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降落到地面上。
他有些陰沉地看了一眼周圍的蚊子。
長時間馱著一個成年人飛行,讓這批蚊子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
說到底,這些蚊子只是些變異的大型昆蟲,強行讓它們做了超負荷的工作後,每一隻身上都出現了或多或少的傷勢。
這批蚊子幾乎無法再勝任任務了。
而在他的感知裡,鹿山別墅那批蚊子,也已經被擊落了七七八八。
那些該死的螻蟻!該死的北地人!
該死的大腦子!
那大腦子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
使徒又腹誹一句後,陰沉著臉,朝水壩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後,他突然面露疑惑神色,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使徒停下腳步,漸漸皺起眉頭。
思索幾秒後,他冷笑了一聲。
使徒不再朝水庫前進,而是拐了個彎,拐進山坳中,一片窪地裡。
在那窪地裡,又走了七八分鐘,使徒的目光盡頭處,很遠的位置,出現一個極為隱秘的山洞。
使徒感知了一下,確認那山洞裡的東西完好無損。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毫不留戀地把血刃刺進了自己脖子。
噗嗤!巨量的鮮血狂噴而出,使徒的身體,像洩氣皮球一般,迅速乾癟下去,並很快跌落地面。
幾秒鐘後,地面上只剩下一件破爛的黑紅長袍。
而與此同時,在那處隱秘的山洞裡,一個金屬箱子被嘩啦掀開,箱子裡,滾滾鮮血之間,一個膚色蒼白、赤著身子的男人,喘著粗氣從箱子裡爬出來。
這個男人噗通一下,跌落在箱子一旁,喘著氣,又咳嗽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站起身。
他擁有和使徒一模一樣的臉龐。
男人神色極為陰沉,又有些心疼,看了看金屬箱裡,所剩不多的血液。
想了一會兒後,他還是把箱子重新蓋好,又從一旁扯過一件新的黑紅長袍,套在身上。
之後,他走出山洞,朝著水壩方向,疾奔而去。
“這下,那些混蛋留在我身上的印記,肯定全都消失了……哼,害我損失一具寶貴的分身……這損失,我會找回來的……就用那北地人的血!”使徒飛奔中,神色憤怒而猙獰,眼底的白火光點幽幽閃爍著。
……
“這就是那些蚊子嗎?”田桃子好奇地湊到林望跟前。
鹿山的一個會議室裡,林望把“戰利品”放在桌上——在之前的防禦戰中,天空那些幾乎無窮無盡的蚊子,幾乎被他的白火擊落了九成——為了保留樣本,林望故意把其中一些凍成冰塊。
“這是剛才那個自稱使徒的傢伙,空襲鹿山別墅用的蚊子。”林望說。
他又把一團冰塊丟在桌上:“這是之前,那些偷偷潛入、吸血用的文字。”
“空襲這個詞用的可真好,你怎麼想出來的?”田桃子扒拉著桌上的冰團,嘀嘀咕咕說道,“看著不一樣啊。”
桌上的兩個冰團晶瑩剔透,所以人們可以很清楚看到裡面的細節——空襲中出現的蚊子,個頭同樣巨大,但肉眼可見,黑色的身軀、巨大的針狀口器,甚至腿上的絨毛都肉眼可見。
“咿……這東西變大了看著好醜。”田桃子嘀咕一句。
“它小的時候也醜。”蔣衫君說,又指著一旁透明的那隻,“為什麼這兩種蚊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