“都過去了,躲炮彈,我撲到地上,臉撞在先前土裡的炮彈片上,磕的,腦袋因為懟在地上,也震傷了,以前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是有好些事兒記不得,但回到家,看著熟悉的環境,他就想做夢一樣,又記起了好多事兒。
大姥震驚地張大了嘴。
“咋回來的?當時沒救治嗎?”
李學武抬手摸了摸臉上的疤。
“戰友揹回來的,送到急救所,看我只有臉上外傷,就沒管。”
他笑著解釋道:“有個女醫生扯開我臉上的肉拿著棉籤消了毒就給合上縫了起來。”
“腦袋的問題是我醒了之後發現的,我戰友說,醫生說我這傷不算事,急救帳篷裝不下,在外面撂了兩天。”
李學武“嘿嘿”笑了笑。
“那醫生給我複查,見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才注意到我不對,跟我談了幾句,叫我的同年來,我也認不出,這才送我到後方。”
他輕描淡寫,倒是給大姥心疼壞了。
“在醫院養了兩個多月,不適合南面生活了,就選擇回來了。”
這會兒李順和劉茵也披著衣服下了炕。
“這麼早就起來了啊,剛在炕上聽了你說,這孩子,你咋不給家裡來個信兒?”
大姥點了菸袋鍋,抽了兩口。
“回來也好,讓你媽給你補補,以前的事慢慢記,工作有安排嗎?”
李順穿了衣服就出門去了。
李學武看著這個中年婦女,雖然昨晚沒有仔細觀察,但是礙著父親的冷臉,在嘮叨和敘事中還是能感受著濃濃的母愛和關懷。
“離得那麼遠,去了也不方便,就沒寫信,我能動的時候已經準備回來了,”他解釋道:“團裡說地方會安排,回來之前地方來信說是安排好了,按轉業正常安置。”
劉茵看著這個二兒子,早忘了他以前的調皮搗蛋,只覺得心疼。
老話兒講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
二兒子參軍也是實屬無奈,上高中時天天惹禍,最後攆到羊城三弟那兒去當兵。
李學武三叔是年輕時候去的南面,奮鬥了多年,接到家裡來信,便安排侄子進了部隊,哪想到部隊開拔去了南方。
三叔問過侄子的意見,拍了拍他的肩膀連聲說是好樣的,就讓他跟著部隊出發了,還寫信給大哥大嫂言說學武勇氣非常,當是李家好男兒。
看著眼前這個沉穩彪悍的二兒子,劉茵怎麼也無法將記憶裡那個混世魔王與現在的聯絡在一起。
要不怎麼說部隊是大熔爐,真是鍛鍊人,就是臉上的傷疤以後不好找媳婦兒了,心裡暗自擔心。
聊了這一半天,李老太太也穿著衣服起來了,李學才、李雪見屋裡眾人都起來跟二哥聊著,也都起來穿衣服、迭被子。
李學才從小就怕這個二哥,玩兒啥也不帶他,玩的狠,打人也真狠,惹了很多亂子。
所以從小就不敢跟著二哥,一是怕二哥打,二是怕老爹打。
李雪小時候是摸不著二哥的邊兒的,所以都是看著、聽著可怕,卻不知道三哥嘴裡的二哥如何可怕。
但是自昨晚看見這個二哥回來,一臉的兇悍氣息,真是嚇了一跳。
可能歲數小,不清楚這叫殺氣。
前面有一些鋪墊章節,只是交代背景,作者寫書慢熱,請耐心細品,不然後面問出前面已經寫了的,我會置頂笑話你,嘿嘿,存稿巨量,各位看官儘管砸票,不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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