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丈母孃心裡那道口子只能由腹黑媳婦去劃破,其他人、哪怕是肖晴都不會有實際作用。所以,他不急在這一時。
暫時安撫好媽媽,肖晴也怕再鬧掰,怕太過尷尬,於是主動跟李恆搭話,主動給李恆遞臺階下:
“李恆,報紙上不是報道你去了阿壩採風麼,哪天回來的?”
李恆感激地看眼肖晴,“昨天晚上回來的。”
肖晴眼角餘光留意媽媽的表情,順著問:“昨晚上?”
“嗯,昨晚8點多。”李恆答。
肖晴笑說:“這麼晚呀,那你這是第一時間就趕來看望小妹了,小妹福氣不錯。”
李恆知道這大姨姐在給自己搭舞臺、留好印象,道,“本來想早上過來的,但先去學校銷了個假。”
“這是應該的。”
肖晴說著,然後問:“對了,我問你個事。小妹在暑假是不是見過你父母?”
聽到這話,魏詩曼耳朵豎的老高老高。
李恆點頭:“見過,我爸媽很喜歡她。”
魏詩曼疑惑?肖晴問:“我今天看到小妹右手腕多了一個玉鐲子,應該很名貴,是不是你爸媽送的?”
李恆再點頭,現在也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那是我媽送給涵涵的見面禮。”
提見李家父母的事,提送玉鐲子,肖晴就是在無形中給媽媽輸送資訊:陳子衿目前並不是穩操勝券,小妹有很大機會。
就在李恆和肖晴聊天緩和氛圍之際,送完東西回寢室的肖涵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肖涵小跑過來,第一時間檢視李恆的臉,看完左臉看右臉,臨了鬆口氣:還好,沒被打。
她來路上還在想:若是媽媽把honey臉打爛了,夠她心疼好一陣子了。
檢查完李恆的臉蛋,肖涵這才轉向親媽,脆生生說:“媽媽,我正式跟您介紹一下,過去您“口中的二婚男”現在是我男人,您可不能打他,不然他立馬變成三婚男了。外面好多女的都在排隊等著我們倆鬧掰,您消消氣,不要資敵嘛。”
肖晴好想笑,本來一件挺嚴重的事,到小妹嘴裡就變成了幽默劇。
不愧是咱媳婦嘿,只有她才能跟這丈母孃打擂臺,就是這二婚男是什麼鬼?李恆如是想。
魏詩曼現在心情非常不好,沒有心思跟女兒貧嘴,冷個臉朝校門口走去。
她想先離開女兒的學校。就算事情鬧大了,也不會丟女兒的臉。
見狀,肖涵眨一眨亮晶晶的眼,主動把右手伸到李恆跟前,委屈巴巴說:“哎,媽媽不要我了,老公,你扶著我。”
前頭的魏詩曼身子無形抖動一下,強忍著沒回身。
肖晴忍不住笑了,趕快走上前,伸手挽住媽媽手臂。
李恆和肖涵走在後排,開始了一叨一叨說話。
肖涵側頭問:“剛才我親愛的媽媽是不是想揍你?”
李恆回答:“沒有。”
肖涵皺了下鼻子,慘兮兮地說:“不要撒謊,我媽媽什麼脾氣我還是知曉一二的啦。幹大事不太行的樣子,專會拉女兒後腿。”
聽聞,走前面的魏詩曼想轉身怒斥,卻被肖晴緊緊拽住了胳膊,轉不過來。
後面的肖涵見狀,伸手挽住李恆手臂,假裝悄悄說:“看到了沒,脾氣不太好,屬火藥桶的,一點就炸。
老公,我偷偷告訴你,她以後要是打你臉,你就打我吧。哎,母債女償天經地義,誰叫我有個減分的媽媽哩。”
魏詩曼猛地停住腳,胸膛急速跳動了十多下,才又被大女兒推著走了。
目睹前面的情景,肖涵眼睛眯眯笑,笑成了臥蠶眼,見林蔭小道四下無人,她突然墊腳親李恆臉蛋一下,淺個小小的酒窩說:“老公,氣消了沒?”
