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慣了現場,就會感覺錄音版本過於機械,毫無感染力可言。
這便是源自於音樂界的共同認知。
在表演時,藝術家在意的正是藝術表達以及現場的情緒渲染,只有表現力越強,越能感染更多人,才越能成名,所以演奏家重表演,會不斷的追求極致的表達。
但這樣陷入情緒並且全力注重表現力,是極其容易出錯的,沒有演奏家會在這裡刻意追求穩,更不會追求沒有錯音,或是技術失誤,在意的一切都是情感表達。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李燦這麼變態的,
而錄音室則不太一樣,錄音室可以不出錯,這也導致演奏家在彈奏的時候,認知與心態與在現場時完全不同。
在錄音中如果有技術失誤或者錯音,那是巨大的恥辱,演奏家們想的都是留下一套十分完美,十分典範的標準演繹。
所謂的標準限制了情感的表達。
沒了自己的風格與表達,都在追求完美與標準,在一部分藝術家眼裡,這反而是侷限了藝術。
他們認為,一味追求標準是本末倒置,會讓音樂更加機械,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所以會有人評價這樣的錄音心態,是一種反藝術的思潮。
演奏時,想的是錯一點無傷大雅,主要要讓觀眾聽的爽,可錄音時卻想著要留下標準範本,不要出錯,哪怕收斂情緒表達與藝術理解也不要顯得太與眾不同。
所以,錄音缺乏感染力,現場令人情緒激盪。
以往,錄音作品與現場作品的獲取門檻難度並不會相差太多,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問題。
有的藝術家會覺得,現場很難反覆聽,一點錯音不重要,那一瞬間的表達和體驗更重要,而錄音是要被反覆聽的,小小的錯誤會被放大。
既然如此,那幹嘛不更標準,更範本一點?爭論自然開啟。
謝浪便是其中之一。
在謝浪看來,哪怕是會損失錄音資訊,那這也是科技問題,更何況現在的科技已經足以讓鋼琴界開始產生改變。
藝術家仍然要回歸藝術表達的本質。
以往爭論或許強度一般。
但隨著科技的發展。
這方面的問題也暴露的越來越深。
都有道理,也都不可或缺,範本作品還是需要有的。
但重要程度,是否要對藝術演奏進行區分,彼此之間眾說紛紜。
再加上近些年錄音作品的獲取以網際網路為載體傳播的趨勢,更讓業內對此爭執變的無比銳利。
如果說交響作品的錄製不在考慮範圍內的話.那李燦打算錄製的鋼琴專輯對於業內來說就很關鍵了。
在錄音過程中到底是重“表演”還是重“範本”,李燦的個人行為都將會極大的影響業內對此的認知,因為他太重量級了,大家都會學他。
甚至可以延伸到其他音樂領域之中。
原本關注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業內人士們開始關注起李燦的鋼琴專輯。
“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對央媽硬核催更一無所知的謝浪很急。
但顯然,李燦告訴大家別急。
謝浪很想打電話去勸李燦,但仔細想一想後,仍然決定讓李燦自己來,而不是去影響李燦。
誰也不知道如果李燦真的改變了,是否會衝擊現場表演的商業化,更不知未來是否更側重網際網路。
“也不知道李燦是怎麼想的”
謝浪心裡掛著事,練了一會兒琴,感覺沒有狀態,便只能嘆了口氣,洗漱一下原地睡一覺。
也就在謝浪躺下的同時。
排練休息期的李燦,正在金色大廳的錄音棚中籌備著作品的錄製。
相比其他人來說。
李燦的想法就沒那麼多了。
雖然明白這個問題。
但對李燦來說,還是自己彈得爽更重要。
錄音不加點自己的東西,那別人怎麼知道這是自己彈的?
要範本幹什麼?不如直接甩譜子,這樣隨便找個彈鋼琴的都可以按照譜面彈奏。
不是搖滾,但搖滾魂刻在dna裡。
音樂就是埃及吧怎麼彈就怎麼彈,每個人的理解不同,每個演奏家的解讀也不同,彈錄音範本,純莎比。
哪怕業內共識是彈範本,李燦的評價也是純莎比。
反正自己沒有鋼琴演奏家的包袱,那真就是想怎麼飛就怎麼飛。
於是。
李燦將《我的祖國》鋼琴版本一共錄製了三個版本。
這三個版本,曲譜上的音符是一樣的。
但節拍,強弱,踏板等標註卻完全不同。
愛是各不相同的。
有的熾熱有的溫婉,有的願意將《我的祖國》演繹成不屈的抗爭,有的願意描繪祖國的山水。
與給《松骨峰》製作的配樂一樣各不相同,且每一個都傾注了極強的演繹色彩。
李燦深切的認為,一首作品,在不同的情景,年紀,不同的故事中,應當有著不同的演繹。
在純粹表演的心態下,錄製的速度非常之快。
在白房子宴會結束的兩天後,優質環境下的錄製版本便發到了央臺。
面對三個版本的不同表達,央臺網際網路宣傳側的工作人員也只是短短的猶豫了一下,迅速展開商議,挑選出了最適合當下社會環境的版本。——最具有攻擊性與氣勢的這一版。
影片的剪輯做的很快。
原本就已經根據白房子的影片進行了剪輯。
意像山水,城市建設,以及描述過往戰爭與黑暗年代的影視劇片段。
只需要稍作調整即可。
十月四日上午,影片便上傳發布!
謝浪只是睡了一覺。
待起床時,便注意到了央臺新影片。
【國慶節的賀禮,夏國青年為祖國奏響的讚歌】
“好快!”
謝浪眼珠子瞪大,看了一遍影片,心臟驟然加速。
待搜尋平臺,看到三版完全不同,卻無一範本的表演向作品後,更是在內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瞪大的雙眼中溢滿狂喜之色。
“臥槽!燦哥!永遠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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