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淋浴間到臥室床上,兩人重新詮釋了什麼叫乾柴烈火。
麥穗內媚屬性在這一刻得到前所未有的爆發,讓李恆蠢蠢欲動,心潮澎湃。
正當兩人熱吻得如火如荼的關鍵時刻,正當兩人打算坦誠相待的時候,麥穗忽然掉起了鏈子。
只見她抽離他的嘴唇,氣若游絲地請求:“別,別這樣好不好?”
李恆沒做聲,雙眼被高漲的情慾和渴望充斥滿,一動不動看著她。
麥穗伸出右手在他臉上摩挲,難為情地說:“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可我向宋妤承諾過。”
承諾什麼?
她曾向最好的姐妹宋妤承諾:宋妤一天不和他交好,她就守一天身。
這是她對宋妤的內疚。
也是她在尊重宋妤,回饋宋妤。
回饋宋妤沒有為難她,沒有責怪她愛上閨蜜的男人。
聽到“宋妤”二字,李恆愣了半晌,隨後從麥穗身上翻下來,平躺到床上,對著天花發呆。
麥穗雙手把被扒開的睡衣攏好,歉意說:“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微不可查。
但臥室太過安靜,李恆聽得十分清晰,卻什麼動靜。
屋內的時間和空氣彷佛凍僵了,靜止了,久久無聲,陷入死寂。
如此不知道過去多久,李恆嘆口氣,側身凝視著她。
良久,他伸出雙手幫她把睡衣腰帶繫好。
在她忐忑不安中,李恆湊頭親吻她額頭一下,緩沉開口:“別說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既愛上了宋妤,也愛上了你,怪就怪在我太貪心。”
麥穗含情脈脈地望著他,雙眸忽地隱現淚光。
李恆見不得自己女人這樣,把她抱在懷裡,安慰道:“今晚不許多想,我們睡覺吧。”
“好。”麥穗在他懷裡找個舒服位置,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愛,最初平淡;現在洶湧濃烈,深情難抑;可是以後呢,李恆沒鄭重許諾過,但麥穗卻已經規劃好了一生。
只要還活著,無論他去哪,麥穗都會寸步不離,好好愛他,照顧他。
這一晚,兩人從慾望高山忽然墜落到心平氣靜,沒有任何突兀,過程沒有煎熬,沒有任何不適,有的只是溫馨。
麥穗對此很知足,枕在男人的胸懷入眠,特別幸福。
…
第二天,周詩禾一家人走了。
一起的還有沒臉沒皮的孫曼寧。這妞臨走前大喊:老孃要去探索大世界,單身狗也有春天,受夠你們這對狗男女秀恩愛啦。
李恆齜牙咧嘴聽得很不爽,直接就是一jio過去,把這二貨臉都給嚇綠了,一溜煙跑了。
接下來的日子,李恆一直在看書寫作,養好腳後,早上堅持晨跑鍛鍊身體,飯後散散步。
麥穗像個賢惠的妻子,始終陪伴在他身側。
他打球時,她在臺階上坐著看,偶爾幫忙撿撿籃球。
他晨跑步時,她跟著跑。
他寫作時,她在書房陪同,給他端茶倒水。他累了時,給他按摩,陪他說話解悶。
兩人相處怡然自得,把友情、親情和愛情全部交融在一起,很是舒心。
日子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農曆十四,也即元宵節前一天。
今天是個晴天,適合踏青、散步和拍照。
傍晚時分,李恆和麥穗在空蕩蕩的校園裡閒逛時,被曦園小橋流水的夕陽美景吸引住了。
麥穗抬頭遠眺:“天邊的晚霞好漂亮,李恆,我們去橋上拍張合照。”
說著,不等他回覆,她一手拿著新買的相機,一手拉著他手腕往小橋流水跑。跑動過程中,她不時回眸笑一眼,像春風一樣把他的心都給化了。
李恆情不自禁迎風喊:“麥穗,你好美!”
