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入侵現代

第484章 尋找新的秩序

第三張則是從1968年到1970年的comex黃金價格變化情況。

“儘管美聯儲強行將黃金價格定在35美元,但在公開市場上,黃金價格已經被抬高了近12%。

國際資本,正在用真金白銀投票,告訴世界:美元不值它宣稱的價值。

西德馬克和瑞士法郎等硬貨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對美元升值,而阿美莉卡的通貨膨脹正在吞噬阿美莉卡民眾的儲蓄。

阿美莉卡內部的怨氣不僅僅來自於越戰前線士兵們的傷亡,還來自於他們實際購買力的下降。

現在的情況已經惡化到了,哪怕像胡佛事件這麼惡劣的事件,都沒有辦法讓阿美莉卡民眾繼續支援越戰。

這些數字清晰地表明,阿美莉卡已經沒有能力再同時打一場越戰,維持全球的地位,並遵守佈雷頓森林體系的承諾。

白宮,正坐在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金融火山口上。

華國現在不是去求得合作,而是以一個救火隊長的姿態,去談判一個對雙方最有利的經濟秩序。”

林燃說完後,把圖表撕下來遞給對方:“像現在這樣的時間視窗一旦錯過,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

賴賬一時爽,一直賴賬一直爽。

等到阿美莉卡明年不遵守佈雷頓森林協定之後,現在的條件,到了那個時候就未必能談到。

華國代表當機立斷選擇回國。

對方走之後,林燃的任務也就只剩下了數學家大會,大會官方邀請他在閉幕式上做總結髮言,總結60年代,以及展望70年代。

既是數學,又不僅僅是數學。

地中海的夕陽將金色的餘暉傾瀉在尼斯市議會宮的大會堂內。

今年的數學家大會和往年不一樣,格外的漫長。

往年也就十天左右,今年整整開了一個月。

其實這也是地位和影響力的體現。

就為了滿足林燃和華國之間的談判,數學家大會就延長到了一個月,來參會的數學家們也沒有什麼怨言。

大家調侃,就當是在尼斯這個地中海地貌的地方度假了一個月。

大廳內,近三千位來自六十多個國家的數學家們坐在深紅色的折迭椅上。

年輕的後輩們正激動地與大師們握手,大家需要社交,需要從大師那獲得靈感,在數學領域問題遠比答案更重要。

不想社交、不用社交的大佬們則坐在角落裡,時不時安靜地交流兩句。

主席臺上,一塊巨大的黑板被擦得乾乾淨淨,彷彿象徵著所有證明在這一刻已暫時擱筆。

主席皮埃爾站起身,走到了麥克風前。

他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環視全場。

隨著他的起身,大廳內的交談聲如潮水般緩緩退去,最後只剩下空調機輕微的噪音。

“女士們,先生們,親愛的同行們,在過去的三十天裡,這片蔚藍海岸不僅沐浴著地中海的光芒,更被人類智慧最耀眼的光芒所照亮。

我們見證了巴克對數論中超越性的精妙突破;我們讚歎於廣中平祐那如同建築般宏偉的奇點消解理論;我們追隨諾維科夫那令人敬畏的拓撲學之旅;我們更折服於湯普森對有限群分類的深邃洞察。”

這是今年四位菲爾茲獎得主。

他的目光轉向左側,那裡坐著幾位年輕的獲獎者,他們謙遜地向聽眾微笑。

“我們在這裡,慶祝四位菲爾茲獎得主跨越舊有界限的勇氣。

但我們更應該慶祝,我們所有人都跨越了邊界。我們穿越了國界,穿越了語言的障礙,穿越了代數與幾何、離散與連續之間的鴻溝。

我們坐在同一片星空下,手握共同的火炬,對真理永恆的追求。”

皮埃爾雙手輕放在演講臺上,接著說道:

“然而,當我們即將離開尼斯,回到我們的大學、我們的研究所時,請記住,數學不僅存在於抽象的空間裡,它也存在於我們所處的這個紛亂的世界中。

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矛盾的時代。

我們有能力將人類送上月球,但我們還未能解決地面上的飢餓與衝突。

在某些地方,我們的學生正在街頭要求變革與和平。

而我們,數學家,絕不能將自己隔絕於世界的噪音之外。

我們的邏輯,我們的思考,我們對事實不妥協的堅持,正是這個世界最需要的解藥。

讓我們的思考不再只是象牙塔中的遊戲!讓我們的智慧服務於我們所處的社會,去解析混沌,去尋找和諧,去構建一個更理性的未來。

這是我們對這個時代的責任,也是我們對青年一代的承諾。

接下來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教授為我們做最後的總結髮言,以及四年後,我們溫哥華見。”

