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瓷語氣篤定。
別說許知祥,就連蕭允都滿臉意外。
他看著宋輕瓷,眸如點墨。
“你怎知太子一定能登上皇位?”
宋輕瓷面色沉靜,目如秋水,眼裡卻有光芒閃耀。
“我相信上天和天下百姓,都不會讓端王這樣的人登基。”
蕭允英俊的臉上泛出幾絲漣漪,笑如春風地看著她。
“我也相信。”
許知祥看著姐弟倆信誓旦旦的談話,嘆了口氣。
“現在太子殿下下落不明,端王又要來餘州了,那群山賊若是他的人,那還剿不剿了?”
蕭允沉吟不語。
端王來餘州,除了阻止許知祥剿匪,肯定也有尋他的目的在。
他不能在餘州坐等。
宋輕瓷看著許知祥:“等端王到了餘州,讓他來做決定吧。”
他若說剿,那就得剷除自己養起來的兵,但能得到好名聲。
他若不讓剿,便能保住他的兵,但若有一言半語傳出去,他必將被天下人議論。
蕭允也想到了這一層,笑著說道。
“大人若在京中有人,可將此訊息透露給寧王。”
“寧王若知道端王敢在餘州私養親兵,還縱兵搶劫,定不會放過他。”
到時寧王打蛇隨棍上,端王騎虎難下,雙方必有一傷。
他也能借機把餘州的水攪渾,把自己藏得更深。
許知祥聞言一愣,隨即苦笑。
“我一直在餘州為官,京中哪有人脈。”
他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後,還是讓人叫來了還在他府中的衛羽。
“這位是太子殿下的暗衛首領衛羽,太子殿下在餘州遇刺後,他一直在尋找太子的下落。”
“想必他會有辦法,把宋公子所說之事,傳到寧王耳中。”
衛羽沒想到許知祥竟會把他叫來前廳,更沒想到蕭允也在廳中,下意識就想要上前行禮。
蕭允輕咳一聲,止住了他行禮的動作,將他剛才和許知祥說的話,轉述給了衛羽。
衛羽聽完,恭敬地點頭。
“屬,我可以將此訊息悄悄傳入京中。”
許知祥鬆了口氣,隨即又擔心起來。
“以寧王的性格,得了訊息,想必也會趕來餘州,與端王對峙。”
“屆時,只怕餘州要亂。”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
這些年餘州偏安一隅,離京城甚遠,還從未攪進過奪嫡之爭中。
他還真擔心會有他處理不了的大亂。
衛羽滿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確實會有大亂。
屆時,太子、端王、寧王三方齊聚餘州,哪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一片唉聲嘆氣中,宋輕瓷開口安撫他。
“大人在餘州素來得民心,對外也一直是中立態度,即便端王和寧王來了,想必也不會對大人下手。”
“興許,還會想方設法拉攏大人,讓大人助他們一臂之力。”
寧王拉攏許知祥,可以合力剿滅他的私兵,打擊他在餘州的勢力,破壞他的名聲。
端王拉攏許知祥,可以想方設法保住他的私兵,與寧王形成抗衡之勢。
而且,他們無論誰拉攏到了許知祥,都可以在餘州猛撈一筆。
餘州雖算不上富庶,但多年未受戰火侵擾,榨一榨,還是能榨出不少錢財。
別的不說,光是她前些時日捐出的一半家財,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許知祥聞言,更加頭痛。
端王無德,寧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