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被撮了心窩子的葉寧登時不幹了,“嗖”地一下站起身,擼起袖子大罵:“怎麼的?胸大了不起啊!你沒聽過胸大無腦啊!”聞言,孫曼寧伸手拉了拉餘老師,又拉了拉麥穗和周詩禾:“聽聽!聽聽!飛機場在罵你們,這你們能忍?”
周詩禾嘴角抿笑,給自己盛了一碗蔥花蛋湯。
麥穗和餘淑恆同樣沒摻和進去,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戲。
孫曼寧這一手對葉寧堪稱是暴擊,葉寧氣得哇哇大叫:“不吃飯了!這飯沒法吃了!我胸小不配和你們胸大的吃飯!”
李恆這會恰巧從樓上下來,聽到這話就安慰道:“葉寧同志,飯還是要吃滴,不吃永遠追不上哎。”
麥穗:“…..”
周詩禾:“.…..”
餘淑恆瞄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她可是親身領教過的,某人有多喜愛那個部位。
孫曼寧拍手掌,哈哈大笑:“李大作家,你真有才,這話漂亮。”
葉寧氣得叉腰跺腳:“李恆,我可是個女人,你怎麼能說這話?”
李恆面不改色,“得了吧啊,你們倆天天在我面前開葷段子,我早都免疫了。在我這裡,早把你們當哥們了。”
這話說得葉寧啞口無言,無從反駁。
因為李恆說得是對的呀。過去一年,她和曼寧什麼桃色新聞都說,李恆一開始礙於男女之別還會避開著點兒,可時間一長,也就慢慢習慣了,懶得動彈了。
望著滿桌子硬菜,李恆誠摯對周詩禾說:“詩禾同志,辛苦你了。”
周詩禾會心一笑,端莊說:“都是穗穗的功勞。”
李恆轉向麥穗,“你也同樣辛苦了。”
麥穗嗯一聲,招呼大家:“都餓了吧,咱們趕緊開飯,不然菜要涼了。”
大夥確實都有些餓了,又都是老熟人,根本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啊,紛紛拿起筷子胡吃海喝了起來。
由於菜好,一眾人剛開始都沒怎麼說話,都在埋頭夾菜吃。
等吃過一碗飯墊了墊肚皮後,葉寧突然探頭問李恆:“大才子,報紙上都在大肆報導純音樂專輯僅僅一個多月就在海外掙了上85萬英鎊,是真的嗎?”
李恆嘴裡都是五花肉,嚼吧嚼吧吞下去才問:“這都上新聞了麼?”
“是啊,何止上新聞,現在全中國所有人都曉得你特了不起,能出國掙洋鬼子的英鎊美刀,嘻嘻!如今學生會很多學弟學妹對你崇拜的不得了。”葉寧雙手在空中畫個圈,說得十分誇讚。
李恆樂呵呵道:“別,可別這麼講。功勞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是詩禾、餘老師一起的,沒有她們,我一個人翻不了天。”
餘淑恆這時插嘴,“其實不止85萬英鎊,只是專輯發行方和稅收分去了很大一部分。”
餘老師這話,是隱晦說給周詩禾聽的,免得對方起疑心。
同時,餘淑恆之所以把新聞在國內披露出來,就是想更進一步增加李恆的名氣,塑造他的個人名望。刺激一下國內市場,希望純音樂專輯和安踏鞋業能夠再度迎來一波消費潮。
這頓飯眾人有說有談,吃得十分盡興。
飯後,李恆問周詩禾:“今晚在廬山村這邊過夜不?”
周詩禾說:“在。”
李恆道:“那等會我和餘老師來找你,有點事。”
周詩禾說好。
目送周詩禾去了隔壁27號小樓,孫曼寧和葉寧逮著李恆一個勁問阿壩那邊情況,問好不好玩?問少數民族是不是天天吃羊肉和牛肉,是不是肉都吃不完?問藏簇寺廟是不是同傳說中一樣,全是黃金打造的?還問阿壩那邊的女人美不美?有沒有豔遇之類的?
