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神血教地下設施裡,腳步聲急促。
四周牆壁上,鮮血神教用他們的鮮血技術,在岩石上,加裝了大量的金屬護板、鮮血導管和符文。
而此時,這些護板、導管和符文之間,還有大量扭曲腫脹的血肉,血管和增生的組織,以及一些不可名狀的肢體,在顫抖、抽搐和蠕動著。
中年教徒把臉跟前的一條蒼白胳膊撥開,一邊頭也不回往前走:“小心點,這些增生的血肉和肢體還有反應,如果不小心的話會被攻擊到,我的小隊有兩個隊友就是這樣,被突然拖進血肉中死去的。”
“這些血肉是怎麼回事?”林望問道。
“這就要從,我們正在做的事說起了。”中年邪教徒嘆了口氣。
在昏暗的通道里,他開始講述這段故事——
“你們都知道,這個世界,在過去的上百年裡,幾乎處於沒有神明庇護的狀態——別說神殿裡供奉的那個蠢石像,祂幾乎不會響應任何信徒的話語。”
林望想起神殿裡的眾人,以及他們對女神的態度,略微思索,沉默不語。
“但這個世界正處於危險之中——當年的神戰並沒有結束,有許多資料和證據,都證明——源生大君麾下的瘋神,仍然活躍在這個世界。”
“而且——天空中那道裂痕,你們也是清楚知道的。”
中年邪教徒哼了一聲。
“我們……神血教覺得,如果想讓這個世界重新迴歸正軌,就必須有一尊純淨、沒有汙染的主神站出來,去庇護這個世界……”
“所以在過去的幾百年裡,我們一直在研究,如何製造出一種‘淨化因子’,來淨化神明血液中的汙染——這就是一切事情的起因。”
鮮血教徒的話,在眾人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這就是鮮血教一直在做的事。
在場的眾人沒有傻子,根據鮮血教之前的種種行徑,人們隱約也能猜到,他們在做的事。
但沒有人想到,這群畫風詭異,黑暗殘忍的邪教徒,竟然是想要拯救這個世界。
“誰能想到,一群邪教徒,想做的,竟然是拯救世界的事?”狗哥語氣十分感慨,突然情緒有點複雜,“一群邪教徒都開始拯救世界了,鹿山人和落雲宮的人,現在竟然還在爭權奪利……”
神血教徒看了狗哥一眼:“你對我們有很多偏見……不過神血教不在乎,我們只在乎,這個世界能不能重回正軌……前面這裡要右拐。”
他們拐個彎,進入右面的通道,邪教徒對眾人繼續說道:“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們佈置了巨大的實驗場。”
“我們從一切有汙染抗性的存在,無論是凡人,還是仙家、神明身上,抽取有抗性的血液,並提煉其中的抗性因子。”
“我們……”
林望沒等他說完,打斷了他:“你們這些知識是怎麼來的?”
邪教徒沉默了幾秒:“你們果然是有備而來……是的,我們的淨化知識,來自於一位仙家——鮮血之主,紅饗爺。”
果然。
林望一直覺得,神血教在做的事,和他在夢境中看到的,紅城的那個古怪儀式,有很強的相似之處——用鮮血的技術,完成淨化儀式。
紅饗爺……從祂做的事來看,祂和鮮血神教,倒是一拍即合……
很顯然,祂也是想要做點好事,想要拯救一些東西的……
林望皺了皺眉,他隱隱覺得,鮮血教徒這番話裡,有一些疏漏的資訊,但他一時也想不起來,具體疏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