聽小女兒一口一個甜甜的老公,魏詩曼天塌了,信念崩碎。
她無法想象,當初那個對李恆愛答不理的女兒去哪了?怎麼變成這幅樣子?這李恆是不是會變戲法?前有陳子衿,後有自己女兒,遇到李恆就都跟鬼附身了一樣,完全變了個人。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李恆寵溺地握了握腹黑媳婦手心,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誒。
哪怕他在魏詩曼這裡受再大的氣,只要想著這腹黑媳婦,他也忍了,他也氣消了。
離開小樹林,越往校門口方向靠近,路上的校友老師就越多,為了照顧媽媽臉面,在外人面前肖涵收斂了很多,她問:
“您新書怎麼樣了?開寫了嗎?在阿壩那邊順利嗎?”
李恆如實相告:“目前還算順利,不過還沒動筆寫,還在研究相關文獻資料。”
到這,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等到所有頭緒理清,就會動筆。”
肖涵輕抿嘴說:“新書我要當第一個讀者。”
這話讓他不由想到了餘老師。
餘老師在阿壩的時候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他暗歎口氣,本來不想撒謊,可這情境說實話只會遭刀劈。
李恆道:“這書我要寫完了再發表,到時候第一個拿給你看。”
他心想,餘老師和麥穗等人,肯定是寫一章看一章的,或幾章一起看。而腹黑媳婦完本第一個看。
也不衝突吧。
也不算欺騙吧?
他問:“你最近怎麼樣?”
肖涵小小埋怨:“別提了,忙死了,文燕老師好多大手術,每個週末我基本都跟在她後面連軸轉。
平時在學校也雞飛狗跳,除了要學習課堂上的知識外,還要抽空加快進度跟上老師節奏,自學文老師推薦的。每次累了的時候就在想,你趕快回來吧,把我救走吧,我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算啦。”
說到後面,肖涵微微仰望著的眼睛,眯成了彎彎的月牙,甜美動人。
被強行餵了一波狗糧,魏詩曼心裡五味雜陳,她哪裡不明白,女兒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小女兒今天的所作所為無不在表達一個訴求:很在乎李恆,不許她動李恆。
這和大女兒之前說的話倒是相吻合了。
可魏詩曼還是無法理解,李恆到底做了什麼?把女兒改造的這麼成功?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女兒嗎?李恆心疼問:“這個週末有安排麼?”
肖涵不動聲色說:“本來有嘛,今天下午就有。不過我要是走了,您肯定會我被親愛的媽媽殺了的,我不敢走。”
李恆:“.….”
肖晴在憋笑。
魏詩曼扭頭狠狠瞪了小女兒一眼,每句話都在給自己上眼藥,真是生了個白眼狼。
肖涵佯裝沒看到親媽的不爽,穿過校門後問:“您吃中餐來的沒?”
李恆點頭:“吃過了,你們呢?”
“還沒,本來之前正打算去吃的。”
肖涵說著,繼續講:“走吧,再陪我們吃點。”
李恆道聲好。
還是以前的湘菜小館子,老闆是郴州人。
四人找了個靠窗的角落位置。
肖涵先把選單交給親媽,魏詩曼頭一撇,沒帶搭理的。
自討了個沒趣,肖涵噘嘴和肖晴商量一會後,點了5葷一素一湯,臨了問李恆:“老公,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沒?”
聽到女兒現在還叫“老公”,魏詩曼眉毛蹙了一下。
李恆想了想,根據這未來丈母孃的口味,要了個香辣宮保雞丁。
都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腹黑媳婦兒對他如此掏心掏肺,他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自然不能斤斤計較人家想動粗之事,自然以討媳婦歡心為主,畢竟說到底,是自己理虧。
果不其然,聽到香辣宮保雞丁,魏詩曼撇了他一眼。肖涵更是笑意吟吟。
這雖是魏詩曼第一次和李恆同桌吃飯。但她現在很看不慣李恆,所以一落座就冷冰冰坐在那,不論兩個女兒怎麼變著法哄她,她都沒有想說話的意思。就更別提和李恆緩解關係了。
見媽媽油鹽不進,沒得法,肖晴琢磨一番媽媽心思後,主動代替媽媽問李恆一些問題。
肖晴問他:“李恆,聽說你爸爸身體不好,在京城治療,現在情況怎麼樣?恢復了沒?”
