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頭頂上的血條一左一右分別寫著「換人」「繼續」。
主持人彷彿被煙燻了的公鴨嗓正激情的喊著：“感謝路人哥送給我們丫丫的私人飛機！”
直播間人並不多，只有一百來個，可被稱作丫丫的姑娘，榜單卻已經有5.1萬的票。
“像她這種四線小城市來的土包子，跟人打交道都不會，從來不會維護，只會悶頭跳舞，是出不了票的！”
腦海中又響起老闆諷刺的聲音。
她再次想起丫丫每次打電話跟大哥聊天那嬌滴滴彷彿要茶死人的話語。
……難道自己真的不適合做直播嗎？
她躺在床上，生無可戀望天。
……那要做什麼？應該做什麼才能快速賺錢？賣身？賣腎？
甩開腦中瘋狂的設想，蘇小小從床上起身。
算了，還是先跟自己的粉絲告個別吧。
她打算個播來跟大家告別。
……略有些生疏的點開直播介面。
她還從來沒有個播過，團播公司在沒有申請下，一般是不能個播的。
稍微調整了些美顏引數，深呼吸了口氣，蘇小小點了「開始直播」。
團播的粉絲，大多數都是糰粉，她自己只有三兩個唯粉。
因此，蘇小小開個播十幾分鍾，也只是零零散散的進來幾個路人，見她不說話，又快速的退了出去，最後直播人數，停到了1。
蘇小小，“……”
算了，先出去連個pk，等等他們，她剛離職，應該是還沒反應過來。
蘇小小隨機連了把pk，很快，畫面一分為二，對面出現了個可可愛愛的女生，看她的畫面，像是在學校宿舍。
女孩子剛準備打招呼，忽然一愣，湊近鏡頭看了一下，然後感嘆道。
“哇，你好漂亮哦。”
蘇小小是那種天然淡顏的長相，只是平時團播，美顏需要符合所有人的臉型，所以美顏濾鏡都調的很大，乍一看，團裡的每個女孩子都長得差不多。
此時開了個播，她的優勢才顯現出來。
蘇小小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直白的誇，有些拘謹跟不適應。
她抿唇笑了笑，“謝謝。”
對面的女孩直播名叫洛洛魚，洛洛魚很開朗，主動問道，“你是什麼主播啊？我們要怎麼玩呢？”
“我……”蘇小小想了想，“我應該是才藝主播，但是……我家沒人，可能不太能pk的起來。”
“沒事，我家也沒什麼人，我無聊的不行，就當消磨時間了。”
“我也是才藝主播，那這樣吧，我們過程就票少的表演才藝好了。”
蘇小小點點頭，“好。”
不出意外的，剛一開始，蘇小小0票，對面的八百票。
她隨便找了個古風音樂。
跳了兩個月的扭胯小舞蹈，她想正經的跳一次古風，給自己的直播生涯畫一個句號。
音樂起來的時候，洛洛魚直播間。
「無名：幹嘛又才藝局？天天看那些個小主播扭的那兩下我都視覺疲勞了。」
「.：好像是古典舞。」
「姜僵醬僵：那又怎麼樣？能有幾個不擦邊的古風主播？正經跳舞的根本沒人看，新人難吶。」
「不過，對面長得還挺好看的……」
「一般，也就是面板白點，還是我們魚魚最好看啦！」
洛洛魚懶懶的躺在椅子上，準備度過這無聊的一局。
看來以後還是少連點新主播，雖然自己直播本質是為了消遣好玩，但總碰到新主播，對方沒票，自己這邊也不好上票，沒意思……跟奶孩子一樣。
正想著，柔和空靈的音樂緩緩響起。
蘇小小隨著前奏，纖細的指尖捻成蘭花指，緩緩從面頰流暢的鵝蛋臉旁劃過，畫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看指尖，撥響蝴蝶……煽動，一場離別……」
「我推開，無聲歲月……續夢一頁……」
蘇小小穿的是一身普通的白色T恤跟牛仔褲，簡單休閒，穿在她的身上完美的勾勒出她的好身材，隨著她宛若行雲的動作，一身休閒裝反而襯托了她乾淨的氣質，從窗外照進來的夕陽打在她身上，如夢似幻，彷彿一個剛剛穿越而來，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
蘇小小跳的忘我，眼波流轉間，清澈的眸子深處隱隱有些許破碎感，讓人不不自覺被吸引，投入進她的世界裡。
洛洛魚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