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輕笑一聲,眸光卻冷了不少。
“是嗎?有多奢華?”
張大發也說道:“你不知道,光嫁妝就裝了幾百箱,我們出動了幾百人,拉了上百車才拉完。”
蕭允心下一動。
那畢竟是在餘州城內,當街搶的嫁妝,想要當場運出城,肯定不太可能。
那些嫁妝,被搶後不是藏在呂家,便是藏在端王府。
他若無其事地說道:“那麼多嫁妝運出城太容易被發現了,你們莫不是將其藏在端王府中?”
徐有財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說道。
“你真聰明,剛搶完確實藏在了王府中,後來我們花了整整一個月,才將那些嫁妝運回山中。”
蕭允為了打消他們的顧慮,故意問道。
“你們見到新娘子了嗎?漂亮嗎?”
聽到這個,劉一刀來勁了,眼裡流露出淫邪的光。
“那可不是一般的漂亮,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
他磕磕巴巴地描述道:“那張小臉蛋,簡直比我巴掌還要小。那雙大眼睛,就跟寶石一樣閃。還有那面板,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細膩,摸上去比絲綢還要軟滑。”
張大發見狀,調笑道:“劉哥這是又發痴了。”
劉一刀有些訕訕道:“這樣的美人兒,誰見了不發痴啊。”
他呵呵笑起來:“她的紅蓋頭還是我掀的呢,說起來,我也算她半個相公了。”
蕭允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臉上掛著笑意,笑意卻並未達眼底。
“劉兄可真有眼福。”
劉一刀嘆了口氣,滿臉遺憾。
“她還是我扛上山的呢,可惜王信義那蠢貨不讓我們碰她,硬說要獻給端王。”
蕭允有些恍然。
怪不得宋輕瓷被擄走那麼久,回去仍是清白之身,原來不是這群山賊不動心,而是被王信義阻止了。
他面色和緩了不少。
“我聽聞她後來逃走了,她是怎麼跑的?”
劉一刀有些沒好氣。
“她一開始發現被擄,跟天塌了似的,不吃不喝吵鬧不休。”
“後來像是接受了現實,乖得跟個貓似的,讓幹什麼幹什麼,就是不說話。”
“然後有一天,趁送飯的婆子不注意,把人打暈跑了。”
蕭允唇角微勾。
這像是她的做法。
她逃回餘州城,也是先自請為妾迷惑了宋家和孟家人,找到了時機再狠狠反擊。
沒有任何優勢,便直接反擊,太容易失敗傷及己身。
劉一刀繼續憤憤不平道。
“那娘們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性子那麼野。”
“我帶人去追她,好不容易追上,想要討點便宜,結果她表面迎合,卻趁我不備,把我臉給刺傷,然後趁亂跑了。”
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留下疤痕,咬著牙說道。
“兩個月過去了,我這傷都還沒痊癒。我特地去看了大夫,他們都說我這傷好了也得留疤。”
他用手肘捅了捅蕭允:“對了,你不是郎中嗎?你幫我看看,我這傷還能不能治好?”
蕭允瞥了他臉上的傷疤一眼,冷聲道。
“沒必要治了。”
因為他很快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