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府,深夜,某大戶的一套空宅內。
「萬里獨行」田伯光此時就正躲在這一戶大戶人家的這間空房內並背靠斑駁的牆壁,胸膛劇烈起伏喘息著。
此時,窗外隱約傳來江湖人的呼喝聲、腳步聲和呼嘯而過的輕功破空聲。
只不過,他沒有去理會,而是耐心地等著,直到那些聲音漸漸遠去,他才暫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早在半月前他就已經離開長沙府了,然後途中他殺了個回馬槍,又潛回了城裡,以為已經金蟬脫殼,可哪想對方還是尋到蹤跡並追了回來?
他知道,那定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江湖百曉生組織在從中作梗和幫助對方的緣故!
那個組織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總是喜歡跟他作對,然後還總是在江湖傳聞的月報上透露他的大概行蹤?
所以,那些人才總能逮著他不放!
但還好,即便是那個該死的江湖百曉生組織也只是知道他的大概位置,比如現在知道他又潛回了長沙府治所城池內,而他的具體位置,對方也暫時是不清楚的,所以他就還有機會。
特別是現在他痛改前非,不再像之前那樣潛入到別人家裡就殺掉主人然後很快暴露行蹤的情況,這一次,他打算一個人都不殺,甚至都不讓這戶人家的人知道他在這裡。
那樣一來,他或許能多躲一段時間?
而時間,就是他的機會!
“嘿——”
等了一會,待到剛剛那動靜徹底沉寂下去後,他才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從懷中掏出兩件物事:
其中一件是繡著《辟邪劍譜》的袈裟原本,而另一本帶著墨香的新書籍,那是他在路上從追殺他的某個人身上搶來的《辟邪劍譜》印本,也就是當初華山派在福州散播出去的那些。
就這樣,暫時安全了的田伯光拿出那《辟邪劍譜》原本袈裟和路上搶來的那另一本《辟邪劍譜》印本就著窗外那依稀的月光互相對照了起來。
小半刻鐘後……
“!!”
“他奶奶的.”
“竟然真的一模一樣!”
看完,田伯光瞪圓了眼,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他剛剛比對了兩本秘籍的內容,還比對了足足三次,結果卻是一字不差的?
甚至,比起原版的袈裟,印本的末尾竟然還有好幾個不太好練的疑難點的講解?!
對此,田伯光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華山派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然後便自然不由開始疑神疑鬼地喃喃自語起來:
“好狠啊!”
“那華山派的小娘皮,竟然真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一字不差不說,還真的敢將這《辟邪劍譜》印出來散發武林,他們不要命了?”
“就不怕別人都學會了辟邪劍譜後去找他們華山派的麻煩?”
“該死!”
“早知如此,早知道是一模一樣的,老子一個月前就該把這燙手山芋給扔了!”
說完,他稍稍用力捶了一下那袈裟,但卻沒有敢太用力,生怕被別人給聽到動靜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那些不重要了。
眼下重要的是:他田伯光已經被那夥人逼到絕境了,那些人肯定已經將長沙府各個出城的通道給堵住了,絕對不會再給他逃出去的機會!
而根據以往的經驗,要不了一個月,甚至只需要大半個月,對方就能將這個城池翻個底朝天並把他田伯光給揪出來!
所以,這半個月左右的安全時間可能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現在這情況,即便他田伯光將那《辟邪劍譜》原本袈裟給那些追殺他的武林人士們送出去,然後求饒並逃走估計都沒用!
因為,這段時間他可是將那些追殺他的人得罪了個遍。
對方不僅被他以各種偷襲的方式襲殺了數十人,還有好幾個女的落到了他手裡,然後那些女俠們的下場就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眼下雙方早就殺出了火氣來,即便他現在將《辟邪劍譜》原本袈裟交出去,那些人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都想著報仇和踩著他田伯光的名頭揚名立萬呢!
而鑑於雙方已經不死不休,鑑於他自己還不想死,也更不想就這麼認慫服輸一直逃下去並在某一天橫死接頭,所以,他便打算趁著對方找到他之前,儘早自宮練劍!
畢竟,眼下也只有辟邪劍譜能助他扭轉乾坤了!
要知道,那些人之所以追著他要原本袈裟,就是因為不敢練兵幻想原本袈裟上有著能不自宮的法子,而對方不敢練,他田伯光敢啊!
“半個月”
“最多半個月,那群瘋狗就能把長沙府翻個底朝天,時間不多了!”
“必須要練了……”
喃喃自語地說著的同時,遲疑的神色開始再次在田伯光那張陰戾的臉上浮現,然後他的目光也更是幾次三番放在了那袈裟和上。
接著,他開始從包袱裡拿出了一系列的東西。
在被追殺的這段時間,他可沒有閒著,已經早就偷偷集齊了止血、生肌化膿和滋補身體的各種藥材。
如果真的要走那一步,他養傷的時間可能可以縮短到五六天便可無大礙,到時候,再練個十天八天的劍,憑著他一手快刀的底子,憑著他本來就獨步天下的輕功和那詭譎莫測的辟邪劍法,他有信心將追殺他的那些人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拼了!”
嗤啦——!
終於,不想再繼續逃命下去並在某一天慘死的田伯光一把撕下衣襬並鋪到了房間的桌上,並在上面整齊排列著他蒐羅到的藥材,比如止血散、生肌膏、人參片等等。
當然了,還有他貼身的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刀!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