李恆回答:“經過一年把的治療,目前情況還算穩定。”
肖晴問:“你們是在京城買了房?”
李恆點點頭:“買了一套四合院。”
肖晴說:“我有一要好的大學同學就是京城的,我去過那邊好幾次,你們的四合院買在哪?”
李恆道:“鼓樓那邊,晴姐你去過沒?”
肖晴說:“鼓樓麼?據說那邊的房子比較貴哦。”
李恆回:“確實有些貴,我也是託人才買到的。”
肖晴看媽媽一眼,想了想還是問:“是託陳家嗎?”
確實是陳家,但他現在肯定不能提陳家啊,要不然今天沒法收場。
李恆張嘴就來:“沒,是我老師的關係。”
肖晴問:“巴老先生?”
李恆說:“對,他老人家在那邊有很多朋友。打個電話就幫我搞定了。”
肖晴問:“你們以後還會不會回老家?是在京城定居麼?”
問了這麼多關於四合院的事情,其實這個問題才是核心。
如果李家將來定居京城,那就意味著小妹和李恆結婚基本沒戲了,那這個問題過後,肖晴不會再問。
且從此以後,肖晴也不會再幫著他說話。反而會與媽媽一起拆開兩人。
小妹是她們肖家的驕傲,生得花容月貌,從小就有“小鎮十分靈氣九分在小妹身上”的美譽。
就算錯過李恆,小妹未來也可以憑藉這份過人美貌和高學歷嫁一個好人家,完全沒必要去當李恆的外室。
讓小妹當李恆情人,不止魏詩曼不恥,肖晴同樣瞧不上。
在這一點上,母女倆眼光甚高,對涵涵的人生有很高期待。是絕不容許肖涵作踐自己的。
似乎揣摩明白了姐姐的深意,肖涵心有慼慼地看向李恆,她也很問題的答案。
她很自己是不是還沒畢業就被淘汰了?honey是不是打定主意想娶宋妤為妻?肖涵和魏詩曼、肖晴想的不同,她覺得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有兩個,一個是宋妤,一個是餘淑恆。
如若李家將來定居京城,那將對宋妤十分有利。
在肖家兩姐妹的忐忑目光中,李恆回答:“我爸媽現在暫居京城,主要是我二姐的糕點店生意太好,缺人手,所以在那邊幫忙。等將來招到足夠人手,應該是會回老家的。”
肖晴可不好糊弄:“應該?”
李恆在這事上沒撒謊:“就哪裡住的問題,我們家還沒商量過,還沒具體想法。不過我奶奶年歲大了,肯定是不能一人在家的,得有人陪同照顧。”
肖晴感受到他說的是真話,於是挨著問:“那你呢,報紙上說你在京城有新未來培訓學校,在滬市有鞋廠,你將來打算到哪裡定居?”
李恆道:“我可能會兩頭跑。不過辦廠掙錢是副業,我的主業永遠是寫作,會留在滬市的時間更多。”
聞言,肖涵暗自鬆口氣,開心地在桌子底下左手把一下右手,彷佛在說:陳子衿,你out啦。
談到事業,話題自然而然往這上面湊,肖晴問了一個很感興趣的問題:“最近很多報紙都在報道,你那張純音樂專輯在國外掙了85萬英鎊,是真的麼?”
李恆點頭:“確有其實。”
肖晴猶豫一下,覺得應該刺激刺激媽媽,隨即問了一個不該問的隱私:“這錢,你能分多少?”
李恆說:“950萬元。”
肖晴身子略微前傾:“錢到賬了嗎?”
