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主要是考慮，嗯，火鍋店是平民消費，嗯，相較於好吃，嗯，更注重熱鬧和服務……”會議室的上首，用油性筆在移動展覽板上寫寫畫畫的雷耀，結結巴巴的解說著。
可以理解，畢竟，整個會議室裡，不管達發廣告的人，還是範小燕子的人，都有那麼點心不在焉。
儘管她在出演《還珠格格》之後就考進了北電——不管她還是北電，都表示是考進去的——但還是在媒體口中成為了影視圈裡，草根的代表性人物。
寶寶強氣運被奪啊。
雖說這個時候的媒體，還沒有幾年後那麼囂張和不要臉，但也在往那個方向在發展，所以範小燕子的家庭情況也被翻了個底朝天。
不過這也進一步夯實了她的草根標籤，而國人也最喜歡這種草根登頂的劇情，加上她這兩年演的電視劇基本都是口碑、收視雙爆，已然是國內最火的女明星，排在後面的連尾氣都看不到。
這種背景之下，她為自家開業的火鍋店找廣告公司做推廣，並在見面後稱呼對方的文案為老同學，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跟他有點什麼的模樣，不管是誰都會驚掉下巴吧？
偏偏那麼一句話之後，範小燕子就沒再說別的，而是帶人落座，讓雷耀介紹一下推廣方案，並且始終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自然也就撓得在場的人心癢癢。
除了徐九陽。
某人這會兒正板著臉，彷彿剛才的相認只是個幻覺，實際已經又雙叒叕特麼的麻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當初那個趙心冰還是趙冰心來著？總之就是，那個他覺得神似範栤栤的小姑娘，居然還真就是範栤栤本尊……這特麼上哪說理去！更何況他早就將人家給忘光光了，儘管先是在北海公園遇見，還調戲了對方一番，之後在九寨溝撞見，又在對方面前裝逼了一番，但那都過去四年了啊。
彼此什麼關係都不是，純粹就是路人，過去了就過去了，難道要記一輩子？沒想到人家還真就記到了現在，就特麼離譜！
所以，搞了半天，蝴蝶效應在這裡啊，因為自己戲弄了她又提點了她，所以她才拿到了小燕子這個角色……放屁！即便徐九陽沒學過拓撲學，但也清楚蝴蝶效應不是這麼個意思，亞馬遜的蝴蝶不管怎麼說，跟德州的暴風雨也是有一定聯絡的，哪怕是非常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關係。
他之前跟她的兩次交集，可曾哪怕說過一句，和《還珠格格》乃至演戲有關的話題？
甚至火鍋店這事還可以反襯一下，正因為他之前說了明星開火鍋店的事情，如今她才開了三家火鍋店——難怪當初聽雷耀說了這事後會有熟悉的感覺。
然而問題在於，如果想要給範栤栤搶了小燕子這個角色，得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那就只會是這樣了，除非她真是重生者。
徐九陽忍不住偷偷看了眼範小燕子，大約是覺察到他的目光，她微微扭了下腦袋，對著他嫣然一笑。
這到底算什麼啊？徐九陽有些腦殼痛，然後眉頭一緊，又想到了個問題。
託範小燕子的福，95年北海公園之行的部分細節又回憶了起來，自己準備寫科幻小說打發時間以及賺錢時，老爹好像說了什麼……有兩個航院的姑娘給他們當導遊？mmp，其中之一該不會就是大美圓吧？他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下，如果真是這樣，自己跟大美圓的緣分不淺呢。
然後他面容一整，恢復了之前的無表情模樣，因為範小燕子又將目光投了過來。
此刻，上首的雷耀終於講完了，趕緊拿起杯子大大喝了兩口。
“感謝雷總的解說，”範栤栤率先鼓掌，會議室裡也跟著稀稀拉拉的響起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