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幾人都怔愣當場。
站在洞口的,赫然是許久未見的蕭允。
他如玉的面龐被洞內火光映紅,身上的青衫佈滿汙漬,還有多處破損,身形卻依然清俊挺拔。
將手上女子扔到地上後,他有些嫌惡地拍了拍手,挑眉看向洞內幾人。
宋輕瓷拿著短刀的手微顫,看著蕭允,嘴唇翕動,卻沒說出話來。
聽剛才蕭允與這幾人說話的語氣,他們不僅認識,關係似還不錯。
她如果貿然認親,很有可能給蕭允帶來麻煩。
她轉過頭,看著被蕭允扔在自己身側的女子。
竟是宋楚盈。
此刻,她仰躺在地上,臉色蒼白,一動不動,應該是昏迷了。
宋輕瓷沉吟間,蕭允已經開口。
“幾位大哥,想玩就儘快,追兵就在後面了。”
劉一刀回過神來,看看地上的宋楚盈,又看看洞口處的蕭允。
“你怎會在此?”
蕭允淡笑:“我一直在。昨日幾位大哥被人打暈,我趁亂逃了。”
劉一刀擰眉:“你為何不救我們?”
蕭允:“我昨日受了傷,沒辦法救你們,我畢竟只是個文弱郎中,沒法以一敵百,救出你們三人。”
他說完,扯開了身上的青衫。
他肩上赫然有個血洞,正汩汨往外滲著血,下方白淨的面板已被血水染紅,青衫上也一片溼意。
劉一刀愣住,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肩上的血洞。
“你中箭了?”
他雖不能識文斷字,對於刀傷、劍傷、箭傷卻一目瞭然。
蕭允點頭:“對。你們被打暈後,我趁亂逃跑,卻不想被箭射中。”
其實這箭是他擄走宋楚盈時,被人發現後射中的。
不過前後只隔大半天,加之他一路奔波牽動傷口,光憑肉眼想要判斷什麼時候中的箭,也不容易。
劉一刀深信不疑,對蕭允的顧慮也打消了幾分。
宋輕瓷心下一緊。
他這傷口,一看就是將箭拔出後留下的。
她雖心疼,卻不敢在劉一刀等人面前表現,一直維持著面無表情的神色。
蕭允將青衫蓋上,又瞥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宋楚盈。
“這女子還是我趁亂從軍隊中擄的。她一直跟在端王身邊,為他出謀劃策。”
宋輕瓷心下了然。
蕭允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如果不是看到宋楚盈本人,她都不敢相信,她竟也跟來了未央山,還一直跟在端王身邊。
這麼說來,劉一刀等人擄走她,應該也是他倆的手筆。
劉一刀也看向地上的宋楚盈。
她身上穿著不太合身計程車兵服飾,但仍能看出曼妙身姿。
裸露在外的面板也白皙細膩,看得他喉頭滾動。
富貴人家的嬌小姐,再怎樣也差不到哪去。
他又看了眼宋輕瓷。
堂姐妹倆長相有幾分相似,但宋輕瓷的神色太堅毅了,一副大無畏的表情,很敗人的興致。
再想到她上次逃跑時的果敢,用簪子扎自己時的狠厲,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眉。
地上的宋楚盈就不一樣了,她長相嬌柔,氣質柔弱,便是偽裝成士兵,身上也還搽著香粉。
此刻,那股子香味直往他鼻子裡鑽。
一旁的張大發和徐有財也有些蠢蠢欲動。
他們本就是好女色的俗人,為了躲避官軍,近兩月一直藏在山中,已有好些日子未碰女人。
他們很熱情地招呼蕭允:“你也一起來玩吧?”
蕭允搖頭,一副十分遺憾的模樣。
“我受傷了,玩不了。”
他的目光終於落在一旁的宋輕瓷身上。
她纖弱的身體靠著洞壁,頭髮凌亂地垂在額上,一雙大眼警惕地看著洞內幾人。
她沾滿血的手上握著短刀,寒光閃閃的刀刃抵在纖長的脖頸上,星星點點的血滴從皮肉中滲出,與白皙的皮肉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受傷了,我是郎中,我替她處理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