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裡。
二十多名便衣警員分散在三四個卡座上,面對這裡震耳欲聾的dj聲和周圍燥熱扭動的男女,金妮表情略有些不適。
作為反恐局高管的女兒,她從小就被教育遠離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
即便是叛逆期最出格的時候,也不過是逃課和同學偷偷喝點啤酒。
酒吧她偶爾會去,但夜店?這還真是頭一遭。
“金妮,快看吧檯左邊那個男的。”
身旁的女警用手肘捅了捅她,擠眉弄眼道,“那傢伙目不轉睛盯著你看了好久,絕對對你有意思。”
金妮瞥了一眼,撇撇嘴:“典型的夜店玩咖,頭髮抹得能滑倒蒼蠅,噁心。”
“那他旁邊那個呢?”
“太奶油,看著就倒胃口。”
“那邊那個怎麼樣?”
“呃我對深膚色不太感冒。”
“.”
同事們頓時鬨笑起來,“得了吧,咱們金妮眼裡只有芝加哥的黑暗騎士,普通男人哪入得了她的眼?”
其餘人聽到後紛紛恍然大悟,尤其是女警員們都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布徹警官那身材確實沒得挑,”一個女警舔了舔嘴唇,“雖然脾氣是臭了點,但那張臉和身材足夠讓人原諒一切。”
“外表都是次要的,羅夏最絕的是那股子氣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親眼見過他用牙齒磨咖啡豆,然後靠怒火把水燒開。”
“扯淡!我聽說他有四分之一俄國血統,但這和他的親人無關,是他有次喝高了直接生吃了個俄國佬。”
“法克,你這個太假了,血統是因為他外公就是蘇聯人。不過我倒是聽說他鬍子下面根本沒下巴,只有另一個拳頭。”
“知道芝加哥的那些黑幫混混都是怎麼形容我們的老大的嗎?如果你能看到羅夏·布徹,那羅夏·布徹也能看到你。如果你不能看到羅夏·布徹,那你離死不遠了。”
“媽惹法克的超級硬漢,我得說,即便沒有紐約那檔子事,羅夏也絕對是個傳奇人物。”
“.”
話題越跑越偏,從金妮的擇偶標準硬生生變成了羅夏吹捧大會。
金妮抿著雞尾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也許是今晚與羅夏的那些曖昧互動,她現在格外享受聽人誇讚羅夏。
兩杯長島冰茶下肚,金妮扶著沙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我去趟洗手間。”
她嘟囔著,跌跌撞撞地穿過舞池。
與此同時,夜店各個陰暗角落裡,十幾個墨西哥面孔的男人悄無聲息地調整著位置。
他們的動作很輕,像是棋盤上正在合圍的棋子另一邊。
回家的路上。
羅夏單手握著方向盤,車載音響裡轟鳴著他最愛的硬核搖滾。
但此刻他的表情卻與派對的輕鬆截然不同,眉間擰成一個川字。
雖然傑克信誓旦旦地保證過,用那些光碟資料已經和內閣達成了交易,不會再有人找麻煩。
但今早佩拉里在電視上那番冠冕堂皇的發言,卻讓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可不信這老妖婆會有這麼好心,親自跳出來給他唱讚歌。
羅夏打算回家後再聯絡一下漢默將軍,順便再給傑克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整件事發展得太快,而他除了傑克外,根本沒有任何能瞭解到華盛頓情況的渠道。
叮——
手機震動打斷了思緒。
羅夏瞥了眼來電顯示,眉頭一挑,竟然是菲奧娜的電話。
可接通後,傳來的卻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男聲:
“羅夏,你先別出聲,我是之前和你見過的fbi高階探員亞歷山大·馬宏。”
“我所有通訊都被監聽了,只能用加拉格家的電話聯絡你。”
羅夏剛想開口,對方又急促地說道:“特勤局的人員現在就離我幾門之隔,我只能長話短說。”
“佩拉里正在謀劃一場針對你的陰謀,她已從那批被你救出的孩子裡找到四個願意作偽證起訴你的家庭。屆時,你當晚的一切行為動機都將被推翻重釋,死在大廳裡的那十幾個明星名流,都會成為你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