李恆哭笑不得,陪著吹牛打屁好久才滿足這妞的好奇心。
說的口乾舌燥,孫曼寧捧著菜碗嘰咕嘰咕喝一大碗水,然後就鬼鬼祟祟拉著李恆來到了外面巷子裡,“李恆,我有個事想問你。”
李恆問:“什麼事?”
孫曼寧確認後面沒有跟屁蟲,才壓低聲音問:“陳麗珺有沒有聯絡你?”
李恆詫異,“你怎麼提到她了?”
孫曼寧哎喲說:“你別管,先回答我。”
李恆想了想,道:“去年曾給我寫過一封信,說要去部隊。後面就再也沒有聯絡。”
孫曼寧確認問:“再沒聯絡?信也沒有?”
李恆搖頭,“到底什麼事?”
孫曼寧沒理會他,自顧自問:“那一封信裡,她向你表白了沒?”
李恆有點摸不著頭腦:“表什麼白?”
孫曼寧眉毛一豎:“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陳麗珺偷偷暗戀你的事?”
李恆無語,這事他在高中時期真的沒去關注過,因為他的心思全在宋妤和子衿身上。
哪怕是麥穗,要不是有前世記憶加成,要不是這姑娘跟自己來了復旦大學,他同樣沒注意到麥穗喜歡自己。
見他這幅懵懂模樣,孫曼寧忍不住奚落:“喲!喲喲喲!誰是大情聖來著?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
李恆連翻白眼,回擊:“陳麗珺我真沒發現。倒是某人,高一高二、和高三第一學期都像個小霸王似的,不許別人和我同桌,我那時候還以為她喜歡我嘿。”
“嘻嘻!”
想起光榮往事,孫曼寧笑嘻嘻地說:“你數學好,我想跟你學數學。事實證明,還是有用的,要不然我高考不定能考那麼高的分,說不得就無法和你們一個學校了。”
李恆pia面問:“那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呸!你能不能要點臉?你真當世界上就你一個男人了哦?男人都死絕了哦?老孃憑什麼要喜歡你?你誰啊?我喜歡你,你就能給我1000萬嗎?”孫曼寧揹著雙手,一臉不屑的表情。
李恆高興道:“挺好,我就欣賞你這幅桀驁不馴的樣子。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提起陳麗珺?”
孫曼寧回頭望望,然後右手伸進褲兜,從裡面掏出一封折迭過的黃褐色信封給他:“這封信明面上是麗珺寫給我的,但其實是寫給你的。她曾問過我,麥穗和你是不是在一起了?我當時告訴她,在一起。所以,你懂了吧?”
李恆聽懂了。
礙於麥穗在,陳麗珺沒有直接寫信給他,而是託孫曼寧私下轉交。
目的是不想讓麥穗知道。
李恆盯著信封瞧了半晌,最後還是伸手接過。
他問:“她有沒有給你寫信?”
孫曼寧猛點頭:“有啊,當然有!她不給我寫信,我怎麼能知道這封信是寫給你的咧?你看信封背面,有圓珠筆畫的五角星,這就是標記,她怕我拆錯信了。”
李恆翻過信,果然在背面右下角看到了一個米粒大小的五角星。
他問:“你知道信裡寫了什麼不?”
孫曼寧撇嘴:“你當我是神仙吶?要不我幫你看看?”
李恆開啟她的手,“行了,謝謝你送信。”
孫曼寧八卦心氾濫,問:“餘老師為什麼陪你去阿壩?還一去就是40天,連課都不上了?”
李恆張嘴就來:“誰說她一直在阿壩?人家餘老師在國外有生意,去國外了好吧。”
孫曼寧比一箇中指,“沈心阿姨說的,你個死撒謊精!”
李恆啞火,緊著問:“沈心阿姨什麼時候說的?”
孫曼寧說:“就前陣子的事呀。沈心過來幫餘老師曬被子,順便跟我們嘮嗑,說餘老師陪你在阿壩。還一臉憂愁說,希望你們要節制一點才好,不要這麼早弄出孩子才好….”
李恆鬱悶了,這完全是沈心阿姨能說出來的方式。
他問:“還說了什麼?”
孫曼寧講:“說了好多,反正就是講,你和餘老師在偷偷摸摸處物件,還說萬一餘老師要是懷孕了,就只能讓你們早點結婚之類的…”
無視這妞的冒火眼睛,李恆試探問:“當初你們幾個人在場?”
