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燃情歲月

第1354章 下輩子我還要做男人

譚雅麗初還驚訝,可隨即便反應了過來,笑著對站在門口的李學武招手,讓他快進屋。

見他進來時手裡還拎著一袋大米、一袋白麵,嘴裡還笑著客氣,“家裡啥都不缺呢。”

“我的心意,也省的您爬樓梯買這些個了。”

李學武倒是不客氣,將大米白麵直接送去了廚房,還貼心地存在了不易受潮的地方。

“往後您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儘管給我打電話,我要是不在家,您就給於麗打招呼。”

他拍了拍手上的麵粉灰,站起身仔細地叮囑道:“寒冬臘月的,千萬別逞能,三樓可不是開玩笑的。”

“曉得你細心,可也沒有這麼辛苦的。”

丈母孃看女婿,譚雅麗對李學武是一萬個滿意,嘴裡哪捨得討嫌一句。

這會兒趕緊從茶櫃上翻了茶杯下來,只問他想要喝什麼茶,家裡是不缺茶葉的。

李學武跟丈母孃可實在,走到茶櫃旁作勢挑了一盒出來,由著對方幫忙泡了。

“婁叔沒在家嗎?”

被丈母孃讓在了沙發上,李學武打量了一眼客廳裡的環境,問道:“出去了?”

“我讓他去服務部轉一轉,認認門,也採買點日常用的,就算是溜達了。”

譚雅麗端了茶水過來,很是熱情地擺在了李學武的手邊,眼裡全是親近。

李學武客氣著接了茶杯,點頭說道:“多穿點,日頭足就該多出去轉轉,這院裡環境還行。”

“夠好的了,還要啥啊。”

譚雅麗雙手攏在小腹前,就坐在了單人沙發上,抬手示意了茶几上的水果請姑爺別客氣。

“要我說啊,就我們三口人,正適合住面積小一點的房子,不然收拾起來都累得慌。”

她雖是姨太太出身,可也不是從小做家務的,民國的姨太太不是有手藝就是有顏色。

譚雅麗可不是一般的姨太太,當初婁家也是京城的豪富,能給婁鈺做小,也得有一定身份。

她自己當然不會同李學武說這些個,是婁曉娥曾經提過一嘴,說母親是譚家菜的傳人。

要李學武說,這吃食上再精細,也得看個人口味和興趣,沒有十全十美的。

所以別把廚子捧得太高,但專業的只比業餘的強,有傳承的味道把握更好。

丈母孃現在看顏色不顯,是歲數給這跟著呢。足四十多歲的人了,年輕時再豔麗,現在又能留下幾分。

不過說顏色不顯,那也是相對的,丈母孃可是有手藝的,拿捏的是丈人的胃。

她說嫌屋子太大,收拾起來麻煩,一半是說給李學武聽的,一半是真心實意。

早前自有丫鬟婆子收拾這些,她又能經手多少,現在哪有那個條件,有錢都不行啊。

從安排婁庭到聯合學校上學,到買下這一百多平的房屋,再到裝修和傢俱安排,李學武可謂是一條龍服務到底,全沒用老兩口操心。

婁鈺現在也是服氣,待李學武雖然親近不起來,可也是關心惦記著。

他也知道,自己的歲數不一定耗得過大勢,閨女倒是無所謂了,這長孫的前程備不住要落在他姑父的身上,所以哪裡會想的不通透。

“大一點好,婁叔也好有個看書的地方。”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婁庭也是大了,總要有自己的房間,您在廚房也能施展得開。”

當初選房子的時候他並沒有同老兩口商量,只說了一切都會安排妥當,只等搬家就是了。

雖然嘴上沒有叫丈人,但婁姐在的時候他也是叫了媽的,照顧自然是要到位的。

這處房產連同冉秋葉和周亞梅的兩處,都是竇耀祖安排人收拾的,左傑盯了一個月。

裝修規格和圖紙都是李學武親自過目的,竇耀祖的人負責裝修,左傑負責傢俱和電器的選配。

一個月的時間,連帶著散散味,這個時候也沒用油漆的地方,倒是不虞有甲醛中毒的危險。

要說標準,這三處房屋的裝修標準屬實不低,別人家的地板是原裝水泥,這三處都用了瓷磚,看起來都新鮮時髦。

譚雅麗感激他的費心,說起話來,嘴上盡是關心和親近,兩人倒是說了會子閒話。

直到門口傳來動靜,開門進來的正是去服務部溜達的婁鈺和婁庭爺孫兩個。

“老爺,學武來了。”

