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瓷不願見他,是心中厭惡他,與她何干。
“既如此,我便不打擾夫君了。”
她抓住孟祈年的手,神色嬌柔,滿眼柔情。
“夫君可一定要說服姐姐不進山。那些山賊心狠手辣,膽大包天,昨夜竟敢潛入端王府刺殺王爺。”
“姐姐兩月前從賊窩中逃脫,如今又引來剿匪軍隊,他們定然對姐姐恨之入骨。”
“姐姐若再落入他們手中,必會生不如死。”
孟祈年聽得膽戰心驚。
低頭見宋楚盈一臉關切,思及自己剛說的話,對她又湧上幾分心疼與愧疚。
“輕瓷不喜你,你對她還如此關切……”
宋楚盈打斷孟祈年的話,抓住他的手,抬頭溫柔地看他。
“她畢竟是我姐姐,又是夫君心中摯愛,只要她能安全,我受些委屈又算什麼。”
孟祈年心中越加愧疚,忍不住將宋楚盈摟入懷中,憐惜道。
“你放心,待這些山賊被剿殺,輕瓷大仇得報,心中再無芥蒂之後,我定然與她說和,讓你倆重修舊好。”
宋楚盈回摟住孟祈年的腰,柔聲道。
“只要夫君知我委屈,便是姐姐這輩子不原諒我,我也不會怨她。”
她從孟祈年懷中退出,抬頭輕聲催促。
“夫君快去宋府勸說姐姐吧。”
孟祈年點頭:“好,在府上等我回來。”
說罷,抬頭朝府外早已備好的馬車走去。
宋楚盈一臉微笑地目送他。
直到馬車消失在轉角,她才收起笑容,唇角掛上一抹譏誚。
宋輕瓷素來頑固,等這一天又等了許久,孟祈年怎麼可能說服得了她。
今日去宋府,他不是吃個閉門羹,便是與宋輕瓷大吵後被趕走。
無論哪種結果,她都樂見。
未央山,黑風寨。
今日的山寨很混亂。
昨夜大當家遇刺,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喝酒夜聊,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三人醒後,看到床上大當家仍在昏迷當中,但唇色已經發黑,臉色也發紫,想來毒已入心肺。
三人都明白他已無藥可醫,便不再管他,出了房門。
下面的人都不知大當家出事,仍然像往常一般,準備下山抓人,被刀疤男叫住。
他讓人集合寨中山賊,與他們開了個短會,告知大當家遇刺之事。
眾人聽完,心下都十分惶恐。
絡腮鬍子摸著鬍子,想要將明日官軍就會上山剿匪之事告訴眾人,卻被刀疤男止住。
他朝絡腮鬍子使了個眼色,又在人群中搜尋禿頭男的身影。
“李哥呢,開會他怎麼沒來?”
李哥是大當家王信義身邊的紅人,很受他器重,因此在寨中雖不是當家,但地位很高,眾人都很尊重他。
刀疤男這一說,眾人才發現禿頭男不見了,他身邊的兩個跟班也不在。
眾人開始對話,然後發現,昨晚之後,就沒人見過他們三人了。
刀疤男、絡腮鬍子男和國字臉男臉色都有些難看。
片刻後,看守牢房的幾人開口。
“昨夜李哥身邊的兩個跟班,把牢房中的一個男子帶走了。”
“後來,那男子是一個人回來的。”
三人聞言,臉色微變,二話不說就來到了牢房,讓人將蕭允帶了出來。
刀疤男看著他,臉色陰鬱。
“李哥和他兩個跟班不見了,是不是你乾的?”
蕭允臉上毫無畏色:“李哥是誰?”
刀疤男解釋:“昨日我將你帶進寨中,他是第一個問候你的,他是光頭……”
蕭允臉上頓時露出悲憤之色。
“他昨晚將我……將我侮辱之後,便放我回來了。”
“他不見了,定是跑了,他說官軍明日便要進山剿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