孫曼寧崴起手指頭數:“我、詩禾,還有麥穗。”
李恆問,“就你們三?”
“哦,還有思雅姐。”孫曼寧補充。
李恆問:“葉寧不在?”
孫曼寧說:“那天葉寧有一老鄉生日,聚餐去了,不在。”
李恆問:“那你有沒有跟葉寧說這事?”
“切!你當我傻啊,你都快把老師肚皮搞大了,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我還哪敢嚼舌根的?再怎麼說,你是我兄弟好不好,關係這麼多年了,你肯定比葉寧親呀。”孫曼寧小嘴裡一張一合,瘋狂輸出。
李恆眼皮跳跳,聽得想揍人。
看到他神色不對,孫曼寧把頭伸過來:“你是不是想揍我?”
李恆翻白眼。
孫曼寧用手拍拍自己的腦殼,挑釁說:“來!來揍我,往死裡揍!揍完我就沒心理負擔了,就可以大肆宣揚你這狗男人勾引老師的事情了。”
李恆忍了忍,忍了忍,終是忍住了,沒好氣道:“哎,趕緊滾吧,我不打女人。”
見他一臉便秘的樣子,孫曼寧得意地哈哈笑:“你是不是想我問,麥穗當時的表情?”
李恆預設。
他有種直覺,沈心阿姨不單單是說給麥穗聽的,主要目標應該是周姑娘。
麥穗估計是屬於那種順手被薅一把的情形。
因為麥穗和周詩禾幾乎形影不離,有麥穗的地方必有周詩禾;同理,有周詩禾在地方,準能找到麥穗。
所以,就算沈心不想誤傷麥穗,也沒辦法。
他在思忖:難道自己對周詩禾已經表露這麼明顯了麼?讓餘老師和沈心阿姨這麼防備?餘老師就算了。畢竟三人合作練習曲子的時候,他確實大多數時候都在和周詩禾互動。
那沈心阿姨?憑什麼看出來的?難道是餘老師告訴對方的?還有,老子真的無聲無息中上了周詩禾的毒嗎?思及此,李恆及時掐斷往下想的念頭。老實講,他不願、也不敢把這種思緒延伸下去,真怕有一天自己會失控。
看他像個石雕一樣矗在那許久不說話,孫曼寧右手在他跟前揮了揮,“喂!你在想什麼?”
李恆眼皮被動跟著她的手無意識眨了幾下:“沒什麼,麥穗當時什麼表情?”
“麥穗?她能有什麼表情,你這個花心蘿蔔三心二意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高中就被你禍害了4個,大學不禍害一個也過意不去啊,反倒是有個餘老師上賊船,我都替她安心了。再也不用擔心你會去打詩禾主意了。”孫曼寧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在孫曼寧看來:有餘老師這尊大神鎮壓,李恆這小夥子應該不敢在外面亂來了吧,應該從此收心了吧!有一段時間,她懷疑過李恆和周詩禾的關係,懷疑李恆會不會無形中愛上魅力值爆表的周詩禾。
但後來透過觀察,她發現自己想多了,李恆和詩禾的關係十分清朗,沒有任何曖昧。
瞧這事鬧的,沈心阿姨真他孃的就是虎。
還好餘老師通情達理不像沈心阿姨,要不然他不一定招架的住。
見這妞聚精會神盯著自己,李恆問:“你怎麼還不走?”
孫曼寧右手伸到他跟前。
李恆問:“什麼意思?”
孫曼寧撅嘴威脅說:“我現在掌握了這麼逆天的把柄,你不該賄賂賄賂我?不該用錢砸到我閉嘴?”
李恆捏個拳頭在她面前晃了晃:“錢沒有,拳頭你要不要?”
孫曼寧一臉嫌棄:“不要,你這手亂摸女人的,髒死了。”
李恆:“.……”
眼見他面色越來越不善,孫曼寧不自覺退回一步,手卻還伸在半空中,“這樣,家裡沒巧克力了啦,你現在好歹也是個百萬富翁,救濟一下唄。”
李恆問:“我上次買給麥穗的兩盒呢?是不是全被你幹完了?”
