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
看著她的色厲內荏,安瀾諷刺低笑了一聲。
“和我講法?王翠芬,我被關在地下室裡不給吃喝的是你,私下掐我虐待我的也是你,現在和我說起法來了?”
安瀾視線緩緩下移落在王媽手腕上,而後視線又回到她的脖子上,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聲音卻冰冷無比。
“再對我呲牙,手給你打斷。”
這一刻,要不是肩窩的刺痛讓她動彈不得,王媽差點要跳起來奪門而逃。
她感覺和自己貼面而視的不是人!而是一頭森白利齒上還掛著血腥肉沫的惡狼!
下一刻就要被它咬破喉嚨,撕碎血肉!拆吃入腹!
“我……我……我……”
王媽結巴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內心已經被強大的恐懼控制,大氣都不敢出。
她之前有恃無恐是因為顧家人都不重視顧安瀾,更因為顧安瀾自己懦弱不敢聲張。
可現在……
安瀾殺氣畢露的森狠目光不斷在她腦中閃現,那眼神哪裡是要折斷她的手,分明是要扭斷她的脖子!
她心底只有一個明確的認知:顧安瀾說的是真的!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顧安瀾好可怕!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微胖的身體已經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看向安瀾的眼神裡全是畏懼。
安瀾將她所有神情盡收眼底,這才直起腰,吩咐道:“我餓了,早飯拿過來。另外去辦好出院手續。”
“好!好……”
王媽忙從沙發上起身,快速將門邊兩個保溫飯箱裡營養又豐富的早餐佈置在安瀾面前的桌子上。
等她走出病房小心關上房門,被過道的穿堂風吹得一個激靈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是汗。
她見鬼一樣看著手上兩隻空空的保溫飯箱。
她剛剛怎麼了?
居然讓一個十五歲的黃毛丫頭嚇住了!
還將送給四少爺和思語小姐的營養早餐全都端給她吃了!
她轉身怨毒地盯了房門半晌,但肩窩的痛和彷彿刻在腦子裡的那個森狠眼神都在提醒她,讓她沒勇氣推門而入將早餐要回來。
最後只得恨恨一跺腳,聽話的先去辦出院手續,同時打電話讓家裡廚師趕緊再準備兩份早餐,儘快派人送到醫院給四少和思語小姐。
房內,安瀾安靜用餐,她知道王媽心有怨懟停在門口半天沒走,也知道她只是因為害怕暫時聽吩咐,一旦有了靠山又會立刻故態重萌。
但她不在乎,身居高位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什麼樣的人她沒用過。
欺軟怕硬的真小人有一個好處,只要是她接觸面裡最強最狠的,她就會是最好使喚的工具。
她對這個世界還不熟悉,需要個聽使喚的。
等王媽辦好一切再回到病房,安瀾又已經坐在小沙發上安靜看書,只不過書換了一本《民法典》,她書翻得很快,像是無聊了隨便翻一樣。
王媽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裝!
但目光在看到桌子上已經吃乾淨的兩份早餐,忍不住瞪大了眼!
不可置信地看著空了的碗碟,又看了看瘦弱的安瀾和她依舊平坦的小腹。
她吃完了?
她是豬啊!
思語小姐比較挑食,家裡大廚在聽到他們受傷在住院,十八般武藝上齊備下更豐富又營養的早餐。
正常兩個成年人也吃不完這一份!她居然一個人吃了兩份!還吃得乾乾淨淨!
果然是從小養在外面的,在顧家薰陶了四年也沒有洗掉她這一身窮酸氣。
正腹誹著,卻見安瀾的視線掃了過來。
王媽下意識擺出恭敬的笑臉,嘴也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立刻開口說道:“安瀾小姐,出院手續已經辦好,我們隨時都可以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