譚雅麗聽見動靜早就起身去門口候著了,見爺倆進屋,嘴上提醒著,手上也幫著忙。

看樣子爺倆沒少逛,手裡拎了一大堆東西,吃的用的都有,婁庭手裡還攥著一隻糖葫蘆。

“嗯,幾時到的?”

婁鈺換了拖鞋進門,面色和煦地同李學武打了招呼,見他起身,擺手示意他不用客氣。

隨爺爺一起進門的婁庭見那疤瘌臉又來了,只覺得嘴裡的糖葫蘆也不甜了,苦了吧唧的。

“怎麼不叫人?”譚雅麗輕聲提醒孫子道:“上次怎麼教給你的?”

“姑……叔叔好。”憋了半天,被爺爺眼神催著,他這才喊了一句。

只是不知道心裡彆扭,還是嘴上扭捏,竟是叫了個姑叔叔,也不知道怎麼論(讀賃)的。

李學武卻沒有慣著他的含糊,認真地看了他強調道:“叫叔叔也好,叫姑父也罷,我又不是吃小孩的土匪。你可是小小子,再如大姑娘這般矯揉造作,我可要教訓你了。”

“你姑父的話聽見了嗎?”

譚雅麗推了孫子一把,帶著他往沙發這邊坐了,嘴裡則糾正了他的稱呼。

既然李學武承認他這個大侄子,老兩口心裡只有熨帖的份,哪裡會惱他的多事。

左右李學武一年也來不了幾回,工作是那麼忙,就算是當面叫了,又哪裡會惹了閒話麻煩。

婁庭抬起頭看了爺爺一眼,方確定這疤瘌臉就是港城姑姑的男人。

十幾歲的他這會兒想起一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雖然當年他只有十歲,什麼都不懂,可還是記得父親多次罵過姑姑的。

而影影綽綽的,母親的離家出走,以及自己家破人亡也跟姑姑有關係。

就是從港城來內地,也是姑姑從大街上把他從人販子手裡買了回來,隨意丟給祖父祖母。

要說他對姑姑的印象,現下里沒有怨恨,因為他還不懂,但卻是有濃濃的恐懼感。

對於當初見面便要嚇唬他,這會兒奶奶又讓他叫姑父的男人,婁庭心裡也是更畏懼。

他說他自己不是土匪,不吃小孩,那他臉上的疤痕是哪來的?

這麼高,這麼壯,這麼兇,不是土匪還能是善人?騙小孩嗎?

那也忒欺負人了。

婁庭囔囔的表情並沒有得到李學武更多的注意,婁鈺回來,兩人又聊了會家常。

本來譚雅麗是要留姑爺吃午飯的,可李學武硬要走,說是還得走幾家關係。

老兩口守著孫子過日子,已經很久沒有走動關係了,也不知道京城的關係都怎麼樣了。

就是搬來了這邊,左右鄰居都不認識,更何況是這大院裡的人,他們也不知李學武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真假並不重要,李學武來看他們已經是盡心盡力了,兩人都知道他忙呢。

越是休班,越是繁忙。

“大家子弟,不能這般小氣。”

待送走了李學武,婁鈺回身帶著孫子來到沙發這邊,仔細地教育了起來。

婁庭剛覺得舒坦,很是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爺爺又嚴肅了表情,便為難地站起來聽了。

“就算你畏懼和記恨他嚇唬你,可你也得想想,他可曾動你一根手指頭。”

婁鈺自然是望孫成龍的,婁家可是京城大戶,他不願意三代而熄,養出個小家子氣來。

“我跟你說過了,他不是壞人,對咱們家是真的用心和照顧,往後你也多客氣客氣。”

“爺爺——”婁庭抿著嘴角,目光裡有些倔強地問道:“他為什麼在京城?”