孫曼寧挺挺胸脯:“我吃了長胸,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
“我不是小氣,我是不受威脅。”李恆本想自稱“老子”的,可一想到眼前是一女同志,話到嘴邊又把“老子”換成了“我”。
說著,他從兜裡隨意摸出兩張鈔票,看也不看就一股腦塞她手裡:“這錢肯定多有多剩,幫我帶兩斤滷菜回來,記得要點鴨脖和鴨架。”
“好勒李大人,小的這就去啦,嘻嘻。”有了錢,孫曼寧立馬變幻成了狗腿子模樣,笑嘻嘻跑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叫上死黨葉寧。
等人走遠,李恆面色莊嚴地瞧了瞧手中的信封。
有那麼一剎那,他好奇想拆開。
之所以好奇,是他一直沒想通陳麗珺為什麼會放棄人大而去部隊,哪怕就算她舅舅在部隊裡混得挺好,按道理也不應該呀。
畢竟這年代的人大不比後世,知名度和實力直逼清北,名頭那是十分響亮的。
不過猶豫一會後,他最終放棄了。
不打算拆開這封信。
因為,他無法揣測信裡的內容。怕到時候無法給予明確回覆,還不如這樣朦朦朧朧好。
思著想著,李恆把信放兜裡,去了二樓書房,環視一圈後,又把信掏出來,鎖進了書桌抽屜中。
麥穗此時已經洗完澡了,來到書房門口問:“我要去詩禾那邊,你跟我一塊去嗎?”
李恆沒做聲,轉身眼睛直勾勾望著她。
隔空同他目光交匯一瞬,麥穗整個人沒來由一顫,心中似有小鹿亂撞,彷彿被撲面而來的炙熱給灼燒到了,踟躕片刻,她乖巧地走進書房,順帶把書房門關上。
然後她就那樣站在門口,忐忑地凝視著他。
李恆三兩步走過去,並沒像她想的那樣熱吻她,而是右手附在她左臉上,輕柔地來回撫摸,良久低沉出聲:“我的麥穗瘦了。”
麥穗柔媚一笑,把臉蛋緊緊貼在他手心,十分享受這種寵溺:“瘦了兩斤。”
“減肥?”
“嗯。”
“你之前又不胖,為什麼要減?”
“我現在也是標準體重。”
李恆目光如同紅外線一般,在她身上不斷逡巡徘徊,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彷彿遇到了絕世寶物一樣,認真地欣賞。
如此幾遍過後,麥穗身子都被看得發麻了。
李恆探頭到她耳邊說:“以後就保持這水準,不許再瘦了,我喜歡有料。”
聽到“有料”,麥穗眼眸如星閃爍,臉頰忽染霞光,似春日裡初綻的玫瑰花骨朵兒,羞澀中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柔情,令人心動不已。
觀察到她的變化,李恆再也忍不住了,情難自禁地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嫵媚紅唇。
麥穗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但隨著他持續發力,她逐漸沉浸在了其中。
只見她背靠著書房門,雙手不由抓住他腰側的衣服,微昂首,一時兩條紅色信子纏鬥的難捨難分。
五分鐘後,兩人分開了,但相視不到10秒,兩人再度默契地親吻到了一塊。
十分鐘後,兩張嘴再次抽離,麥穗柔聲說:“你不是有事要去找詩禾嗎?餘老師應該在等著你哩。”
李恆摟著她的腰:“晚上陪我睡。”
麥穗拒絕:“不。”
“啊?”李恆啊一聲。
心道這姑娘說話不算話啊,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麥穗彷彿猜透了他的心思,嬌柔笑笑,墊腳親了他嘴角一下,然後麻利地開啟書房門,走了出去。
李恆右手摸摸自己嘴角,也開心地跟了出去。
同麥穗預料的一樣,餘老師果然在院子裡賞花等兩人下樓。
聽到門口傳來動靜,餘淑恆側身微笑看向兩人。
迎著餘老師的深邃目光,感覺被看透了的麥穗有些許不自在,“老師。”
餘淑恆點了點頭,優雅地說:“麥穗,待會陪老師去一個地方。”
麥穗沒問去哪,很是給面子地答應下來。
ps:先更後改。
已更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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