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卡住了什麼關鍵地方,暫時阻斷了居民的控制,此時在跟她說話的人,不是一心要殺她的巢穴居民,而是求她救命的黑摩爾市獵人喬納。“你的同伴呢?”麥明河此時說話也很吃力,“你能不能把他們叫來?我現在你也看見了,自身難保。”
她四肢早就開始一陣一陣發虛了,只能不斷告訴自己“再撐一秒”,撐完一秒,“再撐一秒”,才堅持到了現在。
“馬上從、從巢穴中出去……”喬納依然在斷斷續續地說。
“我沒法出去,”麥明河打斷他,“你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讓居民來追殺我嗎?從這兒跑到巢穴出口,還有很遠——”
“不,不……它騙了你。”
麥明河猛地閉上嘴,牙關撞得一響。
“通路是怎麼來的……就是怎麼回去……”喬納嗓子裡“咔咔”響了兩聲,沒了聲息。
在麥明河一顆心懸起來、以為他的控制權又被居民奪走的時候,卻聽他冷不丁繼續說道:“電視中跌進來……電視……回去。你已走過一次通路,所以再看見它時,會有感覺……”
“可是,我只要一鬆手,居民就會恢復對你的控制吧?”麥明河也難掩心中焦躁了,說:“別說我跑不出去,就算我能跑出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它抓住我之前,找到電——”
“視”字硬生生地停在了她的嘴裡。
她的目光定定停留在房間深處。
過了幾秒,麥明河低聲問道:“我在看到通路時,會知道它就是通路,你是這個意思嗎?”
喬納嗓中嘶嘶作響,好像無法回答她了。
麥明河忍不住嚥了一下嗓子,心跳聲響亮得都能在耳朵裡聽見。
在昏暗之中,她只能勉強看清房間另一頭,有一扇小門。
雖然醫學影像室沒有對外開的窗戶,但是室內又隔出了一個小房間,那道門正是通往小房間的,門旁還有一個正對著x光機的玻璃窗。
在找武器的時候,她只找身邊眼前的近處,因此看見了小門和玻璃窗也沒往心裡去;此時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她以前去照x光的時候,醫生往往就會在小房間裡坐著。
為什麼坐在那兒?因為醫生要操作,要看片子。
此時從窗戶邊緣,她能看見半個電腦螢幕的影子;沒有光線,一切都模模糊糊的,如果不是特地去留意,恐怕意識不到那是螢幕。
螢幕是做醫學影像觀察用的,尺寸很大——當時躺在床上、迫不及待想要去電視前的心情,就像野火一樣,突然從麥明河心裡燒起來,越燒越旺。
難道說,她的通路不是電視機,而是“螢幕”?不對啊,那在經過護士站時,看見檯面上的電腦螢幕,怎麼沒有感覺呢?這個問題,眼下不重要,也不是思考它的時候了。
“誒,喬納?”麥明河叫了一聲。她想跟他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想,但是喬納喉嚨中只有咕嚕咕嚕一陣響。
“我該怎麼找摩根家派?你有……有他們電話號碼嗎?”
黃頁上也找不著獵人家派吧——噢,對,如今沒有黃頁了。以前的人怕人找不著自己,都往公共電話簿上登記自家電話;如今的人正好相反,好像最怕出現什麼“隱私洩露”。
世界不一樣了。
她該怎麼找“摩根家派”?智慧手機上有沒有?不能讓一個好好的孩子讓個破蟲子給弄死了啊。
但是麥明河又叫了他幾聲,喬納也沒有任何回應。
她看了一眼小房間的螢幕,心中野火似的燒。
如果猜想錯了,她冒險衝到小房間裡,卻回不去黑摩爾市,那肯定是一個死;可是一直僵持下去,也難免一死。
既然橫豎都有危險,不妨就行動吧。
麥明河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抵著門的腳放了下來。
她鬆開手,門上壓力一輕,居民立刻甦醒了。當推拉門被喬納一肩頂開的同一時間,麥明河也朝小房間邁步急奔而去。
今天又是我坐飛機的日子了,預計未來兩週還要至少再坐三次飛機吧,各大航空公司此刻正在彈冠相慶——除了東航。
我看訂機票時看見東航倆字都難受,必須馬上划過去。有句話不是說,別人不會記得你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但是會永遠記得你給他們造成的感受嗎?東航於我就是這樣,我都忘了當初噁心到我的是什麼事了,但是這份噁心,歷經時光洗禮,依然屹立不倒,一想到東航,坐馬桶上都能暈車,所以我寧可坐晚上11點到達的南航,也不給下午的東航送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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