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的表情,兇狂似魔。
沒有戴上儺戲面具,可惡鬼般冰冷的殺氣、已經在他身上升起。
六嬸那句李紅葉放下了怨恨執念,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徹底的出離了憤怒。
而猝不及防的中年男人,就這樣被兒子掐住衣領、舉了起來。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
父子目光對視,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下一秒,中年男人的身上冒出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
冉青還未反應過來,男人的腳便猛地踹出。
龐大的力量轟然踹來,猝不及防的冉青被踹退三米。
冉青身上的冰冷煞氣被瞬間踢散。胸膛,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捂著胸口,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無比陌生的中年男人。
看到了中年男人那冷漠嚴厲的面孔。
“你在跟誰說話?”
“老子是你爹!”
男人的語氣嚴厲陰沉,宛如一個教訓不孝子的嚴父。
可一個自小把他丟棄不管的人,此時竟然在他面前擺出了什麼嚴父的架子……
冉青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這麼多年的憤怒與恨意,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他直接抓住了脖子上掛著的儺戲面具。
砰!一聲悶響,六嬸粗糙冰涼的手猛地伸出,像鋼鐵澆築般死死按住了冉青的手。
不讓他戴上儺戲面具。
冉青愣了一下,看向了六嬸。
卻見六嬸嚴厲的看著他,怒罵道:“你娃子要瘋?這裡輪得到你說話?”
“把東西給老孃收起來!我來幫你問!”
六嬸嚴厲兇惡的瞪著冉青,如一隻暴怒的老虎。
被這樣瞪著的冉青,沉默了數秒。
最後他默默的鬆開了儺戲面具,將手放下,臉上的表情也平和下來。
六嬸這才狠狠的瞪了冉青一眼,轉身看向一旁的男人。
兩個中年人目光對視,冉劍飛臉上的表情,再不是對冉青時的兇狠。
“六姐,看來我欠了你一個人情啊。”
“是你幫忙救活我的吧?”
男人輕聲感慨道:“祿白銀的那個女兒,可真是兇悍極了。”
“當然,祿白銀的老婆也夠兇悍。”
“誰能想到十年前就死掉的祿白銀,死後居然被自己的親人煉成血屍、死不安生呢?”
“最後那女人還讓女兒把自己也煉成血屍,然後她女兒也埋了自己。”
“一家三口把自己煉成這種怪物惡鬼,只為了來報仇殺我全家……嘖……好狠的一家人啊!”
男人輕聲感嘆,有些陰陽怪氣。
六嬸冷冷的盯著他,道:“祿白銀一家變成這樣,你就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愧疚?”
“他們變成這樣,可都是被你害的!要不是十年前你……你……”
六嬸憤怒的質問著。
可被他質問的男人,卻理直氣壯的皺眉反問:“我為什麼要愧疚?我憑什麼要愧疚?十年前的事,我問心無愧!”
“是祿白銀他自己本事不夠,被飛僵咬了。我不殺他,等他變成殭屍來殺我們?”
“他也是煉屍的,一身屍氣,他要是變成飛僵,比尋常飛僵更可怕,當時在紅河村的人全都得死!”
“我宰了他,沒有任何問題!”冉劍飛目光冰冷,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