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曾經看過一部叫《我的老婆是大佬》的電影。
具體情節,畢竟是幾十年前上輩子的事,他早就記不清了。
但有個場景至今難忘——女主角坐在男主腿上開車,一路顛簸的臺階坡道,硬是把下面的男主顛到繳械投降。
而現在,羅夏正體驗著相似的處境.車窗外,渦輪嘯叫的“嘟嘟”聲接連不斷。
賽道旁,草垛和廢輪胎堆壘成的防護欄疾馳後退。
但羅夏已經無暇欣賞這些飛馳而過的風景,此時的他眼前已經被一個上半身穿著緊身露腰t恤的背影給塞滿。
而且看著對方後背平坦的程度,明顯是不帶任何負擔的真空上陣。
於是乎.羅夏不慌不忙地先點上了一支雪茄,隨後心曠神怡地將雙手交叉枕在腦後,享受起辣妹代價的服務。
聽到打火機的聲響,凱斯扭頭頭瞥了一眼。
“你這是在.”
這個拉美小妞難以置信地喊道,“你還有閒心抽菸?知不知道我們已經落後快半圈了?!”
“那又怎麼樣?”
羅夏疑惑地眨眨眼,不解地反問。
看著他這副不知死活的樣子,凱斯壓低聲音吼道:“這場比賽,所有的賽車必須跑完第一圈才能啟用武器系統!等dk他們完成首圈,機關槍和火焰噴射器就會解鎖,到時候我們就是移動靶子!”
“還有這設定?謝特,多姆居然漏了這麼關鍵的情報。”
羅夏皺眉推開凱斯的腦袋,向前方張望。
果然,賽道上早已不見其他車輛的蹤影,他們連尾氣都吸不到了。
“武器是跑完就自動啟用嗎?”
“不,賽道會出現標著武器的井蓋,只有完成首圈的車壓上去才能解鎖對應武器。”
“明白了,那就等著吧。”
聽完解釋,羅夏又恢復了懶散的姿態。
他繼續享受著腿上美妙的觸感,不再關注前後的賽況。
要是這些傢伙跑完第一圈後武器全部啟用,追到自己後面用機關槍掃射,那確實需要提高警惕。
自己又不是刀槍不入的超人,挨一發子彈照樣會受傷,更別提高射機槍的子彈了。
不過既然還需要壓井蓋才能啟用武器,讓他們多跑一圈也無所謂。
畢竟單方面的碾壓,那多沒意思。
凱斯完全猜不透身後男人的想法,她現在只覺得這個轟動全球的恐怖分子就是個不知死活的自大狂,根本不明白現在處境有多危險。
抱有同樣想法的可不止她一個。
此刻無論是現場觀賽的囚犯,還是透過直播觀看的全球富豪們,全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這可是讓美聯邦都束手無策的傳奇恐怖分子羅夏·布徹,居然一上來就落後大半圈,實在對不起他那赫赫兇名。
“老頭”
多姆的小弟看著那輛改裝gtr在末尾拼命追趕的樣子,忍不住問格里芬局長:“那傢伙該不會是起步熄火了吧?怎麼到現在才開始發力?”
局長斜了這群人一眼,不屑道:“你們懂個屁,羅夏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等著看吧。”
“.”
