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只是被山賊擄走,後又自證了清白,都能被孟家人嫌惡至極,被餘州百姓議論紛紛。”
“妹妹現在這下場,可比當初的我難看多了,堂妹不妨猜猜,屆時孟家人是會直接休妻,還是降妻為妾呢?祖母和二叔還願接納堂妹麼?餘州城百姓,會不會將堂妹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
宋楚盈身體僵愣,像是被點了穴道,臉上的肌肉繃起,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很好,她終於知道怕了。
宋輕瓷很滿意她這個反應。
她拍了拍手,壓低了聲音,柔聲說道。
“我這人心善,可為你指條出路。若你回到餘州城,無處能容你,不如去沁春樓試試。”
“現在你夫君的姨娘紅煙姑娘,便是我二弟從沁春樓贖出來的,若你想去,她能為你牽線搭橋。”
宋楚盈心中又怒又怕,對著宋輕瓷破口大罵。
“宋輕瓷,這般害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宋輕瓷起了身,眉眼冷淡地看著她。
“不是你先害我的嗎?兩月前,我於成婚當日,被山賊擄走,也是你使的計吧。”
“你說是你母親與山賊勾結,可你母親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能與那群山賊聯絡上。”
“反倒是你,我成婚之前,隔三岔五出門,不是去寺廟上香,便是去呂家做客,你和王信義,便是在寺廟碰上的吧?”
事已至此,宋楚盈也沒必要再藏了。
她站起了身,走到宋輕瓷面前,神色癲狂。
“是,誰讓你那般清高。你清高也便罷了,憑什麼斷我後路?”
“我自知才貌皆不如你,甘願做孟祈年的妾。可你呢,自己當著正妻,卻連妾室也不讓他納。”
“你既讓我連妾也做不成,那我便要做正妻。”
她面容扭曲,聲音狂亂:“看我多大度,做了正妻,還願接受你入府做妾。若非你不知好歹,我們現在會是多好的姐妹。”
宋輕瓷只覺她不可理喻。
“你以為做妾是什麼光彩之事?你是宋家二房嫡女,完全可以給人當正妻。”
宋楚盈臉上漾出了一滴淚,但很快被她伸手捂去。
“妻又如何,妾又如何?不受寵的正妻未必比寵妾好過。我娘便是妾室,她不也風風光光,壓府中正妻一頭。”
她娘是妾室?
宋輕瓷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宋楚盈。
她是呂秀玲所出。
呂秀玲是呂家嫡女,真真正正的二房主母,怎麼會是妾室?
眼前的宋楚盈,並非她真正的堂妹?
宋輕瓷正狐疑,又聽宋楚盈說道。
“我與王信義達成交易,讓他們將你擄走,誰知他們竟那般無用,連個女人都看不住,讓你清清白白從寨中逃出。”
“你也是個不安分的,既然能安然無恙地逃回來,為何還要再三搞事?好好活著不好嗎?”
宋楚盈面上帶著滿滿的怨毒,就連語氣也充滿了恨意。
宋輕瓷瞭然地看著她。
“所以,你這次千方百計跟進山,讓山賊綁走我,就是為了徹底除掉我?”
宋楚盈怨憤地看著她,冷聲回道。
“對,孟祈年不是對你念念不忘嗎?我就想看看,他看到你被人凌辱至死,還能不能對你一往情深。”
宋輕瓷正要說話,一聲怒喝從洞口傳來。
“宋楚盈,我沒想到你竟會這般恬不知恥,蛇蠍心腸。”
“我孟祈年當初真是瞎了眼盲了心,才會被你矇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