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法克!!法克!!!”
女人尖銳的咒罵聲在辦公室內迴盪。
幾分鐘前還在幻想著帶著幾億美金去歐洲瀟灑的軒尼詩,此刻徹底暴怒了。
事到如今,任誰都看得出來羅夏壓根沒打算正經比賽。
這傢伙起步故意熄火不說,等所有賽車跑完第一圈後,竟不知從哪掏出一把重狙,幹掉dk後直接霸佔改裝重卡橫在賽道中央,將整條賽道徹底堵死,把其他車手都當成了活靶子。
“該死的芝加哥雜種!”軒尼詩憤怒地咒罵連連。
要知道全球數萬名流權貴正在觀看直播,這些人隨便一個都能讓軒尼詩吃不了兜著走。
可因為羅夏的攪局,這場舉辦了十餘年從未出錯的死亡飛車比賽竟然淪為了一場屠殺秀。
但詭異的是,儘管羅夏在賽道上大開殺戒,她卻至今沒接到任何一位大人物的問責電話.“女士。”
見軒尼詩情緒稍緩,手下小心翼翼地問道:“賽道上的騷亂只能算小問題,等羅夏子彈耗盡,動亂就能平復。可圍牆那邊的爆炸要是處理不好.”
軒尼詩沒有回答。
她陰沉著臉望向窗外此起彼伏的爆炸,沉默片刻後突然冷笑:“炸圍牆?他以為這樣就能逃出去?”
她猛地轉身,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獄警和僱傭兵頭目:“通知外圍人手,把碼頭所有船隻都給我炸沉!你們換上重武器,配合外圍槍手把所有囚犯趕回監牢區,敢反抗的當場擊斃!”
“耶sir!”
眾人快步離開辦公室,拿起對講機開始傳達一道道指令。
很快,房間裡只剩下了軒尼詩一人。
這女人死死盯著螢幕上仍在用狙擊槍獵殺車手的羅夏,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內心也充滿疑惑。
狙擊槍、穿甲彈、炸藥.羅夏到底是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要知道,就連賽車上的武器安裝都是在多名獄警監督下完成的,根本不可能給車手私藏武器的機會。
可羅夏不僅搞到了重狙和穿甲彈,居然還在監獄四周埋下了炸彈。
這一切讓軒尼詩百思不得其解。
但事到如今,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比賽已經徹底失控,監獄騷亂愈演愈烈,當務之急是先鎮壓暴動,其他的事情只能之後慢慢調查。
“叮~”
軒尼詩彈開打火機,點燃一支女士香菸深深吸了一口。
“呼”
平復心情後,她又恢復了往日冷傲的神情。
終結島和狐狸河不同,這是一座孤島,海岸線還埋著地雷。就算圍牆被炸,沒有船隻也插翅難飛。
現在所有船隻都已被炸燬,僅有的幾架直升機就停在大樓頂層,還有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僱傭兵守衛著這裡。
說實話,她根本不擔心囚犯能逃出終結島,更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她真正擔心的是.軒尼詩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桌上的電話。
奇怪的是,比賽鬧出這麼大亂子,那些押注數億美金的權貴們竟然至今沒有一人電話過來質問自己。
大陸酒店。
“哈哈哈,這才是我要看的比賽!”
長老站在螢幕前,雙眼放光地盯著羅夏手持大狙大殺四方的場景。
從幾分鐘前羅夏將重卡橫堵賽道、下車開殺開始,長老的屁股就沒再沾過沙發,全神貫注地站著觀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畫面。
這位在阿拉伯世界擁有無上財富、舉足輕重政治地位的王子,此刻簡直把羅夏當成了偶像,眼神中滿是狂熱與崇拜。
“可惜.”長老突然遺憾地搖頭,“這只是終結島而不是夏威夷島,要是換個美國人更多的地方,絕對更有意思。”
溫斯頓和女審判者交換了個眼神,誰都沒吭聲。
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長老當初不許除安東尼奧家族外的任何理事對羅夏出手。
敢情這位王子殿下是羅夏的狂熱粉絲?!不僅是大酒店,世界各地無數權貴富豪都緊盯著螢幕上大殺四方的羅夏,握拳歡呼雀躍。
他們看死亡飛車本就是為了尋求刺激,輸贏幾千萬對他們而言不痛不癢。但傳奇通緝犯的殺戮直播,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視覺盛宴!
在他們看來,花幾千萬看羅夏殺穿整座孤島監獄,絕對值回票價!
“嘭嘭嘭嘭——”
賽車場上,槍聲仍在繼續。
一輛改裝rs6剛冒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發穿甲彈擊中輪胎,翻滾著撞向草垛,將幾名膽大圍觀的囚犯碾成了肉餅。
“喀嚓.”
狙擊槍管突然發出金屬疲勞的異響。
被當衝鋒槍使的重狙在大口徑子彈高速連發的摧殘下,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過熱變形的情況。
【超載暴君】效果消失的瞬間,槍管就扭曲變形,徹底報廢。
羅夏瞥了一眼,隨手扔掉廢槍,朝一旁目瞪口呆的多姆抬了抬下巴:“叫上你的小弟,把賽車上的機槍都拆下來,跟我走。”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你不想出去見你妹妹了?”
“你你說的出去是殺出去啊?!”
多姆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搞了半天,這傢伙的越獄計劃就是拿著槍殺光獄警和典獄長?這哪是什麼正經越獄方案!“羅夏.”
多姆嚥了口唾沫,確認般地追問道:“你知道這監獄有多少守衛嗎?光外圍就有幾百號僱傭兵,個個配著衝鋒槍。就算衝出去又怎樣?這他媽是孤島!最近的海岸線都有幾十海里!你打算帶我們游過去?!”
羅夏聳了聳肩,直言不諱:“老兄,我確實不知道能不能遊幾十海里。但我很清楚一點,要是你再磨蹭幾分鐘,那幫僱傭兵就該圍過來了。”
他故意恐嚇道:“我們就這幾挺機槍,對面幾百條衝鋒槍還有火炮。一旦陷入被圍剿的處境,兩發炮彈下來咱們都得完蛋。”
“.法克魷羅夏!”頓感上了賊船的多姆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最終只憋出這麼一句。
隨即他無視賽道上此起彼伏的哀嚎,朝兩旁圍觀的小弟們打了個手勢。
很快,幾十個渾身機油味的飛車黨囚犯翻過草垛和輪胎堆,聚集到賽道中央。
這幫亡命之徒聽說要和僱傭兵火拼,非但不怕反而個個興奮不已,七手八腳地拆卸著賽車上還能用的機槍。
“羅夏,有件事得說清楚。”
多姆看著手下們狂熱的模樣,湊過來低聲道:“我這幫兄弟以前就是普通飆車族,最多也就摸過幾次槍,槍法.比完全沒碰過槍的菜鳥強點有限。”
“沃特法克?”
羅夏皺眉,“那他們怎麼會被關進這種重刑監獄?”
他開啟【審判之眼】掃視一圈,發現這群人頭頂都縈繞著血色霧氣,明顯都背過人命。
反倒是多姆這個老大,身上的血霧還淡一些——殺過人,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