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
高文收到了悉尼氣候研究所的回覆,他看著郵件的回覆內容,臉上有點失望。
悉尼氣候研究所表示他不適合,但是推薦他去澳洲的北領地工作,對於這個結果,高文覺得非常為難,畢竟北領地距離悉尼太遠了,哪怕澳洲東海岸已經計劃建設一條高鐵,他也覺得距離太遠了。
“親愛的,沒有關係。”珍妮笑著安慰道:“我的工作暫時足夠咱們一家人日常開銷,加上以前積累的儲蓄,短時間內的問題不大。”
“好吧!”高文也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他從冰箱拿了一瓶西柚汁。
珍妮現在每個月的收入,大概在1.8萬華元左右,畢竟是一個法學博士,她所在的中企房地產公司,給的待遇還比較不錯。
這還是因為珍妮的入職年限不夠,如果再工作兩三年,哪怕是沒有特殊貢獻,也可以透過工齡提升員工級別,從而增加收入。
高文一家有五個人,就算只有珍妮一個人在工作,以當前的生活消費水平,月收入1.8萬華元還是可以過得去的。
畢竟現在澳洲的教育模式,已經逐步和亞洲聯合體接軌了,普遍實行全週期的義務教育。
所謂的全週期義務教育,那就是從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都是義務教育。
學生只需要負擔費、校服費之類雜費。
而類似於義務教育的、校服之類,都是統一由十幾個供應商生產,價格都是定死的。
同時費用也不再由學校收取,而是由學生到指定的義務教育保障中心購買,不會給校方暗箱操作的機會。
包括教材、文具、校服、鞋子、書包、學生電子用品之類的東西,都在這個義務教育保障中心購買,所有產品的價格在官方網站上,都是公開透明的。
至於校服如何保證差異化,其實這個問題非常好解決。
指定的服裝廠會設計幾十款校服,學校挑選好款式,就直接在官方網站公佈。
家長只需要帶學生去義務教育保障中心測量身體尺寸,然後完成訂單錄入,一個星期之後,校服就會透過郵寄的方式送達學生家裡。
其實現在各地的紡織產業都發展不錯,主要是大量ai技術的應用,全自動ai裁縫機,可以讓定製服裝的成本直線下降。
這也是時代發展的一種大趨勢。
如果還是傳統的手工裁縫模式,那以現在亞洲最低4500塊錢的月工資標準,加上每天不得工作超過6小時,每個月休息日不得少於7天的規定,哪怕是工資水平比較低的安南、爪哇,其裁縫員在手工模式下的生產成本還是太高了。
更何況,裁縫員往往屬於技術工種,待遇會更高一些。
因此在工資水平全面提升的亞洲聯合體,傳統手工裁縫生產的手工定製衣服,每一套衣服的銷售價格都不下於一千塊錢。
這種情況下,為了降本增效,引進全自動裁縫機,就是一個行業共識。
畢竟亞洲聯合體既要保證全民高收入,又不能增加工作時長,同時還不想去工業化,那隻能採用更加智慧、更加自動化的生產模式。
…
“親愛的,你明天帶吉娜、安娜、馬庫斯去義務教育保障中心,他們要測量身體尺寸,定製校服鞋子之類的東西,同時做一個入學體檢,我前幾天已經預約好了。”
“沒問題。”高文點了點頭,然後喝了一口西柚汁。
“記得帶身份證。”
“好的,交給我。”高文又問道:“定製校服鞋子的費用是多少?”
珍妮一邊拿著調羹攪著咖啡,一邊說著費用:“兩套冬裝300塊錢…三套春秋裝300塊錢…兩套夏裝200塊錢…一雙冬鞋、一雙雨鞋、一雙涼鞋、一雙運動鞋…全部加起來1200塊錢。”
“一個人?”
“當然是一個人,他們三個加起來3600塊錢。”
“這麼便宜,質量不會有問題吧?”
珍妮笑著回道:“放心吧!有問題直接投訴。”
其實高文的擔憂,只是還沒有習慣亞洲聯合體的消費力。
一套冬裝校服才150塊錢,這在以前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不僅僅歐洲很難實現,阿美麗卡、以前的賽里斯也很難實現。
然而現在的亞洲聯合體卻可以輕易實現。
一套適合悉尼地區的冬裝校服,包括保暖褲、保暖內襯衫、棉絨馬甲、羽絨外套,其生產成本大概只有115塊錢左右,服裝企業賺20塊錢,保障中心賺10塊錢,物流企業賺5塊錢,最後零售價就是150塊錢。
可以做到如此低廉的成本,究其根本還是技術的提升,和生產力的大發展。
服裝工廠需要面料、絨毛填充物、線料之類,因為源頭材料的生產成本變低了,其整體成本也跟著下降了一大截。
以羽絨服為例。
如果是以前的羽絨服,哪怕採用最劣質的填充物,也很難做到一件羽絨服成本50塊錢的地步。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校服類的羽絨外套,其內填充物已經不再使用傳統的鴨絨、鵝絨了,而是使用植物絨。
植物絨是透過基因技術,將鵝絨相關的基因,插入到蘆葦基因之中,再透過一系列的基因改造,變成絨毛蘆葦,這種蘆葦此時的絨毛,其各項效能和天然鵝絨的相似度,可以達到99%。
很多室內農場都在種植這種東西,這種植物絨毛的生產,可比天然鵝絨簡單,而且產能巨大。
室內農場的絨毛蘆葦,每年可以採收4次,每畝每年可以生產植物絨毛8噸左右。
黃金時代末期的2027年,賽里斯大約生產了45萬噸鴨絨,每噸大約42萬華元。
到了白金時代的2030年,僅僅上半年,賽里斯境內的植物絨毛就生產了367萬噸,每噸1.7萬元。
悉尼地區的羽絨外套,內部填充的植物絨標準,為每套200克,絨毛成本差不多是4元左右。
這就是生產力和技術,帶來的降維打擊。
比如什麼楓葉鴨羽絨服之類,面對新技術的衝擊,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採用植物絨的服裝企業,對於那些喜歡用動物絨的服裝企業,很容易發動輿論攻勢。
畢竟單從動物保護這一點,採用動物絨毛的服裝企業,就很容易陷入輿論風波。
因此這兩年,越來越多的服裝企業,選擇擁抱植物絨。
不擁抱的服裝企業,就只能轉向奢侈品市場,但是奢侈品服裝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更何況植物絨和鵝絨的相似度達到99%,在保暖特性上,兩者幾乎沒有差別,而且植物絨的採收和處理工藝還相對簡單,這對鴨絨鵝絨的衝擊,幾乎是致命的威脅。
其他面料也是一樣的結果。
比如傳統露天種植的棉花,面對畝產可以達到3噸左右的基因編輯棉花,在室內農場可以達到年產9噸棉花,同樣毫無還手之力。
類似於棉花這種非食物型別的農作物,基因編輯品種的優勢太大了,而且風險還不高,傳統品種根本競爭不過基因編輯品種。另外化學纖維方面,雖然為了減少塑膠汙染,目前已經全部採用可降解的化學纖維面料,但其成本反而比傳統化學纖維低了近60%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