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鈴聲響徹整座監獄大樓。
諸多囚犯如同被施了定身術,目光死死盯著前方那道血色背影上。
在他們面前,通往監獄核心區域的鐵門大敞四開,像在邀請他們踏入自由。
許多囚犯的內心都已經蠢蠢欲動了起來。
但沒有前方那個男人的發話,他們沒有一人敢往前跨出一步,只能期待的看著面前的背影。
然而,羅夏就連瞧都沒有瞧他們一眼。
他隨手拋下打空子彈的沙漠之鷹,然後一個人頭也不回地大步出到了監區外,沒對他們表現出一點關注。
死寂維持了三秒。
“哈哈哈狂歡時刻來了!”
第一個囚犯的嘶吼如同引爆了炸藥,整個監區瞬間沸騰。
鐵鏈聲、咆哮聲、腳步聲混作一團,囚犯們像出籠的野獸般衝向敞開的牢門。
走廊盡頭,羅夏聽著身後的騷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貝里克想要暴動?那就給他一場永生難忘的暴動。
他閒庭信步般走在監獄走廊,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邁克爾提供的監獄構造圖在腦海中清晰展開,在痕跡大師賦予了超強記憶下,每條通道、每個房間都化作立體的藍色線條。
“監控室隔離室.醫療室.配電室.鍋爐房.”
這時,腳步聲突然從前方傳來。
羅夏閃身躲進一間空置的房間,門縫中看到五名全副武裝的獄警快步跑來。
一般情況下,除了負責外圍警戒的獄警外,監獄大樓裡巡邏的獄警用的都是橡膠子彈外加警棍。
但這次動靜鬧的實在是太大了,犯人幾乎全部都逃離了監區,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暴動了,他們必須重拳出擊!
於是乎,這幫傢伙全部換上了實彈,正急忙地趕向監區。
當最後一名獄警經過門前時,玻璃轟然碎裂!一隻染血的手掌如鐵鉗般扣住他的咽喉,將他拖進了屋裡。
“什麼人?!”
其餘的幾名獄警見狀怒喝著就要拔出手槍,但他們拔槍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羅夏抽出獄警配槍的速度。
四發子彈已從破碎的門窗射出,血花在他們腦後綻放,全部化作屍體攤在了地上。
羅夏鬆開手中已經癱軟的獄警,面無表情地擰斷了他的脖子。
僅憑貝里克一個人可策劃不了這種暴動,這幫還待在監獄樓裡的獄警,都是企圖害死自己的罪人!
如今的他,對罪人可沒有半點耐心!
五分鐘後,房間門開啟。
羅夏再出來時,身上已經披上了一套黑色的獄警服。
壓下帽簷,他把玩著手裡的警棍,吹著口哨不慌不忙地去向監控室方向。
與此同時,貝里克正朝著監獄大樓外奔逃。
整座監獄最強的獄警力量都在看管著外圍的崗哨。
因為無論犯人用什麼手段越獄,那裡都是必經之路,所以外圍獄警的數量超過了上百人,其中有半數都配備著自動步槍和狙擊槍。
貝里克確信只有到了外面的崗亭處,他才算真正的安全,不,最好進到三重防爆門外,等裡面的暴動解決了自己再進去。
然而,冷硬的事實擊碎了他的幻想。
在監房門被暴力破開後的第一時間,整棟樓通往外圍的前後門已經全部自動封鎖,雙重鐵欄網死死地卡在了大門前。
這是監獄自帶的防禦系統,為的就是防止囚犯趁亂逃出監獄大樓。
這封禁大概三十分鐘左右,三十分鐘後,如果大樓裡的獄警還沒解決掉問題,外圍獄警才會進來清場。
至於破窗?
整棟樓包括典獄長辦公室在內,沒有一扇窗戶是沒有加鐵欄杆的!“完了.”
貝里克顫抖著抓住鐵欄。
透過網格,他能看見外圍獄警正在緊張佈防。
那些黑洞洞的槍口,此刻全都對準了監獄大樓。
也包括他。
貝里克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此刻的自己,成踏馬的囚犯了!
“貝里克~”
廣播裡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顫。
監控室裡,羅夏踩著一地鮮血,手指輕輕摩挲著話筒。
三個獄警的屍體以詭異的姿勢堆在牆角,鮮血正順著排水溝蔓延。
“藏好了嗎?貝里克~”
戲謔的聲音在整棟大樓迴盪。
“你還有十秒鐘的時間,1098”
聽到著倒數聲,貝里克忍不住驚恐地打了個寒顫。
他抬頭看著正對向自己的攝像頭,抬起槍將其打成了碎片。
“法克!法克!法克!!!有本事你就來吧!老子在這裡等你!法克魷羅夏!”他崩潰地怒吼道。
廣播裡的倒數突然停止。
死一般的寂靜。
然後——
“好的,我來了。”
嘭。
簡單的幾個字讓貝里克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血泊裡。
作為狐狸河監獄的安保主管,他見過太多窮兇極惡的罪犯,膽子自然是有的。
可現在的他只要一閉眼腦海裡全部都是羅夏以一敵百,硬扯掉敵人的喉管、活割下囚犯腦袋的場景。
而且用的還是踏馬的一本該死的聖經!!!
“法克!老子就不該答應那個見鬼的特勤局!”
貝里克嚥了口唾沫,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
現在他只想找個洞鑽進去,躲到這場噩夢結束。
走廊上的暴亂仍在繼續。
囚犯們揮舞著警棍砸碎每一扇能看到的玻璃,幾名獄警滿臉是血地蜷縮在角落。
羅夏冷漠地掃過這片混亂,內心毫無波瀾。
貝里克精心策劃的暴動,在他眼裡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這種程度的騷亂,還不足以點燃他期待的那場大火。
看來自己還得等待一個更合適的機會,將這裡徹底燃燒!
就在他準備下樓時,醫療室傳來的騷動讓他停住了腳步。
透過玻璃窗,十幾名囚犯正瘋狂拍打著房門,朝著反鎖在裡面的兩名女醫生做著各種汙穢的動作。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給羅夏做心裡問詢的熟女醫生。
此刻的她,驚恐地蜷縮在牆角。
白色大褂緊緊貼在豐腴的身軀上,那飽滿的胸部和渾圓的臀部,讓囚犯們呼吸粗重。
玻璃已經出現了裂紋,只要他們再撞擊一次,這十幾個憋了多年的犯人就能進去享用那兩塊甜點。
但就在他們亢奮之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卻如冰水般當頭澆下。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