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兒看完這套劍法好幾遍了,可仍舊不懂,只隱隱覺得其另有深意?”
接著,眉頭緊皺的風清揚繼續拿那掃把舞動起來,而那劍法不是剛剛嶽靈珊使的煙雨劍法又是什麼?
只不過,看起來似乎要比嶽靈珊剛剛使出來的更有點味道?
“可是……”
嶽靈珊想了想,然後咬著下唇不滿地嘟囔道:
“當時我明明……”
然而,她話沒說完,風清揚卻突然打斷了她。
“是類似於劍意的東西!”
“倘若老夫所料不差……”
“當時,那小傢伙在你體內的留了一道劍意!”
“用了就沒了!”
“難怪她當時那麼有底氣,沒開打便已知曉勝負……”
說到這,風清揚不禁有些感慨唏噓起來。
虧他之前還想跟那個小傢伙比,可現在看來,在沒跟她比劃之前,還以為是勢均力敵,可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他才恍覺,他跟對方的差距,竟如如蜉蝣見青天?
“等等!”
令狐沖聞言,忽然想起些什麼,然後趕緊收起酒葫蘆並鬼使神差地驚呼道:
“那豈不是說……”
“昨天安妮是在作弊?”
然而,話音剛落,風清揚猛地轉頭,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瞪向了他,讓令狐沖駭得頓時噤若寒蟬,趕忙縮回去在那石頭上坐好不敢再吱聲。
“愚鈍!”
“愚不可及!”
風清揚冷哼一聲,然後繼續駁斥道:
“能在人身體內留下劍意,還能讓劍意施展出那招可怕的劍法,這等本事聞所未聞,你當是兒戲耶?”
說完,風清揚繼續在那比劃著,不再去搭理令狐沖那個‘蠢貨’了。
“……”
聽到這,嶽靈珊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上前在樹幹上拔出了一柄長劍,接著指尖輕撫劍身,想了許久才又問道:
“所以……”
“師叔祖,現在我使不出來,是因為那道劍意消散了?”
風清揚停下微微頷首,然後又搖搖頭後才這般比喻道:
“也不叫消散……”
“那本就不是你的東西,豈能常居你體內?”
“就像借來的火種,終究會熄滅。”
“你想要真正掌握,還得靠自己領悟,靠自己去苦練。”
“除此之外,老夫實是想不出別的法子。”
說著,風清揚也不有有些唏噓。
因為那劍法,要是讓他再多看幾次的話,或許他能摸到某個門檻也說不定?
只是可惜了,連他都沒想到,嶽靈珊竟然葉使不出來了?
“那……”
終於,令狐沖又忍不住插嘴了。
“太師叔,要是小師妹想快一點領悟的話,該怎麼辦?”
想到那可怕的一劍竟只是曇花一現,他也覺得有點可惜了。
“……”
“嶽丫頭,若我是你,就去拜師。”
聞言,風清揚捋了捋長鬚思慮良久,最終只得這麼對嶽靈珊說著。
“拜師?”
令狐沖頓時瞪大了眼睛。
“拜那個小.小女孩為師?”
“那也太……”
然而,話到一半,他又被風清揚一個眼神嚇得縮了回去。
“沒用的!”
然而,嶽靈珊只是苦笑一聲然後搖了搖頭。
“我拜過了的。”
“但安妮說.我太笨了,她不收。”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
“……”
聞言,場中一時安靜了下來,不管是風清揚還是令狐沖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此時,晨風吹過,帶來遠近松濤的聲響,然後有更多的落葉飛落了下來。
“唔……”
“也無妨!”
風清揚想了想,突然輕笑一聲並勸道:
“嶽丫頭,劍道一途,最忌心浮氣躁。”
“她不收便不收吧!”
“不過,昨日你既然能感應到那道劍意,說明你天資也是不差的,回去好好練也就是了。“
說完,那風清揚也不好繼續在兩個後輩跟前比劃,於是便又開始漫不經心地掃起了地板上的那些落葉來。
掃著掃著,他突然想起剛剛入華山的那時候……
當時他就挨他師父使喚來掃地,可不曾想,幾十年過去,現在老了竟然還要來掃,而且還是被一個小女娃使喚來的?
“你們記住!”
不等嶽靈珊回答,走到遠處的風清揚又繼續自顧自地大聲說道:
“昨天那可不僅僅只是一種劍法,而是劍道的另一種可能!”
“不拘泥於招式,不執著於形跡,如煙似雨,無跡可尋只是其表象,至於更深層次的東西,老夫現在也看不明白。”
說完,風清揚突然就不說了,轉身朝演武場外走去。
“今日就到這裡吧。”
“爾等須知,劍是死的,人是活的。”
“嶽丫頭……”
“與其糾結失去的,不如好好想想.”
“你能從昨天那劍法裡領悟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