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踏入地窖那一刻起,就已經深陷這個漩渦。
救出那些孩子,目睹權貴的罪惡,無論拿不拿這些光碟,他都註定要面對報復。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考慮的?他攥緊光碟,眼神逐漸堅定。
甩開煩人的思緒,羅夏向康納要了支菸。
兄弟倆還在爭論神蹟的事,問他有沒有見過類似的神奇現象。
“以前倒是見過一個自稱上帝三兒子的傢伙。”羅夏吐著菸圈說,“號稱擁有不死之身。”
“謝特,真的假的?”康納震驚問道。
“應該是真的吧,畢竟他的理由是,他在過去的三十幾年裡一次沒死過。”
“那後來呢?”
“被送到精神病院了,還是我親自開的車。”
“.”
看著沉默的兄弟倆,羅夏嘴角微揚。
這對愛爾蘭兄弟挺有意思——槍法比普通混混強,懂基本急救,最重要的是都守著底線,和他挺對脾氣。
但緊跟著,他笑不出來了。
“沃特法克?!這是什麼東西?”
羅夏指著車廂角落堆成小山的現金和珠寶。
“就那個吹牛老爹保險箱裡的啊。”康納理直氣壯,“那傢伙死都死了,總不能便宜他家人吧?”
“我們分好了,”墨菲咧嘴笑道,“老大你拿四百萬,我們兄弟拿一百萬就行。畢竟我們就開了幾槍,沒出什麼力。”
“.操。”
羅夏無言以對,原本一件不求回報的事,突然就多了幾百萬美金的報酬。
不過拿都拿了,也沒啥可說的。
這時,車廂門突然被敲響。
愛爾蘭兄弟立刻按住腰間的手槍,警覺地盯向車門。
很快外面傳來了卡爾的聲音。
羅夏朝他們擺了擺手,是他安排卡爾在接受完採訪後偷偷溜出來的。
接下來幾天,這些孩子免不了要被各路媒體反覆採訪。
雖然安全無虞,但每提起一次被囚禁侵犯的經歷,都是對心靈的又一次傷害。
羅夏沒法照顧到所有孩子,只能優先保護離家最近的卡爾。
這小子一上車就活蹦亂跳,興奮地嚷嚷這是他經歷過最刺激的一晚。
這沒心沒肺的模樣,頗有幾分其父弗蘭克的蟑螂心態——只要能活著,其餘的都不算事!
羅夏拍了拍他的腦袋,讓愛爾蘭兄弟去前面開車。
人齊了,該啟程回芝加哥了。
車廂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卡爾還在喋喋不休地描述羅夏今晚有多神勇,怎麼一槍一個壞人,製作炸彈的過程有多酷。
但說著說著,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羅夏?”
卡爾抬起頭,眼神突然變得認真,“如果今晚你沒來救我們,我和其他孩子是不是.最後都會死在地窖裡?”
羅夏愣了一下。
沉默片刻後,他注視著男孩的眼睛反問:“卡爾,你知道一個男孩,從什麼時候開始才能真正成長為男人嗎?”
卡爾搖搖頭。
羅夏摁著他的肩膀認真道:“當一個男孩在逆境中意識到沒有人可以拯救他,唯有自己時,那麼在此刻他就已經變成了男人。”
卡爾似懂非懂地撓了撓腦袋,“所以想當男子漢就必須得學會自救?”
“理解得很快嘛。”羅夏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奇怪,我看你挺聰明的,怎麼菲奧娜總說你是家裡最笨的?”
“那是因為她不識貨!你等著瞧吧羅夏,我未來會也會當一名和你一樣厲害的警察!不,要比你還要厲害!”
“哈哈,我拭目以待。”
火光下,硝煙中,汽車緩緩開向芝加哥的方向。
與來時不同的是,此刻車上多了一個正在成長的小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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