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派我前來了。”
他拍了拍手,淡聲說道:“三位當家既打算逃走,想必已不信任端王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作聲。
蕭允繼續勸道:“端王在餘州養私兵之事,早已傳到京城,寧王也是聽聞此訊息,才請旨來到餘州,與端王共同剿匪。”
“現在諸位可不是端王親兵,而是端王謀逆的罪證。現在他定不會保你們,相反,他會想方設法對你們趕盡殺絕。”
三人聽得臉色煞白,身體發顫。
蕭允伸出兩手,推開橫在脖子兩側的刀,慢悠悠道。
“既然如此,三位何不另投明主,用舊主罪證,去新主面前投誠。”
刀疤男沉吟良久,才再度開口。
“你說你是寧王的人,有何證據?”
蕭允臉上笑容愈盛。
他與寧王一道在宮中長大,多年亦兄亦友亦敵,對他的瞭解,想必比他母親還深。
要證據,他有的是。
他輕而易舉就說了出了寧王喜好,寧王母妃和寧王妃的名晦及身世背景,甚至連寧王府的管家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寧王身邊親衛的名字和數量都一清二楚。
為了更顯真實,他還說了幾樁外界私下傳揚的寧王糗事。
三人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你,你怎會知道這麼多?”
蕭允笑答:“因為我是寧王身邊親衛,自然對他的一切瞭如指掌。”
“上午與你們商量逃走前,我是不是也與你們說過,要整理大當家與端王勾結的證據,日後呈送給寧王?”
三人呆呆點頭。
國字臉男對他的身份已深信不疑。
他拿出桌上的包裹,開啟,指著裡面的物件說道。
“這些都是我們整理出來的信物,你看看是否可用?”
蕭允走上前,就見裡面都是些財物,其中幾顆夜明珠,確是出自端王府。
但這並不能作為端王與他們勾結的證據。
他蹙眉問道:“可有信件書函之類的物件?”
國字臉男搖頭:“我們不識字,就是有也不認識。”
刀疤男沉吟了片刻後,有些猶豫地開口。
“大當家在舊寨時,有個書房,裡面有不少文書。我們山寨搬得匆忙,未將書房裡的東西搬過來。”
蕭允:“既如此,我們便去舊寨尋找吧。”
刀疤男有些擔憂。
“兩月前,那姓宋的娘們是從舊寨中逃走的,她說不定記得舊寨地址。”
“若是她此次隨同剿匪官軍入山,定然會找去那裡,我們若是撞上,豈不危險。”
蕭允譏嘲一笑:“難道端王會不知新寨地址?他若帶兵來新寨,你們也未必能逃脫。”
“我在寧王身邊待了多年,對端王性子也甚是瞭解。他為了剿殺你們,明日定然會與寧王兵分兩路,讓寧王去舊寨尋你們,他自己來新寨。”
“咱們去舊寨若能遇上寧王,正好與人會合,你們也可棄暗投明,何樂不為?”
國字臉很是心動,勸起了刀疤男。
“二哥,咱們去舊寨吧,若是能找到扳倒端王的證據,咱們也算有活路了。”
絡腮鬍子也勸道:“是啊,二哥。”
他將刀疤男拉到一旁,眼角的餘光從蕭允身上掃過,壓低了聲音說道。
“若是沒找到扳倒端王的證據,無法向寧王投誠,咱們便把這小子殺了。”
“咱們在舊寨還有不少錢財沒轉移,便是不向寧王投誠,咱們拿了那些財寶,以後也能衣食無憂。”
蕭允耳力極佳,即便他們壓低了聲音,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想殺他?他們四人聯手都未必是他對手。
但他對他們還未轉移的那批錢財有興趣。
宋輕瓷為與許知祥結盟,獻出了大半身家,說起來,都是這群山賊惹出來的。
是時候,讓他們拿錢來彌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