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秀玲很快翻供,並交出了當初宋楚盈給她的部分嫁妝。
結合宋輕瓷在山寨中找到的證據,宋楚盈的罪名很快坐實。
訊息一出,滿城譁然。
眾人都沒想到,看起來嬌柔可人的宋楚盈,竟是這樣的蛇蠍毒婦。
對她原有的幾絲憐憫,全都變成了不齒和痛恨。
只是她人已死,眾人也只能提起她時,唾罵幾句。
她的行徑,原本會敗壞宋家女眷的名聲,可宋輕瓷作為受害者,反倒更被同情。
畢竟,被自家人弄得家破人亡,很容易讓人惺惺相惜。
呂秀玲犯了包庇罪,但因認罪及時,又出於慈母之心,並未被重判,只判了在郊縣的農田勞役一年。
但這個案子,還沒有完,因為幕後推手端王還未伏法。
剿匪事了,端王和寧王事件和證據也梳理完成,分別上交了案卷,即日便要回京了。
為了感謝兩位王爺“為民除害”,許知祥特意舉辦了酬謝宴,邀請參與剿匪的眾人一起慶賀。
蕭允以身體不適為由,一如既往地沒有出面。
端王、寧王、宋輕瓷、孟父、孟祈年,以及餘州城其他官員,一眾捐款的富商俱都到場,場面十分熱鬧。
宋輕瓷是女眷,不能與男客同桌,一直和許夫人及一眾女眷待在後院。
但作為山賊劫掠案的主要受害者,宴至中途,她去了前院,向眾人道謝。
與眾人寒暄完,她又喝了兩杯酒,正準備回後院,卻在中途被寧王攔住。
成功剿匪,又手握端王養私兵證據,再過不久便可能成為儲君,寧王近幾日頗為得意,整個人意氣風發,差點將“本王將是未來皇帝”幾字刻在臉上了。
他站在宋輕瓷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神采飛揚。
“宋小姐,本王明日就要返京了。作為山賊案的主要受害者和重大功臣,宋小姐可有興趣,隨本王一起回京?”
宋輕瓷秀眉微蹙。
寧王在做正事時,還有些皇家教養和王者風範。
一旦離開正事,眉眼間便難掩風流好色帶來的淫邪之氣,看著令人生厭。
然而他畢竟是王爺,現在也算炙手可熱,端王也等著他扳倒,所以她並沒表示出來,只是笑了笑,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
“王爺手上想必證據已經確鑿,我自幼戀家,想陪在家人身邊,無意上京。”
見寧王皺了皺眉,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她又補充道。
“我雖是受害者,但被山賊擄走畢竟不光彩,隨王爺面聖,恐汙了聖聽。”
想到宋輕瓷為了不被山賊侮辱,竟拿刀難準自己,寧王心知她重視名節,倒也沒生氣,話鋒一轉。
“聽聞你二弟已年方十五,正在學習管理家業。商戶畢竟低賤,可曾想過入仕?”
宋輕瓷一怔。
寧王這是想讓蕭允入朝為官?
她有些心動。
士農工商,商戶確實低賤,若有機會,她也希望他能入仕,博個錦繡前程。
可她不信寧王無故幫忙。
看他熾熱的目光,她就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
她雖重視且感恩蕭允,但與他畢竟沒有血緣關係,讓自己為了他的前途,賣身給一個風流好色之人,她沒那麼無私。
她朝寧王行了一禮:“多謝王爺關愛。只是我二弟流落在外多年,並無多少學識,若要科舉入仕,怕是得再學習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