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中已到處是狼,她不想再引狼入室。
蕭允想也不想便點了頭。
餘州不過彈丸之地,清貧至極,宋家便是餘州首富,他都看不上那點錢財。
但眼前的女子,他很有興趣。
“我不會肖想宋家的錢財。”
我只肖想你,姐姐。
“你準備一下,過幾日,我來迎你入府。”
宋輕瓷很快便回了府衙,換回自己的衣服後,面見了知府許知祥。
許知祥年約四十,長相斯文儒雅,性格溫和,處事公道,在百姓間口碑不錯。
他們應當能合作。
看到宋輕瓷來找自己,許知祥十分意外。
“輕瓷,你不在府中料理你父親的後事,怎麼來府衙了?”
他知曉宋輕瓷被山賊擄走昨日方歸,也知道她父親去世,8歲的幼弟也走失了,對她十分同情。
宋輕瓷衝他行了一禮,坐下後方才表明來意。
“我想和伯父,不,許大人做一筆交易。”
“我願用宋家一半家財,和大人結為盟友,願大人今後能幫我。”
宋楚盈與孟祈年要成親,說明宋家二房與孟家已經結盟。
她以後,無論是在宋家,還是在孟家都孤立無援。
她必須為自己找到外援,才能與他們抗衡,讓今世的自己不必再走老路,也為前世的自己復仇。
宋家是餘州首富,莫說一半家財,便是十分之一,數量已經十分可觀。
這樣的誘惑,她相信沒人能夠拒絕。
許知祥聞言,臉上一片驚訝之色,顯然是被她開的條件驚到了。
但他既沒答應,也沒拒絕,沉默良久方才說了一句。
“輕瓷,我與你父親打交道已久,與你也算熟識,你當知道,我是清官。”
宋輕瓷臉上一片真誠。
“大人是清官,也是能官,有遠大抱負,能為百姓幹實事。”
“可只要大人想幹實事,就需要銀錢。”
銀錢是立國根基,是百姓安居樂業的根本。
不管清官,貪官,奸官,能官,想享受或想幹實事,都離不開它。
許知祥出身寒門,卻能在這個年紀當上知府,思想並不迂腐。
許知祥沉默不語。
一文錢都能難倒英雄漢,更何況是他這個管著一州的知府。
餘州地處東南,離京城極遠且山地頗多,交通不暢,匪患頻繁,並不是富庶之地。
百姓生活相當艱苦,每年能納的稅銀不多,上半年遇上洪災,朝廷賑災款遲遲未發,他一再上表催促,在太子的斡旋下,賑災款才終於下來,可經過層層盤剝,到手也所剩無幾。
宋輕瓷看許知祥神色鬆動,繼續勸道。
“這筆錢,不是我賄賂大人的,是我借大人之手,回饋餘州百姓的。”
“若遇災年,大人可用這筆錢開倉賑災,安置災民。”
“若遇豐年,大人可用這筆錢修路築堤,促進生產。”
“餘州百姓有大人這樣仁德的父母官,必會感激讚揚,登王拜相,名垂青史也不無可能。”
她頓了頓,才又壓低聲音說道。
“而且我聽聞大人是太子黨,潛心追隨,卻因餘州貧寒,一直在拖太子後腿。”
“大人若是富了,能當太子的錢袋子,想必也能讓太子高看一眼。”
“日後太子登基,大人必是新朝重臣,何愁抱負不得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