前面的麥穗柔媚笑著,“是嗎,你再說一次。”
李恆喊:“麥穗,做我女人吧。”
聽聞,麥穗停住了腳步,爾後轉身附到他耳邊,輕輕說:“過幾年好不好,我遲早都是你的。”
李恆被她的風情感染了,忍不住親她一口,又親一口,又又…
麥穗很是配合,紅唇微張,和他回吻了好幾下。
某一刻,兩人相視笑了,幸福地奔向小橋流水,開始拍照。
今天兩人已經踩過點了,偌大校園裡除了幾個老師外,基本沒什麼人。在這一僻靜角落就更加了,他們可以比往常放得開一些。
拍單人照,用傻瓜模式拍合照,取不同背景拍,兩人一時間玩得不亦樂乎。
期間,就在他從後面攔腰抱著她拍親密照時,旁邊小道突然拐進來兩個人,魏泉和魏曉竹。
看到甜蜜的兩人,姑侄倆一愣,下意識停在了原地。
李恆和麥穗反應也不慢,在姑侄倆剛出現的剎那,也立馬從摟抱中鬆了開來。
隔空對望,麥穗面皮薄,有些招架不住。畢竟她不是李恆的正牌女友,就算復旦大學從老師到學生都清楚兩人的曖昧關係,可這樣正兒八經被學校一老師撞見時,還是有些心慌。
即便這個老師是熟人,麥穗也踟躕在原地,沒有像平素那樣第一時間同魏曉竹打招呼。
魏曉竹似乎猜到了好友的難堪之處,笑著主動走過來說:“麥穗、李恆,真是你們呀,剛才你們從紅樓前面的小路走過去時,我正好在窗戶邊,還以為看錯了。”
魏曉竹在主動遞臺階。
李恆臉皮厚實,翻白眼道:“紅樓距離小路才多遠哪,這都看不清的麼?還是說忘記我和麥穗的模樣了啊?”
魏曉竹微笑解釋:“哪能。我只是看到你們離去的背影,要不然我當時就喊你們了。”
經過這麼一打岔,麥穗緊繃的身體放鬆不少。
魏曉竹打趣:“穗穗,回家過個年,你又變漂亮了。難怪剛才李恆抱著你親耳垂拍照,真是迷死個人。”
麥穗臉上悄悄升起一絲紅暈,柔聲說:“你姑姑過來了。”
魏曉竹知其意,等到姑姑走近後,立即不再開好友之間的玩笑話。
李恆喊:“老師。”
麥穗跟著喊了一聲。
魏泉笑著點頭,目光在兩人身上打個轉,由衷誇讚道:“剛才的拍照畫面很唯美,讓我想起了讀大學的時候,年輕真好。你們很般配。”
聽到“般配”二字,麥穗心裡有幾分歡喜,又有幾分忐忑,悄悄瞧著李恆側臉。
魏泉問兩人,“你們吃過晚餐了沒?”
李恆回答:“吃過了,吃完才出來散步的。”
聽聞,魏泉看了看侄女,然後說:“那你們聊,我今晚吃得有點撐,再走會。”
話落,她不等侄女回話,就徑直越過三人離開了此地。
待姑姑一走,魏曉竹玩味問:“要不我也走?不打擾你們?”
麥穗哪會讓她走的,直接拉住她的手,“相機傻瓜模式拍照不盡人意,你給我們拍幾張。”
魏曉竹欣然答應,“好,把相機給我。”
魏曉竹家境優渥,高中時期就擁有了自己的個人相機,拍照技術自不用說,從取景、到指揮兩人站位、再到表情管理,都顯得比較專業,一番折騰下來,照片成功率和滿意度都比較高。
隨著太陽落山,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此時光線已然不佳,三人收好相機後坐在草地上閒聊起來。
魏曉竹問麥穗:“你什麼時候來的?”
麥穗說:“初八。”
魏曉竹略微一思索,就猜到了真相:“特意過來陪他?”
麥穗預設。
魏曉竹衝李恆笑一下,“李恆,佳人相伴,一片痴心,好福氣。”
李恆樂呵呵問,“你怎麼就過來了,沒在老家過元宵?”
魏曉竹說:“我姑姑打電話叫我過來的。她說一個人孤單,讓過來陪她,我不好拒絕。”
麥穗問:“你姑姑也可以在連雲港過完元宵再出來的呀?”
魏曉竹聲音降低幾分:“姑姑和我奶奶大吵了一架,初六早上天還沒亮就負氣走了。”
麥穗驚訝,沒想到平時一向和和氣氣的魏泉老師還有這樣脾氣的一面,“為了什麼?”
