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的馬宮鎮。
清晨的陽光,染紅了一大片雲彩。
一大早,在南湖村晨跑的江淼戴著耳機,聽著直升飛機墜落之前,愛德華等人聲嘶力竭,臉上也露出一絲冷笑:‘飛機這種東西果然不能坐呀!’
‘希望大衛先生今晚可以睡個好覺吧!’
跑完步,回家洗了個澡。
來到了實驗區的員工餐廳,一旁正在吃早餐的書雅抬起頭來,關心地問道:“你今天晚起了一個小時,以後別熬夜了,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老婆大人。”
“別貧嘴。”書雅白了他一眼,隨即夾起一塊西蘭花。
“我知道,勞逸結合嘛,過幾天就去放鬆放鬆。”江淼笑著說道,然後拿起一瓶蘇打水喝了一口:“嗝…”
書雅點了點頭:“也是,我做完白塊菌的研究工作,也打算休息幾天,給自己放鬆放鬆。”
江淼這邊一夜好夢。
而老當益壯的大衛先生卻一夜噩夢連連。
洛杉磯橙縣的洛克莊園裡面。
感受到窗外略微刺眼的陽光,從床上醒來的大衛·a·洛克,揉了揉睡眼矇矓的眼睛,然後才看清楚一旁的鬧鐘,時間已經來到了早上十點三十七,比他平時的起床時間晚了將近兩個小時。
昨天他睡得並不好。
無論是大中華區總經理李榮耀,還是白杉投資總裁愛德華,兩人的突然出事,讓他有一種膽戰心驚,彷彿有什麼勢力盯上了一般。
昨天晚上,他左思右想之後,打電話試探了幾個“老朋友”的口風,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跡象。
其實他們這種級別的頂級棋手,各個財閥家族之間經過了上百年的博弈和融合,內部已經形成一套潛規則,早就禁止了直接搞暗殺之類的手段。
畢竟暗殺這種手段,很容易導致雙方的衝突升級,到時候一旦收不住手,就算是滅了對手的家族,對方臨死之前的反撲,也不是那麼好承受的,弄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這可不是什麼好結果。
因為兩敗俱傷之後,其他家族肯定不會放棄落井下石的大好時機。
而大衛想了大半夜,敢玩這種手段的人,無視潛規則的傢伙,要麼是北美這幾年新崛起的幾個新貴,要麼就是外來的勢力。
這讓大衛非常生氣,同時也後怕不已。
無論是有人在暗中搞鬼,還是純粹的意外事故,他都要弄清楚這一切,不然連覺都睡不好,搞得他都有些神經衰弱了。
就在此時,床頭櫃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昨天設定的備忘錄響了,隨手劃掉提示,按了一下床頭櫃的呼叫按鈴。
不一會,管家帶著幾個女僕走進來。
“先生,您醒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車隊安排好了沒有?”
“安排好了,車輛也全部檢查過了,絕對不會有問題。”管家信誓旦旦保證著。
大衛在女僕伺候下洗漱好,然後急匆匆吃了早餐。
一樓餐廳的三隻大型犬中,除了昨天晚上剛剛送過來的一隻金毛,剩下了兩隻,看到行色匆匆的大衛,心裡面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早上的例行餵養不用進行了。
莊園東側的停車場內。
三輛邁巴赫s級,加上四輛奧迪q8suv,二十多人的安保團隊。
大衛上車之後。
兩輛suv先向前開路。
三輛邁巴赫處於中間,保持著近一百多米的距離。
最後面同樣是兩輛suv,也和中間的邁巴赫保持著上百米的距離。
車隊速度並不快,整體速度在60公里每小時左右,行駛在橙縣前往洛杉磯縣的五號公路上。
很快車隊就經過洛杉磯核心區,不過並沒有停留,因為白杉投資的總部大樓在特米諾島上,需要經過文森特托馬斯大橋。
看了一眼窗外的海面,大衛隨即閉目養神起來。
車隊抵達大橋入口,緩緩依次上橋。
開到大橋的中間位置,安靜的車廂內,響起來一陣歌聲:everybody dies(人終有一死)surprise surprise(真是驚奇啊)
we tell each other lies(我們對彼此撒謊)
sometimes try(可有時)
to make it feel like(卻總想著)
we might be right(欲蓋彌彰)we might not be alone(我們可能並不孤單)be alone(孤單)前排的白人司機,瞬間冷汗直冒,嘴巴不停解釋著:“抱歉,我沒有按播放音樂…”
後排的大衛臉色有些黑。
副駕駛的安保隊長隨即厲聲呵斥道:“快關了。”
司機更是在心裡面不斷抱怨著這破車,竟然會自動開啟音樂播放器,真是害死他了。
然而歌聲還繼續在車廂內迴盪著,讓所有人聽得心煩意燥。
everybody dies(人終有一死)that's at they say(人盡皆知的道理)
and maybe in a couple hundred years(或許數百年後)they'll find another y(人們會有不同看法)i just nder y you'd nna stay(我不過為何留下來)…
就在大衛快壓不住內心的怒火,打算更換一輛車的時候。
下一刻,邁巴赫失控加速。
副駕駛的貼身安保隊長,瞬間大驚失色,隨即拿起手槍抵在司機太陽穴上:“法克油!你想幹什麼?快停車!”
“我不知道啊!…是它自己…突然加速…”
就在說話的幾秒內,車速已經飆升到了120公里每小時,發動機更是在高速運轉之中,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車還在瘋狂加速之中。
車隊的其他車輛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車從一側飆了過去。
大衛瞳孔急縮,怒吼了起來:“直接開啟車門!”
咔嚓!車門自動鎖死,無論他們怎麼拉扯,車門就是紋絲不動。
“該死…”安保隊長已經意識到了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範圍,瞬間做出了決斷:“立刻開槍!打爆車窗玻璃!”
砰砰砰…
然而他絕望了。
這車的車窗玻璃是專門定製的高階別防彈玻璃,可以抵抗小口徑步槍的射擊,就更別提他們身上的手槍了。
打了光了彈夾,可車窗玻璃還是完好無損。
大衛的臉黑如鍋底,身體更是微微顫抖著。
掌控幾萬億的資產,在世界各地呼風喚雨,可那又如何?
終究是凡人之軀,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邁巴赫一個漂亮的拐彎。
轟!此時車子已經開到了下橋那一段橋面,兩側也沒有了高大的鋼鐵護欄,隨即車子撞出橋面,那一瞬間的時速已經到了193公里左右,從接近50米的高度飛衝了出去。
大衛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驚呼大叫著:
“啊啊啊…不…”
飛車瞬間砸入距離橋面一百多米的海灘草地之中。
轟!恐怖的衝擊力,瞬間化作恐怖的反作用力,直接作業在車裡眾人身上,鋼鐵車架都要變成鐵餅,更何況是肉體凡胎的人類。
一瞬間大衛渾身上下的大骨頭,宛如玻璃一般爆裂。
噗呲!胸口的肋骨斷裂之後,插入了他的肺部和心臟,大腦已經快變成腦花了,他口腔開始咳出鮮血:
“咳咳…”
迴光返照了幾秒左右,大衛帶著無盡的不甘、痛苦、憤怒,徹底長眠在文森特托馬斯大橋下的海灘。
過了十幾分鍾,車隊的其他車輛才急匆匆從大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