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坦白身份

周淵回到客棧時，天剛到晌午，一進門，他便看見幾個客人在店內，而那中年老闆還在算賬。

可這回不同，王符一見周淵進門，便拋下手中事務不管，走上前，“跟我來。”

周淵詫異過後，跟著王符走到後院的老槐樹下。

春天正好，鳥語花香，綠葉如蓋。

王符面色嚴肅，說道：“今天的事，你想必也知道，阮九把鎮子封鎖了。”

周淵點頭。

這普通的中年男人卻開口驚人，“那晚你們打架，我在暗中看了，所以我知道你是誰，不用跟我裝了，但我並無惡意，此次談話也只是警告你。”

周淵心中猛然一跳，後退半步，鎮定下來後疑惑道：“你……究竟是誰？”

王符無奈道：“一個修仙者而已，和你們一樣。不過你可真讓我震驚，初次見面你還是凡人，沒想到幾天之後，就是煉體四層的修仙者了，這修煉速度實在妖孽。”

周淵皺著眉。

王符說道：“我跟你坦白，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原本怕麻煩便不想說什麼，但最近發生的事，逼著我跟你說一些話。

“你不該擄走那個年輕人，不僅給自己找了麻煩，還給鎮子上的百姓惹了火。你最最不該的，就是殺了阮九的一個徒弟。”

周淵沉聲道：“不該？沒什麼不該的，我覺得該殺便殺，以至於造成如今這副局面，我自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雖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之人，也非仗劍江湖的俠客，但我有我的責任心，這些由我開始的，必將以我結束。”

王符冷笑道：“你擔得起？毛都沒長齊的孩子罷了，局面一旦真正擴大起來，你是兜不住的，人有責任心是好，但也要有自知之明！”

他靠在老槐樹的樹蔭下，清風涼爽，語重心長道：“我不想責罵你，對於長輩來說，最忌諱訓斥少年，那樣會剿滅鬥志，鬥志一物不可多得，人生一次，錯過便不可再恢復。

“我想說的是，你還有機會，即使這次做錯，你還有以後，但以後，切記不可發生這種事，你如今也是修仙者了，修仙者冷酷無情，好人不長存，活下來的都是老妖怪、老魔，切記以後不可意氣用事。”

王符然後說道：“接下來的事，我會盡量幫你。”

周淵抬起頭說道：“不，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說我擔得起便擔得起，而且，我也沒有覺得我做錯了。”

王符眼眸深邃，看著周淵。

“我不該給那群肆意妄為的傢伙們一些教訓嗎？”周淵問道。

王符搖搖頭，反問道：“你給了教訓後又能得到什麼？”

周淵沒有回話，久久不語。

王符說道：“這個問題不管放在凡人之中，還是修仙界，都是個值得思考的事情，這個問題光是心中想想覺得沒什麼，但若要說出口，便是一個極難的挑戰。”

周淵過了一會後，並沒有表現得多麼用力去思考，他走到王符旁邊，同樣靠在老槐樹下。

周淵抬眸說道：“我得到的是本心，我是這樣一個人，該做這麼一件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我是修仙者，但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是個怎樣的人？大概就是嫉惡如仇吧，可能有點私心在裡面，但大差不離。”

王符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周淵。

二人久久不語。

沉默著。

王符終於說道：“堅持本心極好，你比我有出息。”

周淵這時笑道：“那王叔你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