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氣氛有些尷尬。
感受手中匕首的黏糊手感,還有上面散發的異味。
羅夏忽然明白了什麼。
八公分長、近兩指寬——這不就是那把殺死瑪利亞父親的兇器嗎?
原來這小妞一直把它藏在那種地方.怪不得她這麼自信沒人能找到這把兇器。
羅夏瞥了眼神色同樣有些尷尬的瑪利亞。
“不痛嗎?”
“呃習慣了還好。”
“.”
兩人默契地終止了這個尷尬的話題。
畢竟在一屋子橫七豎八的屍體中間討論這個,實在有點詭異。
羅夏把匕首別在腰後:“把外面那兩個暈過去的守衛也拖進去,然後把門反鎖,還有.這匕首我沒收了。”
瑪利亞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後,快步回到了走廊上。
感受著身下空蕩蕩的涼意,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把匕首.”
等她費勁地把兩個守衛拖進來時,羅夏正研究著一張平面圖。
“地窖有四十多間房,三十八間都是囚室。”
“囚室?”瑪利亞湊過來,“以吹牛老爹的身份還需要囚禁女人取樂?”
“誰說一定是女人”
羅夏冷冷地回了一句。
他迅速將圖紙上的所有通道和房間位置銘記於心,然後從地上拾起三把半自動手槍,兩把別在腰間,另一把緊握手中。
“砰砰——!”
兩發點射精準地射殺之前暈死在外面的兩名守衛。
他轉向瑪利亞,語氣嚴肅:“莊園內部沒有安裝監控,看到你的守衛也死了。現在,沒有人知道你跟我一起下來,如果你想走,還有機會,否則,可能就來不及了。”
瑪利亞嘴巴微張,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她不傻,相反,她其實一早就預料到羅夏今晚會幹出一些驚動全美的事情。
“我想先看看”
瑪利亞沒有說什麼生死與共的廢話。
她對羅夏或許有些慕強的喜愛,但更多的是出於好奇與尋求刺激的心理。
她眨了眨眼睛,少見地露出了俏皮的神色,“這麼刺激的場面在學校裡可見不到,而且你不是答應了會保護我的嗎,我想再多瞧瞧。”
羅夏笑了笑,他反手拉動槍栓,將子彈重新上膛後,一把拉開了房間門。
“那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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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內。
卡爾依舊在鍥而不捨地磨著那面鐵片。
他額頭已經佈滿了汗珠,整整幾天了,那幫傢伙每天只提供一點清水給自己,好像是故意要消耗掉他的體力。
幸運的是,卡爾早先藏起了老麥克給他的能量棒,這才沒讓自己徹底垮掉。
“法克,法克!”
卡爾咬牙切齒地咒罵著,“該死的黑人!喜歡小孩的變態!我就算死也要把你給閹了!”
作為加拉格一家的孩子,這小子雖然既沒有大哥利普的聰明腦袋,也沒有二哥伊恩的執行力。
但他卻有著自己所有兄弟姐妹都沒有的特質——可以不顧一切、豁出去的決心。
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警覺地轉過頭去。
門鎖上傳來細微的響動,門把手也在緩緩地下降。
卡爾迅速將鐵片藏進袖子,咬緊牙關,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壞人。
但等門開啟後,他愣住了。
除了兩個高壯的守衛外,進來的竟然是一個身材幹瘦的女人。
可沒等他鬆一口氣,在走廊光芒的襯照下,他看清了這個女人的長相。
她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和老年斑,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朽木般的氣息,但那雙眼睛卻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沃特法克?!”
這踏馬是個比自己奶奶歲數都大的老女人!“卡爾……”
佩拉里看著縮在角落的男孩,嘴角揚起一抹弔詭的笑容。
“你的名字讓我想起了一段青蔥的歲月。”
她慢慢上前,注視著卡爾,回憶地說道:“那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在喬治城大學讀書,有一個風華正茂的學長也叫這個名字。”
“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他那麼可口。”
這老妖婆說到最後,好像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猛地撲上前來想要撕扯卡爾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