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你們看不到的危險,合理避開才是最優解,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留在這地鐵上!”
腐臭的氣味鑽進鼻腔,距離太近了,躲都沒地方多,慈念只能罵高命幾句來發洩怒火,現在他也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車門關閉,地鐵在急促的嘀嘀聲中再次啟動,安巒的情緒好像也穩定了一些。
這次高命沒有開口去問,安巒主動說起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很多事情明明已經有了答案,可因為我們的脆弱,總會抱著一絲僥倖去追問。”
“我帶著藥膳找到了師傅,將那塊人骨放在了餐盒上方。”
“那天下了雨,我記得自己跪在師傅面前,心裡希望他可以搪塞我,欺騙我,或者給我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地鐵在隧道中飛馳,時間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安巒記得師傅說的每一個字:“可惜師傅這次沒有撒謊,他說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吃的就是這種藥膳。他問我還記不記得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當時我被貧民窟的其他孩子打的半死,被師傅丟進了一個血肉大缸中。他說那大缸裡的血肉就是用那些欺負我的孩子們……做成的。”
“我不應該感到牴觸和痛苦,我早已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人,他說這就是追求武道極限必須要承受的代價,也是我這個武道奇才的宿命。”
“在這座黑暗城市裡,想要登峰造極,就要不擇手段,有捨棄一切的覺悟才行。”
安巒手臂上冒出一條條粗大的血管,好像有長蟲在皮下爬動,他五根手指嘎吱作響,可提在手裡的蛋糕卻完好無損,似乎是擔心傷害到那個奶油做成的小公主。
家和女兒是他的心錨,至少在高命看來是這樣的。
“那後來呢?你做了什麼選擇?”高命話剛說完,就被慈念狠狠掐了一把,這小孩眼中近乎帶著哀求,希望高命閉嘴,不要再刺激安巒。
在慈念看來,高命就是個人形炸彈,沒有腦子,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個固執又純粹的瘋批。
“師傅說追求武道必須心無旁騖,我的心已經亂了,他讓我幫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後就告訴我所有真相,我是走是留都可以。”安巒面板下面湧動的血管不僅沒有恢復正常,隨著他開口說話,那些血管好像擁有了自己的生命,異化出各種各樣的形狀,彷彿要鑽出母體的蟲子。
“什麼事?”
“武館所在的街道屬於萬盛幫派勢力範圍,我的一些師兄弟也會加入萬盛,當時第三街區有一個新興幫派挑釁萬盛,搶走了萬盛的貨,負責這件事的堂主召集人手準備去教訓一下那個新興幫派。”安巒臉上屬於活人的表情越來越少,他的身體也在慢慢變冷。
“我本以為這不是什麼難事便答應了下來,跟隨師兄弟到了第三街區才發現不對勁,經過調查,根本不是人家搶了萬盛的東西,而是萬盛堂主殺人越貨,人家掌握了罪證,準備交給市政議會廳。”
“那堂主為了不讓事情暴露,先下手為強,以萬盛一堂的號召力,準備滅掉那個新興幫派。”
“我們在深夜進入對方幫派駐地,他們見人就殺,女人和孩子則被注射藥劑,簡直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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