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就是把她釣出來,不,把她手中的贓物釣出來,從而釣出她被山賊綁架的幕後主使者。
她心下有些後悔,早知如此,應該聽楚盈的話,任她親弟弟自生自滅。
可她真能坐視自己親弟弟去死,坐視自己母親崩潰嗎?
她心中茫然又無措。
孟府的宋楚盈很快聽說了當鋪的事。
丫鬟剛說張嬤嬤典賣贓物,她手中的帕子便落了地。
待再聽她說到官差已去宋府抓捕她母親時,她更是死死地攥緊了手指。
她母親把她給她的宋輕瓷陪嫁之物,拿去典賣,被宋輕瓷發現了。
如果她母親當庭說出,這些贓物是她給的,那她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到時,她成為宋輕瓷被綁架案的主使,不僅會被孟家休棄,更有可能被打入大牢。
那她所奮鬥得到的這一切,都會化為烏有,她還要背上罵名。
想到此,她就覺得雙腿微軟,竟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坐在椅子上緩了片刻,她便匆匆起了身,往外跑去。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這事發生。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府門口,與剛從院中出來的孟祈年相撞。
孟祈年看到她,眉頭微皺。
“你也聽說了你母親讓人典賣贓物之事?”
宋楚盈站定後,咬著唇點頭。
孟祈年目光陰鷙地盯著她看了幾秒。
“輕瓷的陪嫁之物,怎會在你母親手中?”
宋楚盈有些慌亂地搖頭:“我,我不知道。”
孟祈年冷笑一聲:“你最好祈禱你母親與輕瓷被擄之事無關,否則我饒不了他。”
宋楚盈身體輕顫,囁嚅著搖頭:“不,不會的。”
如果讓孟祈年知道,這事與她有關,那後果,她簡單不敢想。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孟祈年,他卻沒有理會她,揚長而去。
宋楚盈咬了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蕭允當天並未在宋府,他與衛羽約了在城郊會面。
這段時間,為了不讓京城勢力知道他人在餘州,衛羽和其他暗衛一直在餘州周邊佯裝找他。
兩人幾乎沒什麼聯絡。
昨天在濟賢寺,眾人都在聽宋輕瓷說話之際,忽然有人往他手中塞了紙條。
今日一早,他便藉著巡看莊子的藉口出來了。
衛羽向他行了個禮後,低聲說道。
“殿下,端王要來餘州了。”
蕭允挑眉:“他來餘州作何?”
這兩月來,他遇刺生死未卜,京中眾人便都當他亡故了。
端王和寧王在京中爭奪激烈,勢力也此消彼長,此長彼消,幾個回合鬥下來,兩方都各有輸贏。
這個時候,端王不在京中與寧王對峙,忽然跑來偏遠的餘州,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衛羽猶豫了片刻,才說道。
“兩月前,在宋姑娘成婚當日擄走她的人,或許不是山賊,而是端王的人。”
蕭允一怔:“你是說,那群山賊,是端王的人?”
或者說,是他私養的兵。
衛羽點頭。
“近日許知府上呈了密函,意圖調兵,清剿這批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