魏曉竹想了想,說:“催婚。奶奶給她相了一個物件,對方對她很滿意,但我姑沉浸在過去的感情中,壓根沒這心思,說要丁克,於是…”
後面的話沒說了,但大家心照不宣。
麥穗和魏曉竹一段時間未見,今晚相聚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說著談著,不知不覺間就過了9點。
李恆抬起左手腕瞅眼手錶,對兩女說:“有點涼了,要不回廬山村再繼續?”
麥穗看向魏曉竹,一臉期待。
魏曉竹有些顧慮,半真半假玩笑問:“我過去,會不會影響你們相親相愛?”
李恆伸個懶腰,悠悠地開口:“得了吧,曉竹同志你也不是外人,難道還不曉得我和麥穗的感情麼?別說你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影響不了嘍。”
魏曉竹笑逐顏開,在麥穗耳邊低語:“守得雲開見月明,真替你高興。”
麥穗羞澀沒回應,但看向李恆背影的眼神卻有幾分痴。
魏曉竹把閨蜜的神情盡收眼底,想了想,她舉起相機,給走在前面的李恆拍了一張特寫。
拍完,她說:“今天十四,月亮比較圓,他走在月光下還挺有意境的。”
麥穗說:“幫我洗出來。”
魏曉竹一口答應。
三人繞道了一趟紅樓,跟魏泉打個招呼,隨後徑直往廬山村趕。
只是走著走著,半路遇到了張兵和白婉瑩,前者推著後者貌似也在散步。
正面碰上,躲都沒地方躲,樂觀豁達的白婉瑩率先開口:“今天是個什麼好日子?出門就把咱們復旦大學的精華一網打盡咯?”
李恆露出整潔乾淨的牙齒,特陽光笑笑問:“老張,都這個點了,你們不在五角場待著,怎麼跑學校來了?”
張兵不善言辭,右手繞繞後腦勺說:“婉瑩突然想來學校走一走,想著這邊也有租房,就過來了。”
聽到這話,李恆、麥穗和魏曉竹三人腦門上同時冒出一行字:張兵真寵白婉瑩。
麥穗走過去同白婉瑩寒暄幾句,隨後發出邀請:“曉竹要和我們回廬山村,你們一起過去不?”
白婉瑩有些心動,問李恆:“大作家,方便不?”
李恆笑點頭:“瞧你這話問的,太見外了,又不是沒去過,走,走起!”
說走就走,三人變成五人,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廬山村。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古人誠不欺我也。這不,三女湊一起就沒完沒了,不時發出的笑聲比趕集還熱鬧。
見她們在說女人問題,搭不上話的李恆問張兵:“初四到的?”
張兵回答:“初四上午10點多到的。”
李恆問:“最近生意怎麼樣?”
張兵說:“初十之前比較慘淡,這兩天還過的去。”
李恆掃眼白婉瑩,好奇問他:“你們倆一直住一起?”
張兵知道他的意思,搖了搖頭,期期艾艾說:“不敢,怕敗壞婉瑩名聲。”
聽到“名聲”二字,李恆情不自禁望向麥穗,覺得好對不起她,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張兵說:“我昨天去醫院探望老儷,發現他瘦了很多。”
李恆轉過頭:“瘦?老儷身體還沒回復過來?”