周圍人面面相覷,沒人相信羅夏還能翻盤。
要知道就連他們那個稱霸西海岸賽車圈的老大多姆,在前幾場比賽裡也只能勉強保持前三。
而羅夏.就這起步熄火的表現,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贏的樣子。
這個兇名遠揚的通緝犯,這次恐怕要遭遇人生第一次滑鐵盧了。
不過和這群憂心忡忡的傢伙不同,局長顯得格外淡定。
他甚至沒在電視畫面上停留多久,就把目光轉向了倉庫牆上的掛鐘。
似乎對這場比賽毫不在意,心思早就飛到了別處。
與此同時,典獄長辦公室內。
軒尼詩沒有像普通囚犯那樣去現場觀賽,而是在重兵把守的行政大樓裡,透過螢幕觀看僅幾百米外的比賽直播。
雖然羅夏起步時的意外確實掃興,但此刻的軒尼詩已經無暇關注比賽,她正忙著應付電話那頭的大人物。
“我明白您的意思,國務卿先生,但這確實是個意外。我自己都不清楚羅夏·布徹為什麼會突然潛入我的監獄。”
“比賽?那是他自己要求的。這個恐怖分子聲稱在島上多處安裝了炸藥,以此威脅我讓他參賽。至於他的真實目的,我也不得而知。”
“是的,請您放心,我絕不會讓這個通緝犯再次逃脫。島上五百多名僱傭兵已全部就位,比賽一結束就會立即逮捕羅夏,等待聯邦方面前來交接。”
“切斷直播?這個您也知道現在全球有不少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正在觀看直播,而且他們都在羅夏身上下了重注”
“好的,好的,我這就安排。只要聯邦的人一到,我的人隨時配合,這次一定拿下羅夏·布徹!”
結束通話電話,軒尼詩長舒一口氣。
不出所料,直播一開始,華盛頓方面就發現了羅夏的蹤跡,連國務卿老喬都親自來電詢問。
不過好在被她應付過去了。
軒尼詩優雅地翹起二郎腿,端起紅酒杯輕抿一口,注視著大螢幕上那輛正在追趕前方車輛的gtr。
現在看來,甚至不需要她出手,羅夏就已經失去了奪冠的可能。
這一次,她賺翻了!
而在華盛頓國務院大樓內,老喬並沒有如軒尼詩想象的那般大發雷霆。
老人先是微笑著看了眼桌上與佩拉里的合照,隨後撥通了臨近終結島的海岸警衛隊指揮部電話。
這次目標是個小島,fbi和ctu都不太適合出手,讓海岸警衛隊出動正合適。
巡邏艦、快速反應巡邏艇、巡邏炮艇、海鷹直升機他就不信出動整個海岸警衛隊還抓不住羅夏這個混蛋!然而,電話還未撥通,桌上又有一通座機響起。
白色座機,內閣專線。
老喬眯起眼睛,猶豫片刻後拿起了聽筒。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安德伍德以國務院近日干預紐約司法廳審訊為由質詢他,並特別指出檢方已提供格里芬的諸多不在場證明,充分證實對方根本不具備作案條件,以此施壓。
聽完後,老喬面不改色地微笑道:“原來如此。既然格里芬先生是無辜的,那麼此案就此了結。有需要司法協助的地方,我會全力配合。”
“喬”
電話那頭,安德伍德的聲音停頓片刻後繼續響起:“這次國務院干預紐約司法廳的事,似乎讓霍爾德很不愉快。今晚我在國會大廈有個晚宴,約了霍爾德。你要是有空,不妨一起來聊聊。一些小誤會,還是當面解釋清楚比較好。”
老喬聽完,毫不猶豫地回絕:“抱歉了弗蘭克,待會要指揮抓捕羅夏·布徹的行動,我得全程坐鎮。晚宴的事改天再說吧,祝你們用餐愉快。”
結束通話電話,老喬低聲咒罵了一句“小人得志”。
安德伍德話裡話外那股幸災樂禍的勁兒,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他甚至懷疑格里芬的案子就是弗蘭克捅到霍爾德那去的。否則堂堂司法部長怎麼會突然關注一起普通謀殺案?老喬搖搖頭,臉上又恢復了從容不迫的神色。
作為從冷戰時期一路從議員做到內閣的老牌政客,他不像安德伍德那樣激進、情緒化,喜歡耍些下三濫的招數。
其實格里芬無罪釋放也無所謂。
老喬本就沒非要置他於死地的意思,目標始終只有一個——羅夏·布徹!他幕僚團的智囊們研究過羅夏的資料。此人雖然心狠手辣,行事肆無忌憚,但性格卻出奇地念舊。
之所以不殺了格里芬而是將其定罪下獄,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現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果然上鉤了。
海岸警衛隊的電話很快接通,一道道指令從他口中發出:
任務目標:緝捕羅夏·布徹,死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