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沉浸在舞臺的布控設計上,就會感受到如看暴力驚悚片時,那種血脈賁張的快感。
彈幕激動中,已然有人開始擔憂了起來。
【臥槽!太狠了!把情緒揚成這樣,這可讓dp樂隊怎麼活啊!】
【太狠了,這是真正的舞臺!我他嗎熱血沸騰。】
【我昇天了,我燥的不行!】
【詭異,陰森,邪惡,嗎的要不你金屬風暴改名叫邪惡力量算了,他們邪惡力量是真不邪惡】
要不是後面的表演者是dp樂隊,那網友們甚至早就想下達審判了。
這樣的表演,誰在後面誰倒黴。
就跟以往的dp樂隊一樣,完全就是下一位表演者的一生之敵。
第一次看到表演的觀眾們很激動,後臺這些看過各自表演的表演者們同樣激動。
這完美的發揮,讓鄭傑和林欣小聲蛐蛐起來。
“.這金屬風暴和奧卡麗耍起陰招來那也是毫不手軟啊!我看的心驚肉跳的。”
“誰說不是呢,他們這幫人真他嗎的牢大就別說牢二了,都是一個揍性。”
林欣感覺自己還是太善良太單純了。
李燦這手段一個接一個,看上去就已經很不要臉了。
但現在一看,金屬風暴和奧卡麗不要臉的程度疑似更在李燦之上啊?
這樣的操作叫什麼?
叫“炸場”,而且是真正意義上掀桌子級別的“炸場”,字面含義,寸草不生,全炸廢墟。
場子都炸沒了,後面的人還表演個屁?
難不成還真能在廢墟上再次犁一遍?
兩人目光看向李燦,發覺李燦雖然目光凝視著舞臺,表情嚴肅,但卻透露著一種自信。
說自信似乎也不對,這一閃而過的表情,總讓林欣感覺,李燦這狀態像是聞到血腥味的惡魔一般。
“.他們那曲子真能頂得住?”
“我感覺真沒準,已經期待起來了!”
鄭傑激動的呼吸有些急促。
想著接下來dp樂隊的表演,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正想著。
在觀眾們的歡呼中。
dp樂隊與席慶老師已然在臺上站好位置。
位置的安排十分常規,只是感覺距離似乎離的有點近了。
黑暗之中看的不清晰。
但當燈光打亮後,眾人的站姿讓鄭傑感覺不太妙。
那是真的站的筆直,挺拔,略微低頭。
終於,樂手開始動了。
最先動的是趙澤的馬頭琴與李燦的鼓。
滄桑,渺茫。
眾人微微抬頭,表情嚴肅桀驁,但兩人的身子,除了極其收縮的演奏動作外,居然同樣沒有一丁點的晃動,顯得無比剋制!
搖滾樂隊的樂手彈奏的時候不律動?!
這他嗎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鄭傑腦子嗡嗡的。
李燦果然是留了一手。
這種細節,在彩排的時候可他嗎完全沒看到過!
那一下一下敲著的鼓,配合李燦那冷冽的目光,彷彿不像是在敲鼓,而像是在剁肉!
趙澤更是冷峻的拉動馬頭琴,身體無律動,甚至產生了一種如同是在反覆割喉的既視感。
終於。
除去低沉的,一下一下穩穩敲打的鼓外。
其餘的樂器全部收束聲音。
席慶以呼麥的演唱方式唱響喀爾喀民謠。
“若是獅子,血戰到底,如是猛虎,拼死搏鬥!”
咚咚咚咚
吉他不急不緩的彈奏著。
馬頭琴揚起,又持續踏在大地。
眾人那筆直的身形,在較暗的舞臺燈光下顯得十分具有壓迫感,看不太清表情,但那一閃即逝的目光配合著壓在低位的沉重節奏,總是讓人感覺心臟彷彿被捂住了一般。
“若有巨象,拉遠血鬥,若有敵人,屠殺乾淨!”
“喔”
席慶的呼麥中,整個dp樂隊開始為吟唱和聲。
不會呼麥,但可以分類拆解。
那是“唔”“喔”“嗯”“啊”“惡”的拆解和聲。
在呼麥的多軌質感下,產生了微妙的質變!
伴隨著呼麥,陰暗的舞臺上,地面的燈光開始伴隨著煙霧,如血色蔓延浸染開來。
在觀眾們的尖叫聲中。
這一刻,腎上腺素開始飆升。
“十名族人閃電突襲,百位族人震碎你的心臟。
千名族人將你屠戮殆盡,萬名族人帶來長生天的怒火!”
“喔”
在席慶的悠長氣息中,林鋒等人的和聲開始落在反拍之上!
“hu!hu!hu!hu!”
如靜靜佇立在草原上的鐵甲騎兵一般,發出戰鬥前夕打氣的呼鳴。
沉重而壓抑!
不知何時,舞臺的燈光已經完全氤氳成了血色,邪惡與野蠻在這一刻完整的具現化起來,但這樣的野蠻卻又有著一種別樣的魅力,有著一種基因裡最為原始的力量與渴望。
觀眾們彷彿看到了畫面。
那是無數壯漢在戰火廢墟中的冷漠身影。
彷彿下一秒就要舉刀暴起!
但偏偏就只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沉穩向你走來,緩緩拔刀,但就是不釋放!
甚至一直等刀架在脖子上,對方依然是這充滿壓迫的慢悠悠動作。
偏偏,作為被動接受的觀眾,無法在音樂情緒層面進行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樣不斷積累的壓力反而更加強烈,壓迫感也愈發的具現化。
“用彎刀撕碎敵人,飛鷹的速度,內心如奔騰的草原狼一般燃燒!讓戰馬踏碎大地!”
“用偉大的成吉思汗的智慧屠盡一切敵人!”
“hu!hu!hu!”
舞臺上的七人仍然沒有多餘的動作。
但就是這樣看似完全靜止的身姿體態。
在表演著一種最具有“動”的舞臺質感!
淡定了一期半的黎建威,此時終於被驚到了,倒吸一口涼氣。
預判到了dp樂隊會玩動靜結合的完整作品對比,但完全沒有預判到,dp樂隊這設計居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階的多!
這不是身體動,音樂沉重也不是節奏在變動。
動的從來都只有在這極具壓迫感的音樂中,觀眾的那種內心體驗!
這是相比情緒表象更為深層次的“動”與“靜”對比!
更是一種美與野蠻的強烈反差!
那首《dream on》,看似觀眾們情緒激動,但實則充滿治癒的音樂,是會讓心靈寧靜的。
但此時,看似音樂較“靜態”,實則巨大的壓迫感早已令內心開始顫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