這話問的,倒不如直接問他姑姑為何在港城,說起來還不是家族的隱秘,他的糊塗嘛。

譚雅麗不願意愛人再回憶過去那些糟心事,便走過來勸了孫子:“讓你叫他姑父,是讓你知道他為何照顧咱們,去了外頭就叫叔叔吧。”

婁庭有些不解地看了三奶奶一眼,這不是他的親奶奶,卻比他親奶奶更愛護他。

“只管照我說的做,準沒錯。”譚雅麗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你要記得,你是婁家的未來,是頂門立戶的男子漢,萬萬不能讓人笑話。”

“那他……姑父笑話我了?是了——”婁庭想到這裡不由得低下了頭,呢喃道:“剛剛他說我不是小小子,是小丫頭。”

“他是嫌你太拘謹了,厭你畏懼他。”

譚雅麗的勸說自然比婁鈺更柔和,也更容易被婁庭接受。

“你能來城裡上學,能有現在這般衣食無憂的生活,說起來真要感謝你姑父呢。”

她這麼嘮叨著,目光卻是看向了坐在斜對面的愛人,就是不知道老頭子有沒有後悔。

當初姑爺計劃的可不是現在這樣,他是要留在羊城同閨女對接,做“前線總指揮”呢。

現下里……現下里還有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願賭服輸,守好本分過日子吧。

真要再敢有其他的心思,姑爺看起來也不是善與的,怕是要惱火,做出什麼絕情的事來。

至於說有多絕情……——從婁家出來,李學武沒急著給聶小光打電話叫車,而是溜達著往前走。

今天這大院裡屬實忙,廠裡上班的工人很怕耽誤了工作,都等著週末搬家呢,只有婁鈺這樣的“閒人”才能提前搬進樓房,避開這喧鬧。

有卡車和三輪車進進出出也就算了,這會兒竟然還有馬車在樓門前晃過。

李學武還真留心打量了一眼,那還是輛四輪馬車,中不中,洋不洋的。

你還真別較真,這四輪馬車中國古代就有了,只是沒有歐洲那般應用的多。

不過看眼前駛過的馬車,倒是有股子洋味,車框架上竟是還有鐵藝纏枝裝飾。

這種把金鍊子戴外面的工藝絕對是洋的,國人講究中庸得體,哪裡會有騷包給馬車繡花。

李學武之所以多看了幾眼,是因為大姥也有臺馬車,大青馬還養在西院。

沿著住宅樓之間的甬路溜達著,像是看西洋景似的,左顧右盼的。

只是這園區里正值寒冬,哪裡有西洋景可看,吵架逗悶子的倒是有不少。

工人新村的生活環境就算是放在後世也能拿得出手,只看著園區裡的設計便知道了。

這還真不是法國設計師團隊的手筆,園林和水系的規劃圖來自於古建築研究院。

這名字聽起來並不陌生,東方三一建築合作社的分支機構,以古典傳統設計為主。

要說園子,老外哪有國人的思維和想象力,看近現代景觀園林,還得說中國。

工人新村雖然做不到一步一景,但樓前樓後的綠植區域設計也沒有重樣的。

“您怎麼來了?”

冉秋葉剛收拾完屋子,便聽見有人敲門,她還詫異著,自己沒有朋友約來訪啊。

開啟門卻瞧見是李學武站在門口,語氣裡的驚訝不足以掩飾目光裡的驚喜。

“來看看你,祝賀你喬遷之喜。”

李學武將兩兜子水果遞了過去,就在玄關處換了拖鞋,同冉秋葉一起進了客廳。

同婁家的裝修風格不同,這一處更顯年輕活潑,但卻並不跳脫。

“我也是剛剛收拾完,累了一腦門子汗。”

對於他的突然到來,冉秋葉是真的高興,一邊泡了茶,一邊招呼了他。

“從昨天下班開始收拾到現在,昨晚我就睡了不到三個點兒。”

“房子就在這,又不會跑,那麼著急幹什麼?”