李恆點頭:“已經到賬。”
肖晴不自覺深呼吸兩口氣,眼睛閃出一絲光芒,壓低聲音講:“這麼說,你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千萬富翁?”
她這話說聲音較小,加上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前後左右的桌子都是空著的,沒人會聽去。
李恆笑一下,預設。
“嘶,真實千萬富翁吶。”肖晴情不自禁吸口冷氣,喃喃自語,顯然內心受到了很大沖擊。
現在很多自認為條件不錯的家庭都在向萬元戶發起衝鋒,結果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就已經是千萬富翁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肖晴在想,自己銀行存摺裡有多少錢來著?
工作也有好幾年了,貌似三張存摺加起來才5000多一點,這還是掙了一些外快的原因。
要是按部就班拿工資存銀行,還不知道要多何年馬月去了。
用很長時間消化完這個訊息,肖晴再次發問:“我今早在車上看了一份滬市《新民晚報》,說安踏鞋業到現在為止的銷售額已經突破了7300萬元,有幾分真?”
報紙麼,很多東西都有誇大的嫌疑,所以她看到這新聞的時候半信半疑。
李恆道:“保真。”
聽聞,肖晴不說話了,被震驚得無從開口,又需要花時間去消化這個駭人訊息。
先是1000萬存銀行,現在7300萬銷售額,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聞所未聞。
這已經超出了肖晴的想象極限。
魏詩曼始終沒做聲,但聽到這兩筆錢後,飄散在街道上的視線慢慢有了焦距,最終落在玻璃上,透過玻璃倒影去觀察小女兒和李恆。
很顯然,魏詩曼也沒有表面平靜,被李恆的身家給嚇到了。
不過嚇到歸嚇到了,在女兒一事上,她是有原則的,她是有自己要求的。
菜上來了。
肖涵抿笑抿笑問李恆:“我陪你喝點酒?”
她能不抿笑抿笑嗎?
自家honey太爭氣了,媽媽都在偷偷透過玻璃看他呢,別以為隱藏得很好。但在本美人面前,還是太嫩了些嘛。
李恆問:“你不是等會要去醫院實習?”
肖涵眨眨眼,哎呀一聲:“做事哪有陪老公重要,我等會去醫院向老師報個道就走。”
今天已經是第5聲老公了,平素我在家裡都沒這麼頻繁喊過肖海,這死丫頭,真是個不省心的,誠心想要氣死我,魏詩曼氣不打一處來。
肖晴這個死丫頭也是,純心拿1000萬和7300萬來刺激我,魏詩曼在心裡把大女兒也數落一遍。
啤酒上來了。
肖涵倒了4杯酒,然後拿一杯到李恆手心,脆生生說:“您陪我敬我親愛的媽媽一杯吧,她氣了一路,應該還想過要打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們做晚輩的要給她一個臺階下,以後還要靠她幫我們帶孩子哩。”
肖晴右手捂嘴,腦袋偏到過道一邊,壓抑笑著,笑得好辛苦。
李恆伸手在桌子底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用痛感保持鎮靜,感覺這媳婦太會氣人了,太腹黑了。
在肖涵的帶動下,兩人一起敬魏詩曼酒。
可魏詩曼依然沒動,沒理會兩人。
肖涵一臉央求地說:“媽媽,給點面子陪我們喝一杯。”
魏詩曼都不帶看一眼兩人的,自顧自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宮保雞丁放嘴裡,把他們直接當空氣。
見狀,肖涵衝李恆甜甜一笑,嗯嗯兩聲說:“嗯嗯,尊老的儀式完畢。老公,我們來喝交杯酒,喝完我陪你去酒店午睡。”
聽不得“睡”這個字眼,正夾菜的魏詩曼氣得用筷子撮了下碗底,撮的碗底哐哐響,以表示親媽的怒氣。
把親媽的動作盡收眼底,肖涵嘴角完成月牙,沒做聲,右手穿過他的手臂,喝起了交杯酒,同時嘴裡還嘀咕說:“撮碗底沒用,我都已經是李先生的女人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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