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的光暈在牆上搖晃,陸莞莞剛要偏頭,後頸突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按住。
姜彥垂眸專注地揉著她頸間的淤青,指腹隔著薄薄的棉布,動作輕緩卻不容抗拒。
張婧盯著地上交疊的影子,喉結動了動。
這場景本是再尋常不過的治傷,可男人微垂的睫毛,少女泛紅的耳尖,還有空氣中凝滯的呼吸聲,讓她莫名覺得不對。
\"我去燒點熱水。\"
她抓起搪瓷缸落荒而逃,木門合上時帶起一陣穿堂風,吹得陸莞莞髮絲飛揚。
陸莞莞的耳尖幾乎要燒起來,掙扎著要起身:\"姜工,真的不用......\"
\"別動。\"
姜彥加重了掌心的力道,粗糲的拇指輕輕碾過腫脹的面板。
他望著那片青紫,想起幾分鐘前程肅發狂的模樣,胸腔突然泛起鈍痛,\"在食堂暈倒的時候,你也說沒事。\"
這句話像塊重石砸在陸莞莞心頭。
她僵在原地,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聲。
當時她以為醉酒沒站穩,實則是蘇清妍的葛根花粉在作祟,而眼前的人卻第一個衝過來扶住她搖晃的身體。
淡淡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兩人交疊的影子印在斑駁的土牆上。
姜彥的袖口蹭過她發燙的臉頰,帶著淡淡的皂香。
“陸莞莞。”
他突然開口,聲音低的像是怕驚碎什麼,“以後別再以身犯險。”
陸莞莞揚起臉看著姜彥,也不知道是今夜的月光太溫柔,還是殘留的藥物影響她,她鬼使神差的將藏在心裡的話問出了口,“姜工,為什麼……你總願意相信我?”
姜彥揉著淤青的動作陡然一滯,指腹下少女脖頸的溫度透著棉布滲上來,燙得他喉頭髮緊。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那瓶紅花油擰好,放在陸莞莞桌上。
“這瓶藥是我託人捎的,你留著,以後再遇到危險的事,要記得,一切有我。”
張婧端著熱水過來的時候,還專門在門口駐足了片刻。
見屋裡的氣氛,不像她走的時候那麼緊繃,這才輕咳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水燒好了,熱敷一下,淤青散的快些。”
張婧還想著要不要幫陸莞莞敷一下,誰知道姜彥竟直接接過熱水,將毛巾浸在裡面,擰乾,敷在了陸莞莞脖子上。
張婧嘴巴張的老大,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開口問姜彥,“姜工,你和莞莞,在談物件嗎?”
之前張婧問陸莞莞這個問題時,她一直閃閃躲躲,還老是瞪她迴避這個問題。
而姜彥聽罷,抬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反問:“不像嗎?”
張婧嘴巴張的都要合不上了,要不是姜彥還在這,她都要掐著陸莞莞的脖子,問她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
陸莞莞也猛地抬頭,撞進了姜彥帶著笑意的目光中。
那雙平時沉穩如古井的眼睛,此時正泛著細碎的漣漪。
張婧要幫陸莞莞鋪場,姜彥不方便在,幫陸莞莞熱敷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張婧藏著一肚子的話終於吐了出來。
“陸莞莞,你給我說清楚了,你和姜工什麼時候好上的?我之前問你,你還瞪我,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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