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夏遠在孤島監獄中跟局長追憶往昔崢嶸歲月,互相吹噓自己當年在戰場上幹過多少了不起的行動時,外界也正因為這兩人而風起雲湧。
華盛頓,司法大廈。
傑克正帶著一隊手下風風火火地衝出大樓。
這位反恐局負責人除了面對女兒時,在外永遠是一副雷厲風行的模樣,彷彿總有處理不完的任務在等著他。
“傑克,等一等。”
正要拉開車門的傑克聞聲回頭,看清來人後表情微微一變。
“原來是安德伍德議長。”
傑克微笑著問道,“議長怎麼有空來司法部?我聽說這幾天議會為了《醫療改革法案》的事,幾乎每天都有議員當庭對罵,甚至拳腳相向。”
“唉,別提這些煩心事了。”
安德伍德無奈地擺了擺手,“就是在國會待得太壓抑,才來司法部找霍爾德聊聊天,換換腦子。”
“原來如此。”
傑克禮貌地點頭致意,準備告辭。
他和這位前黨鞭先生並無深交,只是聽司法部長提過,這位新任議長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角色,能力遠超佩拉里。
但該有的尊敬還是要到位的,畢竟對方是聯邦實權人物,又與自己素無過節。
然而安德伍德卻突然湊近,壓低聲音道:“等等傑克,有件私事想跟你商量。”
“哦?議長有事要交給反恐局?”傑克略顯詫異。
“不不,和ctu無關,純屬私事。”
安德伍德微笑著解釋,“你也知道我剛接任議長,國會大廈裡很多要害職位都是前任的人馬。所以想重新招幾個能力過硬的骨幹。聽說令嬡警校畢業後一直在各地警局歷練,經驗能力都很出色。如果方便的話,不如讓金妮來國會大廈任職?畢竟是你傑克·鮑爾的女兒,能力和忠誠度我絕對放心。”
傑克眼神微動,深深注視著面前的男人,輕聲問道:“什麼職位?“
“安全合規專員(security compliance specialist)。”
安德伍德解釋道,“這個職位雖然不用出外勤,但需要執法經驗和警務背景,我想沒人比金妮更合適了。”
傑克點點頭,正色道:“我知道了,難為議長還惦記著小女,有時間我會轉告金妮的。”
“哎,別這麼生分,傑克。以後叫我弗蘭克就行。”
安德伍德親切地拍了拍傑克肩膀,誠懇地說:“雖然我們以往接觸不多,但從你在fbi時我就關注你。如今聯邦執法部門中真正有能力的人不多,但你絕對位列其中。以後遇到任何問題,只要我能幫上忙的儘管來找我。”
傑克鄭重地點頭,算是承了這份人情。
兩人又寒暄了些議會近況,便就此別過。
司法大廈臺階下,安德伍德目送反恐局車隊遠去,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
在所有聯邦執法機構中,傑克的身份很特殊。
不僅因反恐局的特權,更因他履歷非凡。無論是早年在軍方,還是在fbi和司法部,都有一大批他親手培養的心腹。
換句話說,即便司法部長換屆,傑克失去靠山,仍能憑人脈和能力屹立不倒。
無論新部長或總統是誰,想要徹底掌控所有執法機構都繞不開他,這也正是安德伍德主動示好的原因。
國會安全合規專員看似普通,實則門檻極高。
不僅薪資待遇遠超同級,且多數專員在任十幾年後都能升任國土安全委員會顧問。
他深知這位鐵血硬漢的軟肋,用一個肥差拉攏這位反恐局負責人絕對物超所值。
議長駕臨,自然早有安排。
很快,安德伍德就見到了此行的真正目標——現任司法部長霍爾德先生。
辦公室裡,等助理送上咖啡離開後,霍爾德微笑著看向面前的男人:“眾議院議長的日子怎麼樣?好幾天沒在俱樂部見到你了,現在忙到連打高爾夫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安德伍德苦笑道:“唉,要是知道當議長要處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真不該接這個爛攤子。知道嗎,昨天開會時幾個議員吵架吵急了差點打起來,就差在議會廳上演全武行了。”
“哈哈哈,眾議院就是這樣,參議院還好些。不過他們也就是內部會議時鬧得兇,正式國會時一個個都裝得規規矩矩的。”
霍爾德笑著附和,但心裡根本沒把安德伍德的牢騷當回事。
他太清楚這個男人的能力了,作為黨鞭維護了幾十年黨內利益,怎麼可能擺不平議會的事?這分明是在故作姿態而已。
“說起來,這還是你當議長後第一次來司法部。總不會只是找我敘舊吧?”霍爾德抿了口咖啡問道。
安德伍德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嘆了口氣,然後神色凝重道:“前些天紐約發生的前任警察局長謀殺案,霍爾德你還記得嗎?”
霍爾德皺眉點頭:“是那個皮特·格里芬局長?刑事部彙報過,據說是因口角衝突殺害了一對移民父女。”
“沒錯,就是這位可憐的格里芬局長。”
安德伍德語氣沉重,“霍爾德,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這位為國家奉獻幾十年的老警察,其實並沒有殺人,而是被栽贓的。”
霍爾德沒有追問細節,而是疑惑道:“什麼時候開始,你這位議長也關心起謀殺案了?”
“從我發現這整件事都是場陰謀開始!”安德伍德突然提高聲調,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檔案拍在桌上。
“一起公務人員謀殺案,再怎麼證據確鑿,就算嫌疑人當庭認罪,也不可能兩天內完成取證、庭審到判刑的全過程。而我們的格里芬先生卻‘享受’到了這種‘高效’。更可怕的是,推動這一切的不是司法公正,而是某個躲在暗處的黑手。”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檔案上反覆出現的一個地址——哈里·s·杜魯門大樓。
看到這個地址,霍爾德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
他仔細翻閱著案件檔案,發現法院多次收到杜魯門大樓發來的公函,勒令他們加快辦案進度,限期結案。
而這棟大樓.正是國務院總部所在地,由現任國務卿老喬執掌的部門。
霍爾德面色陰沉。
雖然如今三權分立的界限已有些模糊,但國務卿竟如此明目張膽地干涉司法,甚至直接下達指令,這讓司法部長感到被冒犯。
“這類影響不大的案子通常都由刑事部處理,所以.”
“我明白,夥計。你的操守我絕對信任,所以才帶著這些資料來找你。”
安德伍德語氣誠懇,“只不過這位格里芬先生為國家奉獻一生,最後卻落得被構陷入獄的下場,實在令人心寒。”
霍爾德沒有接話,繼續審閱檔案上的各項記錄。
看完後,他抬頭看向安德伍德,皺眉道:“弗蘭克,雖然審判程式確實存在問題,但現有證據顯示格里芬就是兇手。從程序正義來說,雖然存在瑕疵,但結果無誤。”
安德伍德微微一笑,又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更厚的檔案。這份檔案不僅包含紙質材料,還有監控錄影和行程記錄,清晰記錄了格里芬在紐約的活動軌跡及佛羅里達之行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