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螢幕上的牆紙,是那女警自己與一個男人的自拍——二人臉貼在一起,眼睛發亮,一個笑著,一個嘟起嘴唇,似乎是一對情侶。“因為不是你自己的手機,所以要打電話才行。”
女警說了一句令人乍一聽都沒聽懂的話,隨即低下頭,將手機用密碼解鎖了——沒有一個人臉識別技術,會為擠滿了一層層眼皮的眼睛而開啟手機的。
它是打算把電話強行按在自己耳朵上?金雪梨渾身是汗,一陣涼一陣熱。
她另一隻仍自由的手,勉強摸到了手機邊緣,可是說實在的,她不知道自己能拿它幹什麼。
眼看馬上又可以“侵入汙染”一個人類,女警似乎心情很好,還解釋了一句:“凡是在巢穴通訊網路下發生的通訊或資料交換,都能讓你被巢穴居民聯絡上噢。可惜不能往外打電話,不然我還真想聽聽小吉的聲音……”
它仍舊死死地攥住金雪梨的胳膊,把她肩膀卡在鐵欄杆之間,讓她連轉頭躲避的空間都沒有。
此刻金雪梨已經將手機握進了手裡;可是她搭進去一條命才拿到的手機,涼涼沉沉,靜默無聲,依然沒有為她帶來任何希望。
“只好給同處於巢穴通訊網路下的同事打電話啦,”
女警說著,在通訊列表裡選了一個名字,按下了呼叫。手機裡響起了第一聲撥號音,彷彿被黑暗壓得喘不過氣一樣細微;女警笑起來,握著手機的手已經穿過欄杆,直直壓上金雪梨的側臉。
死局了,這是絕路了——
那一瞬間的絕望裡,金雪梨只剩下了求生本能。
有兩件事實,先後撞進了她的腦海裡,像浮木一樣被快要溺水的金雪梨給死死抓住。
事後想想,但凡她意識到這兩件事的次序變一變,她恐怕都不可能從中央警局中活下來。
第一件事,她聽見了撥號音。
她聽見了女警手機中的撥號音,但她依然好好地活著——至少,在手機壓上來之前,她依然是自己,是一個鮮活溫熱的人類。
也就是說,即使是通話狀態的手機,只要不湊近耳旁,就沒關係嗎?
說來繁瑣,但那時金雪梨根本沒有工夫思考;一切行動,都更像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千鈞一髮之際,她驀然抬起手,用另一隻手裡的手機,及時擋住了自己暴露在女警面前的耳朵。
這樣行不行,誰也不知道。
手機剛剛擋住耳朵的下一秒,女警手機就“啪”地一聲貼了上來;隔著一部手機,第二聲呼叫音在金雪梨耳旁響起來,這一次,響亮多了。
……還活著。
要不是胳膊還被攥著,金雪梨簡直能渾身癱軟下去;但此刻的驚恐、擔憂、戰戰兢兢,毫無疑問,全都是屬於一個人類的情緒。
她意識到的第二件事,是在女警撥通電話以後,中央警局某個遙遠角落裡,低低響起了iphone標準來電鈴聲。
……聲音能夠傳播了?
無暇考慮為什麼她忽然能聽見了,金雪梨立刻抓住機會,用幾乎能撕裂喉嚨的音量,高聲叫道:“柴司·門羅!你快來救人,我要被你連累死了!”
這幾天一直看到大家鼓勵我多休息,安慰我不要擔心更新的事,真的給了我不少力量,我狀態特別差的時候,提不起力氣一一回復,可是看到你們的留言,讓我覺得我是被支援被包容的,我真的能體會到你們不願意讓我有後顧之憂的溫柔。
謝謝你們,真的很感激能有你們的安慰和支援,我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
我已經在努力調整狀態了,大家不要擔心,我胡漢三……不是,我娜塔麗會恢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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