最後,他深深鞠躬後,向臺下伸出手作邀請狀。

“大家好。”

林燃只是這麼短短一句,臺下就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影響力在此刻幾乎凝聚成了實質。

臺下的記者們知道沒有提問環節,但他們還是把手高高舉起,試圖從林燃這得知談判的最新訊息。

“無論世界如何喧囂,真理與邏輯,永遠是我們共同的庇護所。

戰爭可以摧毀一切,但無法摧毀我們腦海中的想法。

我的好友格羅滕迪克因為戰爭的緣故拒絕前來領獎,此刻他正在安南講學。

我的另一位好友史蒂夫·斯梅爾更是積極參與反戰行動,而被阿美莉卡國會調查。

臺下有安南裔的學者範廷義教授,他更是對故土的戰爭感到關切,希望能夠和平結束。

我的前輩們則呼籲我,認為我不應該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政治和航天上,他們覺得我的天賦如果放在數學上,也許早已完成了倫道夫綱領的驗證。

尤其是我的導師西格爾教授,他更是希望能夠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我能做到數學上的統一,能夠為不同數學間架起橋樑,能夠開創新的數學。

但我想,數學不僅僅只是數學。

我在過去的六十年代,將數學應用到了很多領域,就像剛才皮埃爾主席提到的那樣,我們把人類送上了月球,數學構建起了整個阿波羅登月的地基和骨架。

如果沒有微分方程和數值分析,我們得不到地月轉移軌道的精確解。

如果沒有卡爾曼濾波,我們沒有辦法在有限的計算資源下,準確地知道飛船在太空中的位置。

如果沒有傅立葉分析和夏農資訊理論,我們做不到讓地球的聲音準群穿過空間的距離,讓飛船上的宇航員聽到。

數學是如此的無處不在。

在座各位又是如此的重要。

我想數學家們不僅僅要關注邏輯的世界,還可以關注現實世界,可以把自己所學應用在現實上,我相信現實也會給大家令人滿意的回報。

比如四年前的數學家大會上,我提出了可以用計算機技術解決四色問題,前年哥倫比亞大學和紐約大學的學者們先後用計算機技術解決了這個問題。

現實世界的成果同樣能夠反哺理論世界。

我不僅想要架起不同數學世界之間的橋樑,我同樣想要能構建起從理論世界到現實世界之間的橋樑。

希望各位也能分一些精力到相關工作當中。

最後我想談談和平,今年在尼斯,我見到了華國方面的代表,過去我和蘇俄代表開展過會談,半年前和北越的代表展開過圍繞著和平的暢想。

後來我沒能阻止戰爭,北越在媒體上把我宣傳成忽悠他們的戰爭販子。

我想這是一種誤解,我能做的事情很有限,我只是白宮的工作人員,我不是白宮的主人,我沒有辦法做最後的決定。我想,這是一種深刻的誤解。

我的角色是繪製地圖,設計路線,評估風險,但最終選擇走哪條路的不是我。

我被賦予了責任去談判、去溝通,但沒有被授予最終的權力去停止流血。

這種內在的矛盾,是我在現實世界中必須承受的重壓。

而數學世界,就是我尋找內心平和的避難所,它是我內心的瓦爾登湖。

現實世界讓我感到苦惱,數學世界讓我內心平靜,我知道現實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不完美,但我必須承擔這樣的責任。

因為,在政治中,承擔責任不是因為你擁有全部權力,而是因為你參與了過程。

最近,我也和英格蘭、法蘭西、東西德意志的政治家們都展開過討論。

他們都在尋找一個穩定、持久的歐洲架構。

他們所追求的,與我們所追求的,在本質上是一致的。

我們都不希望戰爭再次發生,不希望第四次世界大戰像愛因斯坦先生所預言的那樣,人類是用木棍和石頭在打仗。

我們都尋找一個平衡,讓未來可以被預測,而不是被意外主宰,尋找一個和平的未來。

哪怕有一百萬種未來的時間線,只有一種是和平貫穿始終,那我也想找到他。

我們都在試圖從混亂中提取秩序。

各位,我想,你們在未來可以嘗試著發揮你們的聰明才智,將數學用在各個領域,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讓我們共同為可能的和平未來努力。

願我們都能在各自的領域,為和平做出努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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