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非她熱情相邀,自己根本不會和她進宮。
方才若非好她提起宋輕瓷,自己也不會被刺激到,非要將她請來奚落。
若非她故意將宋輕瓷絆倒,她也不會為了自救,隨便拉人,自己也不會受傷。
這個公主真是掃把星,毀了她哥哥,現在又差點毀了她。
蕭珏沒想到宋輕瓷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控她,氣得臉色發白,伸手就想教訓宋輕瓷。
“你胡說什麼,本公主金尊玉貴,怎會對一個卑賤商女動手?”
宋輕瓷退後一步,避開了蕭珏的巴掌。
眼角的餘光看到蕭允的身影,她刻意將衣袖拉起,露出手上幾處燙傷,楚楚可憐道。
“是的,公主金尊玉貴,心地善良,行事光明磊落,從來沒有做過壞事。”
“那些被公主處死的人都是自己該死,那些因公主受傷的人都是自己活該。”
最後一句話,她是特意看著謝清越說的。
看吧,蕭珏嫁進謝家,謝家肯定要背不少人命。
果然,謝清越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
蕭珏聽出了宋輕瓷話中的諷刺,心中怒火更盛,直接對旁邊瑟瑟發抖的宮人說道。
“把她拉下去杖斃。”
蕭允冷厲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我看誰敢?”
眾人回頭,就見蕭允正大踏步邁入宮中。
他身著玄色織金蟒袍,腰間懸龍紋玉佩與錯金香囊,行走間丁當作響,一看就是剛下朝趕來。
此刻,他如玉的臉上遍佈寒霜,漆黑的瞳孔裡也滿是怒意。
看到蕭允怒意勃發的模樣,蕭珏氣勢頓弱,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宮中眾人忙向他行禮,正在給謝清越看傷的太醫們也回過頭來。
謝清越看到蕭允,心下微喜,又想到自己剛被燙傷,忍不住委屈地喚了一聲。
“太子殿下……”
蕭允看到謝清越面上的傷,神色微怔。
他在軍中歷練多年,對刀劍燒燙傷都有了解,謝清越這傷勢,看來是恢復不了了。
他正要詢問,卻聽到近前的宋輕瓷輕輕呻吟了一聲。
他這才看到她手背上好幾處面板都紅腫,出現了大小不一的水皰。
再看到太醫們都圍在謝清越身邊,宋輕瓷身邊卻無一人,他忍不住皺起了眉。
“諸位大醫是瞎了眼嗎,只看得到謝小姐的傷?”
太醫們聞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宋輕瓷笑著為太醫們說話。
“殿下別為難太醫們了,他們也不容易。我傷得沒謝小姐重,回去處理也是一樣的。”
她又看了蕭珏一眼:“公主殿下,請問民女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蕭珏沒有作聲,只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她。
蕭允有些失望地看向皇后,從他進殿至現在,就沒聽到她說話。
他心中明鏡一般。
她定是又在縱容蕭珏,為她出氣了。
“母后宮裡發了這麼大的事,卻不管不問,任珏兒在這邊胡鬧,真不知母后是無能,還是無德。”
這一次,他是徹底對皇后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