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兒的孫興利，接著嘆氣聲開口道，“老羅，你也發現了？”
“確實不應該啊！”
羅勇軍又嘆了一口氣。
孫興利搖頭道，“看她臨走時那個表情，那個眼神，那個動作神態，反正吧……”
“是啊。”
羅勇軍深有同感，鬱悶道，“都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就算張碩的水平高，也不應該啊。他好像比我還懂。”
“他比你還懂？你都結婚了啊？”
“這和結婚有關係嗎？”
“沒關係嗎？”
“你的意思是說，結婚會讓人智商下降？”羅勇軍伸手撓撓頭，“話說回來，我結婚有二十年了，確實感覺不比當年。”
他抓下一根頭髮，放在手裡用力一吹，“頭髮也變少了。”
“所以你不懂！”
孫興利把手放在腦後交叉著，笑道，“這是屬於年輕人的話題，伱已經老了。”
“我怎麼聽不懂呢？”
羅勇軍擰住了眉頭，“你確定，我們說的是一件事嗎？”
……
高能所，實驗物理中心。
所長吳建寧主持召開專案會議，參會的有二十多個人，都是物理中心、計算中心的核心人員。
包括譚志明院士、高洪利院士，計算中心主任曹孟波，還有十幾個專案組長、實驗負責人，等等。
專案會議，主體內容談的就是專案。
在談過幾個小專案以後，會議內容就進入到新的專案計劃上。
鮑賀星代表計算中心說起了新演算法專案問題，“新演算法專案，名字叫做‘大型實驗偏差分析軟體研發’，我們計劃和蘇東大學的張碩進行合作。”
“崔凱文教授一直在和張碩溝通，已經瞭解了整個演算法的基本框架。”
“我們內部進行了討論，認為實現的可能性很大……”
鮑賀星說了很多新演算法的問題。
下一步就是確定立項。
專案要先在科技計劃處進行立項，才能進入到做報告申請、劃撥經費的流程。
高能所對外的合作專案，主體是合作人、合作機構進行研發，立項後就可以直接談經費問題了。
鮑賀星發言結束後，參會的人紛紛小聲討論起來。
這時候，譚志明開口說道，“我不同意。”
所有人都看過去。
譚志明看向鮑賀星，開口道，“鮑教授，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個專案確定能完成嗎？”
“你們原來是在小實驗分析演算法的基礎上做研究，然後一直說無法論證演算法邏輯問題。現在改變了思路、有了新想法，為什麼還是要進行合作？”
“我們這麼大一個計算中心，非要和一個博士生合作嗎？”
鮑賀星擰住眉頭開口道，“譚院士，我尊重你，但你也請你尊重其他人。”
“張碩確實是一個博士生，但他剛剛在《數學新進展》上發表了兩篇論文。這可不是一個普通博士生能做到的。”
“在chep會議上，他的表現應該不用多說了吧？”
“這有什麼關係！”
譚志明的表情很認真，“即便他有能力、有水平，我們是甲方，出資合作總該有個詳細報告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求著別人做專案的事情，尤其還是計算軟體的研究。”
鮑賀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費米實驗室、核子組織的資料團隊，可都非常希望和張碩合作。我們明明有這個機會，為什麼不主動爭取？”
“他們的合作是把專案交出去嗎？他們是要張碩加入他們的研究團隊！”
兩人正面吵了起來。
吳建寧左右看看，伸出手壓了一下，“火氣別這麼大，大家都是為了所裡的專案。”
“這個先擱置，談一下cp組擴大問題。”
譚志明正是cp破壞研究團隊的負責人。
他拿過手邊的報告，開口道，“cp破壞的研究，是近年來最重大的專案。”
“這個專案的研究突破也有很多，包括增加訊號檢測的強度，增加探針的靈敏度，也包括製造超子的數量，等等。”
“下一步，是要繼續增大超子的數量，我們的探針靈敏度比國外要高几百上千倍，這項技術的支援下，我們更有可能……”
譚志明連續說了一大堆，最後總結道，“所以，我們需要擴充人手，增加常備研究人員數量，並增大國際合作的規模。”
cp破壞研究，是高能所的重點專案之一，其成果已經兩次登上《自然》雜誌。
現在增大實驗規模，擴大cp組，增加常備實驗人員、增加國際合作範圍，也是順理成章的。
“我反對！”
曹孟波忽然站了起來，問向譚志明道，“譚院士，我想問問你，你們這個專案，確定能夠發現cp破壞訊號嗎？”
“你們的研究已經有十幾年了吧？一直都只是改進技術，兩次所謂的重大成果也依舊是技術升級。”
“在cp破壞訊號的發現上，應該是沒有任何進展，對吧？”
“既然十幾年都沒有進展，那這個專案有什麼意義呢？”
“而且，我們這麼大的物理中心，這麼多研究員、工程師，這麼多的合作機構，為什麼還要進行國際合作？”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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