李學武接了茶杯並沒有喝的慾望,因為在婁家已經用過了。

他擺了擺手,示意冉秋葉坐下說話,嘴裡好笑地揶揄道:“不是說好了慢慢收拾的嘛。”

“這活兒一干起來就撒不開手了,越幹越有勁兒。”

冉秋葉來聯合學校工作了一年半,環境的改善以及工作上的進步讓她性格開朗了不少。

同李學武開了句玩笑,坐是沒坐的,她示意了衛生間的方向說道:“我去洗洗,你先坐。”

還別說,雖然這年月門窗漏風是在所難免的,可屋裡一點都不冷。

就是進來的時候,走廊裡都不覺得冷,是這暖氣開的足,他在婁家喝茶都是一身汗。

裝修風格年輕,傢俱顏色配比,以及家用電器的配置也顯得活潑。

尤其是辦公桌上那盆君子蘭小碎花開的正豔,一大團一大團的,在這冬日裡分外喜人。

“是不是無聊了,要不要看電視?”

冉秋葉拿著毛巾從衛生間裡出來,見他只是默默地坐著,便有些不好意思。

他好不容易來一趟,自己卻只顧著自己舒坦了,都忘了招呼他。

“不用那麼麻煩,我又不喜歡看那個。”

李學武擺了擺手,招呼她坐下休息一會。

看著滿客廳的書櫃,他又問道:“老房子裡的書櫃和書都搬過來了?”

“我怕有人進去糟踐了。”

冉秋葉坐在了他身邊,一張三人位的沙發坐他們兩人綽綽有餘,可身子卻緊挨著。

她又不是什麼大姑娘,情人來家裡,她有什麼好害臊的。

真要故作矜持,扭扭捏捏,攏共也待不了多久的他想必也會煩了,厭惡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留在心中,該辦事辦事,不能因為談情說愛把正事耽誤了。

魯迅曾說過,小別勝新婚啊。

平日裡在學校做管理,當校長的她表現不出小鳥依人,欲拒還迎的姿態,有的只是坦然。

“這裡住著還算舒心?”

李學武見她坐過來,便將手放在了她的腿上,目光裡更多的是關切。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用得著你如此操心。”冉秋葉幫他整理了襯衫的領子,含情脈脈地說道:“別擔心我,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就算沒有這一處,只要有你在我心裡,我住在哪裡都舒心,都歡喜。”

“天寒地凍的,不忍你騎車子來回。”

李學武見她如此表白,笑著拉了她的手摩挲著,“萬一摔一跤,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安排我住在這,我心裡開心呢。”

冉秋葉並沒有矯情,順著他的意依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臉上盡是溫順和柔情。

“我也是有指望的,只盼你身體健健康康,工作順心如意……”

柔情都給了恩義,甜蜜就在心裡,冉秋葉被他抱在懷裡沒有一絲抗拒,只輕聲說句去房裡。

這一處是李學武買給她的,算是對兩人交往的一個交代,也是一種負責任的態度。

再要其他?

冉秋葉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有著學識和自信,可她從未想過要做管理。

還是李學武要她站出來,勉勵她去嘗試新的工作和挑戰,這才有了初中部校長冉秋葉。

她可懶了,懶得跟人爭執,懶得去想以後,更懶得逼迫自己有所成就。

他雖然來看自己的次數少,可一直把她放在心裡,這不就足夠了嘛。

十次不抵一次,倒不如一次抵十次呢。

經歷了生死磨難,她倒是豁達了,看開了,什麼日子不是過呢。——有的人過日子就非要跟自己過不去,想不開,所以日子越過越擰巴。

今天大家都搬家上新樓,自然也有韓露的一份,她叭叭地叫了聶小光過來幫忙。

昨天還說要考慮考慮的,晚上便給她回了訊息,是要在一起試一試呢。

試什麼?婚前體檢嗎?她現在身子還虛弱著,禁不起胡鬧,可沒有能力試出那小子能力如何。

換做是對方,難道還要試試她的技術不成?“你什麼時候把東西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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