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
羅夏剛結束通話打給愛爾蘭兄弟的電話。
古斯早上的那番話顯然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
家人,羅夏確實沒有。
但說到朋友夥伴……好吧,雖然他一向自詡為孤狼,但確實也有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
他已經一一打過電話,提醒他們最近要小心行事。
但這畢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古斯一日不死,他和身邊的人就一日不得安寧。
可要是真的一槍斃了古斯,他自己曾經的犯罪記錄也會被曝光。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或者,他可以潛入古斯家中,偷出那個保險箱……但以古斯的謹慎,現在他的別墅裡肯定佈滿了槍手,日夜巡邏,想偷保險箱談何容易?羅夏陷入了沉思,一時間想不到完美的解決辦法。
但他也清楚一件事,古斯必須死,而且不能拖太久。
如果實在想不到辦法,那就只能再當一次孤狼,潛入古斯家大開殺戒了。
“嘿?!想什麼壞主意呢,這麼入神。”
剛出醫院的金妮看到羅夏發呆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在想今天要讓你追著警車跑多少圈。”羅夏瞥了這小妞一眼。
經過幾天的療養,金妮已經恢復了精神,看不出腦震盪的痕跡了。
“切,沒人性的傢伙。”金妮翻了個白眼,隨即興奮地問:“局長說有大案子要交給我們,你知道是什麼嗎?”
羅夏擺了擺手:“上車再說吧,還有,警服就別換了,這次要去北區執法,穿便衣就行。”
“耶斯!”金妮一聽,頓時開心地叫了出來。
在警局裡,只有警探級別的才能穿便衣,沒想到自己剛當幾天警察就能體驗便衣執法的滋味了。
她蹦蹦跳跳地拉開副駕駛車門,催促羅夏趕緊出發。
看著金妮這菜鳥朝氣蓬勃的樣子,原本心情煩悶的羅夏也好了不少。
上車後,他把卷宗丟給金妮,大致講了講案情。
死者共四人:一對中學情侶、一名校冰球隊學生,這三人都就讀於芝加哥最貴的私立學校,家庭背景顯赫;還有一名死者更棘手,是全州知名的整容外科醫生,在北區有不小的影響力。
金妮一邊點頭一邊檢視卷宗資料。
那對情侶中的女孩三天前在滑冰場撞斷了脖子,初步判定為意外。
她的男友則是一天前在汽車旅館被人用鈍器砸死後腦。
那名冰球隊學生也是同一天在校內盥洗室被發現,頭部被冰球杆連續砸擊致死。
最後那名整容醫生則是今早在家中被人割喉身亡。
金妮翻閱完目擊者口供後,不解地問道:“這不是很明顯嗎,這四人死的時候,見過的最後一個人都是個叫做瑪利亞的女孩,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兇手一定就是這個瑪利亞。”
“沒有實物證據,現場攝像頭全被破壞了,疑罪從無知道嗎?”
羅夏一邊開車,一邊像教導新手一樣說道,“瑪利亞是那個整容醫生的女兒,也是其他三個死者的同學,嫌疑確實最大,但現場沒找到她的指紋。”
“那些口供也只是學生們的片面之詞,你看看他們對瑪利亞的描述,充滿了不屑、厭惡,還有可憐,這說明這女孩在學校並不受歡迎,很可能長期遭受霸凌。所以,口供並不可信。”
“還有,她母親也在為她作證,說她丈夫死的時候,瑪利亞和她一起去超市購物了,超市監控可以證明她們沒撒謊。”
金妮有些困惑,撓了撓頭:“那豈不是說這女孩是無辜的?不過弒父……好像確實不太可能。”
“那可不一定。”羅夏淡淡地回了句。
他評判一個人是否有罪,可從不靠什麼證據。
——————————作為全美第三大的都市圈,芝加哥不僅有南區、西區這樣的貧民窟或平民區,還有北區這樣的富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