張兵說:“不是因為身體,而是樂瑤出國了,和他徹底斷了聯絡。他媽媽說,老儷躲在被窩裡哭了好久。”
這時三女怕冷落兩人,結束了女人之間的話題,圍坐了過來。
白婉瑩聽到張兵的話就直言不諱地說:“別信儷國義媽媽的鬼話,這是貓哭耗子,沒安好心。
張兵,你今後可千萬不要把樂瑤的訊息透露給儷家人,這樣只會害了樂瑤。”
魏曉竹插話說:“最近幾年,樂瑤不會回國。”
白婉瑩雙手放在輪椅上:“不回就對了。儷國義這人,一向自負的很,他哭樂瑤,並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樂瑤脫離了他的掌控,終於拋棄了他,才會哭的。
我估計,從小到大,只有儷國義甩別人的份,別人甩了他就受不了了。這是活該。”
別看白婉瑩身殘,但頗有俠義之風,要是擱武俠小說裡,高低是個除暴安良的女俠哇。
不過她的話說到幾人心裡去了。
晚上由於聊到太晚,魏曉竹、白婉瑩和張兵都在26號小樓過的夜。
不錯次日清晨,白婉瑩就和張兵走了,說是回五角場照顧店面生意。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魏曉竹感慨了一句:“世事無常,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往往不是最適合自己的。”
李恆和麥穗聽得面面相覷。
懶得自己動手做了,三人是在春華粉面館吃得早餐。
劉春華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現在孕肚已經比較明顯了,缺心眼心疼老婆,只讓她幫忙包餛飩。至於其他事物,張志勇一力承擔了下來,包括下粉面,包括擦拭桌椅洗碗塊等。
李恆誇讚缺心眼:“自從春華姐跟了你之後,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我草!咱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你竟然敢說不認識老夫子?小心我跟扒你皮叻!”張志勇嘴上雖然繼續髒話連篇,但賤嗖嗖的笑容,明顯很受用。
趁著周邊沒人的功夫,缺心眼忽然變臉說:“老恆,我跟你說個事。”
李恆問:“什麼事?”
缺心眼憤憤不平地說:“老夫子最近總做一個夢,夢到那狗孃養的總是欺負我媽,為了外面那些賤人揍我媽,我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好想回邵市弄死他媽y的!”
李恆明白,其實這不是夢,是過去發生的事實,老勇是借夢表達心裡的憤怒和不滿。
他皺眉:“現在媳婦孩子熱炕頭都有了,她們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難道現在回邵市跟你爸翻臉?這不是明智的選擇。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你爸手下那麼多,在邵市這一畝三分地上,玩狠你鬥不過他。”
“老子不跟他玩狠,傻逼才跟他玩狠,堂堂大學生要用智慧。”缺心眼手指頭點點他自己的腦殼,滿眼戾氣。
李恆無語。
他剛才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嚇唬嚇唬他,勸他穩重,沒想到有著“缺心眼”綽號的傢伙說要用智慧?
李恆有些不放心:“怎麼用智慧?”
缺心眼舔個舌頭嘿咻笑一聲:“沒說現在。現在還沒想好咧,等畢業了再幹他。”
離畢業還有兩年多,李恆聽聞鬆了一口氣,拍拍他肩膀道:“到時候告訴我一聲。”
回到學校,魏曉竹偏頭對李恆說:“李恆,打個商量,借麥穗陪我玩一天,可以不?”
李恆和麥穗對視一眼,爽朗笑道:“沒問題,不過太陽落山之前得給我送回來。”
沒想到魏曉竹微笑說:“不送,下午你來曦園紅樓接她吧,晚上到我姑姑家過元宵。”
李恆問:“你姑姑…?”
魏曉竹打斷他的話:“不用多慮,我姑是個愛熱鬧的人,你直接過來就行。”
她這話只對一半,其實魏泉是個喜靜的人。
但姑姑過去言語之間對李恆比較推崇,魏曉竹才邀請他的。
李恆思索片刻,答應下來。
麥穗走過來,踮腳幫他整理一下頭髮,溫柔地說:“我和曉竹逛會街,中午給你送飯回來,看書不要太累,注意眼睛休息。”
李恆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感受到他那充滿愛意的眼神,麥穗心思一動,以蜻蜓點水的方式快速親他臉蛋一下,然後澀然轉身,走人。
一旁的魏曉竹都看呆了。不過稍後想到李恆和好友曾在教學樓僻靜角落擁吻的場景,又釋然了。
兩女走了,李恆行完注目禮後,也往家趕。按計劃,他今天有許多事要做誒,他孃的浪費不起。
上午精神頭好,他看書寫作,寫《塵埃落定》第32章:
拉雪巴土司又來了。
他看到封閉的堡壘變成了一個開放的宏偉建築,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這回,他再不說是我舅舅了。雖然,我這裡連道大門都沒有…從早上8點,寫到中午12點半,李恆寫了5700多字。
還算滿意。
就在他擱下鋼筆,準備休息一會的時候,忽然聞到了飯香,轉頭一瞧,剛好看到門口探進來的半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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