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了。
“你若還清醒,只怕早就和那幾個山賊合謀,要置她於死地了吧?”
他說完這話,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有更重要的話,未和雙親說。
他轉過頭,看著孟父孟母,咬牙說道。
“父親,母親,我此次才知道,兩月前,我與輕瓷成婚那日,她被山賊擄走,竟是這個蛇蠍女人一手策劃。”
他伸手指著宋楚盈,聲音寒涼如冰。
“她與那群山賊早有勾結。可恨她為了搶輕瓷的婚事,竟殘忍對她下手。”
“更可恨的是,她為了給自己脫罪,竟然造謠與山賊有染的人,是她母親。”
“如此心腸歹毒,不孝不義,寡廉鮮恥之人,繼續留在孟府,只會髒了孟府的門楣。”
他語氣堅定:“這個妻,我非休不可。便是她求到御前,我也不可能再與她多過一日。”
孟父孟母再度震愣。
孟父這回沒忍住,也抄起了桌上的茶杯,砸向了宋楚盈的面門。
“你這個毒婦,竟然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放過。”
真面目被扒,也見到了孟家人的嘴臉,被各種刻薄惡毒的話語裹脅,宋楚盈已經有些心如死灰,她沒有躲。
孟父力氣大,又怒到極致,茶杯重重砸在她鬢邊,很快,她鬢邊就紅腫一片。
她緊緊地攥著衣角,想要辯駁,卻發現不知該說什麼。
只能默然垂淚。
孟祈年已然知道所有真相,也不願再聽她分辨,直接朝外面喊道。
“來人,拿筆墨紙硯來,我要寫休書。”
下人一愣,但見廳內氣氛森冷,幾人皆面色陰寒,趕緊送來筆墨,放在桌上。
孟父氣得直接起了身,恨聲道:“我替你研墨。”
孟祈年攤開宣紙,拿起毛筆,很快便洋洋灑灑地寫好了一封休書,放到宋楚盈面前,冷聲道。
“簽字按手印吧。”
宋楚盈抬頭,目光死死地看著他,冷聲說道。
“我不會和離的。”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婚姻,她決不就此放棄。
“你以為,你還有選擇嗎?”
孟祈年不理會她,直接讓人拿來印泥,強硬地抓起她的手,準備逼她按手印。
宋楚盈臉色煞白,雙拳緊握,不然讓孟祈年抓到她的手指。
孟祈年發了狠,直接將印泥放在桌上,然後用力掰開了她的手指。
只聽“咯吱”幾聲,宋楚盈幾個手指被掰折,疼得她臉色扭曲,冷汗直冒,忍不住痛叫出聲。
孟祈年卻不管不顧,直接扯著她被掰折的手指,在休書上按下手印。
孟父孟母看見這一幕,心下一凜。
宋楚盈臉色煞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孟祈年。
孟祈年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在休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將休書收起,轉頭對外面的人說道。
“來人,將她綁了,現在就送回宋府。”
孟父孟母愣了一下,看向外面的天色,都有些猶豫。
“祈年,現在已經四更天了了,宋家人定都睡下了,不如明天……”
孟祈年一改之前的優柔寡斷,雷厲風行道。
“她被山賊輪番凌辱之事,明日一早便會傳遍餘州城,父親母親確定要等到明日?”
孟父孟母抿唇不語。
孟祈年的目光從宋楚盈面上掃過,冷笑道。
“我不僅要深夜把她送回,還要大張旗鼓地將她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