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傷心:“他雖然品行頑劣,可對你和楚楓,一直疼愛有加。”
宋楚盈也像是突然發現自己這話說得不對,趕緊走到呂秀玲面前,蹲下身,雙手伏在她膝蓋上,抬頭看她,一臉可憐地說道。
“母親可知我現在在孟府待著有多難。”
“我被宋輕瓷坑害,帶了幾百箱碎石泥土入府,讓婆家人看了笑話。”
“他們不想苛責自己,便都遷怒於我,我拿出婚前的私房錢貼補,他們才沒再多說什麼。”
她越說越委屈,越說眼眶越紅,聲音越弱。
“可我那點私房錢能撐多久,再掏5000兩銀子去救舅舅,只怕很快就要山窮水盡。”
“屆時我沒了銀錢傍身,還不知孟家人會怎樣對我。”
呂秀玲心疼親弟弟,但更心疼親女兒,聞言難受得直掉淚。
一邊輕撫著宋楚盈的背,一邊難過地說道。
“孟家人的胃口,早被大房一家養刁了,你手裡那點錢,又能貼補到何時。”
“罷了,這事你別插手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宋楚盈柔順地點頭,眼眶紅紅地看著呂秀玲。
“娘,女兒勸您,這事您也別插手。”
“舅舅姦殺芸娘之事,現在餘州城傳得沸沸揚揚,可謂引起眾怒,只有他死了,大家才能洩憤。”
“母親和外祖母放任不管,或許還能得一句大公無私,大義滅親的名聲。”
“母親若籌錢去救,只怕……”
後面的話,她沒再往下說。
呂秀玲沉默片刻後,點頭:“我知道了。”
她沒再說這事,轉移了話題。
“你和祈年,還沒和好嗎?”
孟祈年今日在家,可她在宋楚盈房中坐了許久,都沒見他前來。
就連孟父孟母也不見人影,不知是真有事,還是故意躲她。
宋楚盈臉色微黯。
“他對我起了疑心,覺得昨天的事,是我策劃的。”
呂秀玲一怔,隨即長嘆一聲:“苦了你了。”
這事雖是宋楚盈提議的,可她也是為了宋家,為了呂家,也為了孟家。
現在事情搞砸了,大家誰都不想承擔責任,卻把宋楚盈推了出來。
宋楚盈搖頭:“有娘站在我這邊,我就不苦。”
呂秀玲握緊了她放在自己膝上的手,卻沒再說話。
呂秀玲一出門,春湘就來宋輕瓷院中稟報了。
昨日晚間,蕭允就讓人把她領到了她院中,說身契已經簽好,以後她就是她的貼身丫鬟了。
這丫頭也確實伶俐,膽子也大,安排她做了幾件事,都做得不錯。
宋輕瓷聞言,輕笑一聲:“接下來,就等咱們收網了。”
後續幾日,呂秀玲的貼身丫鬟和嬤嬤經常出門。
宋輕瓷也以要採買東西為由,遣了府內的丫鬟出去。
五日後,宋輕瓷約了知府夫人出門逛街,結果在經過一個當鋪前,撞到了一個拿著包袱的嬤嬤。
她撞得狠,那個嬤嬤身體一個踉蹌,手裡的包袱就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個圓形的物體從包袱裡滾了出來。
那是一面銅鏡。
銅鏡正面光可鑑人,背面鑲金嵌玉,看起來十分華貴。
宋輕瓷撿起地上的銅鏡,看了一眼後,便臉色大變。
“這不是我兩月前成婚時的陪嫁之物嗎?”
“我那些嫁妝,全被山賊搶走了,怎麼會在你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