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天花板下“沙沙”一響,連細長病人好像都朝他轉過了頭。
“你念咒呢?”麥明河苦笑著問。
“不,我是忽然想到了這個遊戲。”紅髮男人貼著牆,站在遠離麥明河與各個居民的地方,說:“你想,為什麼細高個想抓你,卻不伸手抓你?”
“它……忌諱?”
“對,它不敢動圓腦袋。圓腦袋說了,它們克它。所以它也不對門口居民下手,因為它一轉身,背後的圓腦袋就能撲上去。”紅髮男人繼續說道:“具體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然後細高個兒克你,毫無疑問——”
麥明河聽到這兒,明白了。
“就像石頭剪刀布彼此迴圈相剋一樣,”她說著,試探著朝圓腦袋伸出手。“接下來是……我克圓腦袋?”
她一碰著對方胳膊,圓腦袋頓時嗡嗡哼叫起來,甚至腿腳都開始抖抖地打篩子了。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它們害怕你。”紅髮男人說。
“不是怕噢……”
細長病人一截一截地笑起來,好像意識到,可以用自己的聲音折磨麥明河——不得不說,它找對方向了。
“這些人類,被門口那傢伙抓住後,灌入自己體液,做成肉觸手,一根根直立於地上,專門用來對付其他居民。”
麥明河想多聽點訊息,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五臟六腑夠不夠吐的。
細長病人說話時,她半彎著腰,感覺肚腹深處好像有巨獸翻騰,要擠出喉嚨;她除了像蝦子似的弓腰痙攣,根本毫無辦法。
“人要活著才能當肉觸手。被別的活人一激,體液的麻醉效果就打折了,肉觸手就有恢復意識、脫離本體並死亡的風險。”細長病人近乎耐心地解釋道,“你碰到他們,就等於把他們重新喚醒,帶入了無法想象的痛苦中。”
“住嘴,”最前方一個圓腦袋,平淡地說。
麥明河與它英雄所見略同——快住嘴吧。
“原來如此,局面僵住了。”紅髮男人微微鬆了口氣,說:“肉觸手如果攻擊細高個,就要動,一動,就要把你露出來。細高個若是藉機抓住你,就可以利用你,讓肉觸手甦醒脫落,最後它們兩敗俱傷。但這跟我又沒關係,把我捲進來,可真是冤。”
從人類到居民,誰也沒理他。
……他大概打算好了,要趁居民一會兒對自己下手的機會逃跑吧?麥明河一邊氣,一邊吐,一邊羨慕,恨不得與他易地而居。
“我們可以學習人類的協商精神。人給你,”細長病人一點不在乎麥明河會不會把胃袋吐出來,“偽像給我。”
糟了。
“怎麼給?”一個圓腦袋問道。
“你讓肉觸手分開,”細長病人說,“我摘下她身上的偽像,就把她扔到門口,扔進你嘴裡。”
“保證嗎?”
“當然。我對她沒興趣。”
圓腦袋沉默一會兒,答道:“可以。”
麥明河覺得很不可以。
但她後背上急出一層汗,也不知道該怎麼阻止才好。就算她能克圓腦袋,那又怎麼樣?難道她還真能把自己唯一的護城河消滅掉?眼看圓腦袋們果然從她面前分開了,她一時能做的,也只有跟在圓腦袋們身後跑——它們退到哪兒,她也就跟著退到哪兒,一時間,簡直像在玩一場要命的老鷹抓小雞。
“一開始就把偽像給我,說不定我還能留你當個活老太太。”細長病人一點不在乎這點拖延和抵抗,平平板板地笑起來,“你卻偏要自作聰明,反誤性命……”
它的話說不到一半,麥明河已經不由自主彎下腰,又是一陣乾嘔。她已經把能吐的都吐乾淨了,意識暈眩模糊,感到身邊圓腦袋正匆匆退開。
不行,得跟它們一起——
她來不及直起身,細長病人已探下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她的小腿。
1.存稿就像日頭下的雪,看一眼少一眼,坐吃山空……上一章看見大家熱情要求我請假,在一天一更還可能捱罵的男頻,咱這怎麼不算一股革命性的力量呢!一定安排,一定安排,務必讓大家心滿意足,賓至如歸,進門上炕,脫鞋嘮嗑。
2.我23號又要上飛機了,今年的主題就是一個長途顛兒著,我掐指一算,最近這幾周,我總共要在飛機上蜷三四十個小時,各大航空公司沒了我,生活都少了滋味。
3.偽像報告的世界觀,方方面面設定都挺多的,加上轉換視角的寫法,不知道姥姥們目前看得還行嗎?設定需要鋪得更直白一點嗎?雖然是現代西方背景,但看著不噎嗓子吧?背景地名我還是用了西方譯名的,不然金雪梨在紅旗一街遇險,這就串臺了。
4.我就愛說廢話,反正嘴就這麼一張嘴,無聊了不是吃就是說,說廢話不長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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