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用陰鷙的目光打量著那個安靜看書的男人,心裡不知道在謀劃著什麼。邁克爾看著這幫傢伙們的表情,內心不由為羅夏有些擔心。
他很清楚,當野獸收起獠牙,只代表它們在等待最佳狩獵時機。
而下一次,必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致命圍獵!
走進監房,邁克爾看見羅夏正悠閒地躺在他的床上翻看他的書。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乾硬的麵包扔過去:“特意給你帶的,沒人碰過。”
“謝了。”
羅夏放下書,接過麵包咬了一口,意外地挑了挑眉:“嗯味道比我想象的要不錯。”
這禮貌風趣的模樣與方才在食堂徒手將人摁進油鍋的暴徒簡直判若兩人。
邁克爾的好奇心愈發強烈,忍不住壓低聲音:“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什麼?”
“平時監獄裡只要出現鬥毆行為都會關禁閉,可你剛剛徒手殺了一個囚犯,竟然一點懲罰都沒有受!”
邁克爾認真地說道:“別告訴你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你不會真以為獄警們是在偏袒你吧?!”
羅夏嚥下最後一口麵包,走到洗手檯前接了杯水,開口道:“我當初剛入伍的時候,負責帶領我這小隊的隊長跟我講過一個故事。”
“什麼?”
“一隻綁著火的老鼠進了軍火庫,該怎麼抓它?”
邁克爾思索了一會後,回道:“讓貓含著水去追?”
羅夏讚賞地指了指他:“聰明,但你知道我是怎麼回他的嗎?”
邁克爾搖了搖頭,只聽羅夏輕笑道:“我告訴他,應該直接點燃整座軍火庫。既然老鼠想玩火,那就讓它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燃燒!”
邁克爾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羅夏的那位隊長的問題明顯是在討論特種作戰的精準與高效。
可羅夏的回答卻給了他一種完全不在乎規則和後果,甚至享受毀滅過程的極端心態。
這是一種對自身實力的完全自信。
而這,也是讓他不解的一個點。
都踏馬進監獄了,還哪來的這麼充足的自信心?!“說起來,邁克爾”
羅夏忽然問道:“我發現你這人有些挺不同尋常的。”
“是嗎?”邁克爾眯起眼睛,“或許是經驗帶給你的錯覺吧。”
羅夏頭也不回地繼續講道:“你身上那些紋身,入獄前剛紋的吧?為了快速消腫,你應該天天抹莫匹羅星軟膏,我現在現在還能聞到那股藥味。”
“你床板下第六格木條側面貼著一根巴掌大的長柄螺絲,這倒沒什麼稀奇的,畢竟在這種鬼地方,普通人總得有點防身的東西。但有意思的是,你竟然將螺絲頭部給磨成了螺絲刀。”
邁克爾臉色愈發緊張,冷汗已經遍佈了額頭。
“哦對了,我進來之前,你應該有個室友吧?但你好像對他很不滿意,所以把他給弄走了。我想應該是自殘?畢竟你鼻樑左側有些不自然的彎曲,如果是別人打的,角度不會是這樣。所以十有八九是你自己動的手,然後嫁禍給了室友,這樣才把他調走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邁克爾語氣冷淡了下來。
他身體已經不知不覺中站起,拳頭捏緊地看著羅夏的後腦。
但就在他心裡還在糾結著該怎麼辦時,羅夏突然抬起一腳,將馬桶踢到了一邊!等馬桶移開後,牆壁上赫然出現一個足有幾十公分大小、足夠一人通行的洞口!“嘖”
羅夏歪著頭,無奈地笑道:“你瞧,我都提醒過你一次了,這馬桶沒跟牆壁貼緊。就你這馬虎的性格,還想越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