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碩走到一邊接了電話。
崔凱文打來電話，就是說一下他們已經出發來蘇東大學了。
這次是崔凱文帶隊來蘇東大學，同行的還有鮑賀星、劉燁以及其他四個研究員、副研究員。
團隊陣容是非常華麗的。
他們主要是來商量一下演算法專案的事情。
張碩放下電話以後，幾個教授又湊了過來，趕忙追問道，“什麼專案？”
“什麼專案還能趕得上計算軟體？”
“那可是軟體專案，比數學專案經費多的多！”
“張碩，你再考慮一下。”
他們都是自願跟過來勸說張碩的，想著幾百萬的專案從手邊流走，就感覺心痛、心痛，再加心痛……
痛徹心扉啊！數學學院申請經費多難啊！數學類經費高的是優青和傑青專案，類似的專案數量極為稀少，基本都在高院的研究員身上。
其他的博導、碩導以及青年教師，有個國家基金的面上專案，都算是非常優秀了，大多都只有省科研基金支援的青年專案，又或者是學校支援的普通專案。
這些專案，經費最高不會超過二十萬，一般都在十萬以下，好多就只有幾萬塊。
資助期限則多在三年到五年時間，平均到每年的經費少的可憐。
所以，好多數學教授去參加個學術會議，都要搶廉價機票、住快捷酒店，省吃儉用著自覺節省經費開支。
張碩被勸的有點兒頭疼，“我是真沒時間，馬上要接一個高能所的新專案……”
“你不是剛做完那個專案嗎？”
“張碩，你再考慮一下！”
“還能有什麼專案……”
“……”
高曉紅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看到幾個教授圍著張碩的大陣仗，帶著疑惑朝著羅勇軍看了眼。
羅勇軍給了個‘有事直說’的眼神。
高曉紅才走過去問道，“張碩，你收到訊息了嗎？高能所派團隊來了，應該是和你商量專案吧？”
“他們說是來參觀量子研究所，估計就是順便吧。”
“邱教授是這麼說的。”
她說著抿了抿嘴。
“真有專案？”
王朵菊忽然反應過來，馬上問向高曉紅，“高能所團隊，是來和張碩商議專案的？不是上次那個？是新專案？”
“應該是，我也不確定。”
高曉紅解釋道，“他們說是來參觀，但邱教授說，應該是來和張碩商量演算法專案，量子研究所都知道這件事。”
“還真是啊？”
“怎麼會又有一個專案？”
“不是上次那個？”
幾個教授頓時有點傻眼。
高曉紅一番解釋以後，他們才確定張碩並沒有亂說。
真有新專案！在來之前，他們準備了一大堆臺詞，苦勸了好半天，就是希望張碩能接個大專案。
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和高能所還有第二個大專案？
上一個就是百萬級了，這次應該會更多吧？應該不比計算軟體專案差吧？幾個教授思考著沉默了。
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張碩看不上計算軟體的專案了。
上次的專案，可是有小道訊息說，張碩個人就拿到了一百萬的資助，直白說，就是一百萬獎金！
現在有了新專案，又是一百萬？
張碩……
還只是一個在讀博士啊！
想想自己，活了這麼大年紀，做了這麼多的研究，還在為經費問題發愁。
人和人的差距，怎麼能大到這種地步？……
下午，崔凱文一行人來到了蘇東大學。
在學校方面的陪同下，一行人去了物理學院量子研究所的實驗中心，並見到了研究所主任周剛院士。
蘇東大學的物理學院，是理學部幾個學院中發展最好的，也是院士數量最多的。
物理學院有四個院士。
周剛負責量子研究所，也是學院內的重量級學者之一。
周剛親自帶著一行人參觀了量子研究所的實驗中心，隨後就在校園裡走著。
他們一路談著高能所和物理學院的合作專案。
量子研究所和高能所的合作，主要是在實驗物理牽扯到量子問題的研究方向上。
這方面，劉燁知道的比較多。
所以一路上都是劉燁在和周剛說著，後來說起一行人的目的，周剛就直白笑道，“你們是來和數學院的張碩談演算法問題的吧？”
“聽說你們要進行一個演算法專案上的合作？”
“是。”
劉燁張了張嘴，還是點頭確認下來，然後疑惑的問了句，“你們怎麼知道？”
周剛笑了一聲，“猜也能猜到了。”
“伱們所的專案會議，計算中心的曹主任和譚院士發生口角的事情，在圈子裡都傳遍了。”
“曹主任堅持和張碩合作，譚院士反對……”
他說著搖了搖頭，評價了句，“譚院士就是太古板了，總是看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只要是合作專案，他都反對。”
“我記得當時量子研究所和物理中心的合作，他也反對，只不過做決定的是高洪利院士，他反對也沒用。”
“唯一不反對的就是cp組的工作，那是他負責的研究，他自己又研究不出來，就只能增加合作……”
說到最後，周剛的語調明顯有些嘲諷。
劉燁聽著只能笑笑，他畢竟是物理中心的研究員，也不能公開說譚志明的壞話。
鮑賀星和譚志明有矛盾，他表示贊同道，“周院士，你說的太對了，譚院士，他就喜歡插手別人的專案，總是反對來、反對去。”
“他自己的專案，就申請合作、擴張……”
“這次cp組擴大規模，一開口就是一個億的經費！””
其他人都跟著笑笑。
他們談論的物件畢竟是一名院士，也只有周剛、鮑賀星能說說了。
在譚志明的話題說了幾句，周剛就直接道，“既然你們是為了演算法來的，就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正好，我也想見見張碩，現在他可是個大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