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煙拿出手帕,輕捂住嘴,滿臉驚訝地看著宋楚盈。
“少夫人,你的嫁妝,為何都是泥土碎石?”
宋楚盈怒瞪她一眼,咬著牙回道。
“這明明是你,不,是宋輕瓷準備的嫁妝。”
紅煙臉上滿是不解。
“輕瓷姐姐都未嫁入府中,怎麼會由她來準備嫁妝?”
“昨日街上眾人都贊少夫人家中闊氣,嫁妝備得豐厚,少夫人可沒反駁。”
“只怕今日餘州城的百姓,還在傳姐姐嫁妝豐厚,開了餘州城的先河呢。”
宋楚盈臉色“刷”地白了。
她方才光顧著生氣,完全沒想到這茬。
若是她十里紅妝,抬的嫁妝都是泥土碎石的名聲傳出去,只怕她就成了餘州城的笑柄了。
紅煙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語氣卻是說不出的輕快。
“若是被外人知曉,少夫人竟用泥土碎石當嫁妝,充闊氣,莫說宋家,便是孟家的臉,也要跟著一起丟。”
孟父孟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事已至此,他們怎麼會不知,自己被宋輕瓷給擺了一道。
孟父冷聲開口:“宋輕瓷呢?”
紅煙回道:“輕瓷姐姐自然是在宋府,哦,不對,她今日要去知府大人府上赴宴。”
孟父深吸了一口氣。
“你去將宋輕瓷給我滾過來。”
紅煙:“老爺,輕瓷姐姐只是妾身義姐,您讓她過來怕是不妥。”
孟父:“讓你去你就去,我知道,你就是在故意為他們轉移財產拖延時間。”
紅煙提醒道:“老爺,那是宋家大房的錢財,與孟家並不相干。老爺為何對別人家的錢財,有這般強的佔有慾?”
“啪”的一聲,紅煙臉上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眾人都愣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孟父。
他雖嚴厲,卻從未親自對人動過手。
孟父打完,也有些懵。
他素來看重臉面,不與下人更不與女子動手,紅煙再怎麼說也被孟祈年收用了,他這一掌打下去屬實不妥。
可他實在是太生氣了,紅煙那句話戳中了他心中痛處,讓他惱羞成怒失了理智。
紅煙突然被打,也有些意外。
她捂著紅腫的臉頰,看著孟父,冷笑一聲。
“老爺莫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
孟父氣得臉色發白,一口氣喘不上來,竟身體一晃,整個人倒在地上,當眾翻起了白眼。
眾人急忙上前,給他順氣的順氣,拍背的拍背,孟母更是掐起了他的人中,又吩咐人趕緊去拿水。
院中一番忙亂。
紅煙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孟父,一言不發。
待孟父轉醒,孟祈年、蕭允和宋方平幾人也到了。
看到院中忙亂的場景,又看到滿院裝著泥土碎石的箱子,幾人都是一愣。
片刻後,蕭允率先出了聲。
“嘖,這不是堂妹的陪嫁麼?怎全都是泥土碎石?”
他走到最近的一個箱子旁,伸手抓了把碎石,放在手中捻了捻,輕笑出聲。
“莫非這些泥土碎石有效?能治病,或是堂妹有點石成金之術?”
宋楚盈恨恨地瞪他。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蕭允:“堂妹真是冤枉我了,我這人不好管閒事。堂妹成婚與我不相干,我才不會做這等事。”
他說罷,拍了拍手,讓下人抬了兩個箱子進來,並當眾開啟。
裡面是滿滿當當的銀子,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
“昨日堂妹出嫁,家中眾人忙著堂妹婚事,無人給義妹抬嫁妝。”
“今日我特意找人將義妹陪嫁送來。嫁妝箱子雖不如堂妹多,可裡面都是真金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