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神色詫異。
目光盯著宋楚盈看了幾秒,而後輕笑出聲。
“這是個好法子。”
他眼裡難掩欣賞:“沒想到宋小姐看起來弱質纖纖,倒是個人物。”
一旁的孟父神色複雜。
他雖然自私自利,但綁架百姓偽裝成山賊,再亂箭射殺燒屍體之事,實在惡毒。
那些山賊本就作惡多端,現在還要讓百姓替死,他們自己逍遙法外,何其不公。
他看著宋楚盈,心裡莫名有幾分膽寒。
她滿臉嬌柔,體態輕盈,彷彿風一吹就能倒,誰能想到,柔弱的表象之下,竟掩藏著這樣一副心腸。
宋楚盈注意到孟父眼中的震驚,垂下了眼,聲音輕柔。
“父親,我也是為了幫王爺排憂解難。”
“父親不會與夫君說的,是吧?”
孟祈年頭腦簡單,性格也溫和,看不得人無辜受苦,若是讓他看到自己這一面,後果不堪設想。
端王想到白日孟祈年在宋輕瓷面前詆譭自己之事,冷哼一聲。
“你那兒子性子愚鈍,胳膊肘往外拐,遠不如你這兒媳聰慧。”
“往後你來見本王,帶著你兒媳便好,本王的府邸不歡迎他。”
孟父趕緊應是。
端王又道:“往後本王與你們商談之事,也別告訴他,省得他洩密,壞了本王好事。”
孟父忙不迭點頭。
從端王府邸出來,孟父鬆了口氣。
抬頭看見仍然一臉嬌柔的宋楚盈,又想到她給端王提的建議,他心下又驚又怕。
宋楚盈也看著她,眼裡帶著幾分防備和警告。
“父親,端王在餘州不會久留,我會出此下策,也是為了儘快取得王爺信任。”
孟父有些不忍:“可那些百姓,到底無辜。”
宋楚盈眼神微冷。
“若非父親和夫君不頂事,兒媳又何需給端王獻此毒計。”
“父親不想擔罵名,兒媳可以理解,可父親不能得了兒媳的好,反過來又討伐兒媳惡毒。”
孟父無言以對。
從這幾次見面端王的反應來看,端王確實看不上他和孟祈年,卻對宋楚盈青眼有加。
他想獲得端王的青睞,確實只能依靠宋楚盈。
宋楚盈沒再理會他,抬眼看見府門口孟祈年挺拔的背影,她臉上揚起了笑,腳步輕快,神色雀躍地朝他走去。
“夫君等久了吧,我們回家吧。”
說著,便挽上孟祈年的胳膊。
孟祈年被管家帶著在王府轉了兩圈,也慢慢回味過來了端王不待見他,不願與他一起談事,也不去湊熱鬧,直接出了府,在府外等他父親和宋楚盈出來。
見孟父臉色有些沉重,宋楚盈神色卻是輕快,他有些奇怪。
“你們與王爺聊了些什麼?”
宋楚盈笑著搖頭:“沒什麼,王爺只是問了些餘州的風土人情罷了。”
孟父也強擠出笑容,敷衍了幾句。
孟祈年沒有懷疑,跟兩人一起回了府。
端王送走孟父和宋楚盈後,琢磨了一下宋楚盈的法子,越想越覺得可行。
當夜,就讓人傳信出去,讓那群山賊自己下山,抓百姓給自己當替死鬼。
隔日一早,宋輕瓷便遣人,將5000兩銀票送到了端王府上。
一天後,寧王蕭裕來到餘州。
許知祥又攜餘州城大小官員去城門口迎接,端王也一併去了。
在眾人面前,之前還鬥得死去活來的兄弟倆言笑晏晏,看起來親密無間。
寧王初來餘州,在餘州城沒有府邸,但他來餘州的目的是“協助端王剿匪”,便提出要住在端王府中。
端王心下十分不悅,但看寧王異常堅持,也只得作罷。
當晚,端王又在沁春樓設宴,為寧王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