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針鋒相對

夜風微涼，吹得天上的月亮忽明忽暗。

我爸提著鬼頭刀，李老道手持一柄銅錢劍，一刀一劍，好似門神一般，站立在院子正中央，爺爺拿著一把桃木劍和我站在角落裡，四人靜等老太婆找上門。

就在我要睡著的時候，院子裡突然颳起一陣陰風。

陰風雜亂無章，吹得院子裡塵土飛揚，等風停歇的時候，我看見那老太婆和昨天一樣，突兀地站在院門外。

此時的它伸著1米來長的猩紅舌頭，惡狠狠地瞪著李老道，嘴裡發出如野獸般地嘶吼聲。

我睡意全無，喊道：“它來了，現在就站在門外。”

李老道沉聲道：“好。等你多時了。”

隨即拿出一瓶眼藥水，滴在了自己的眼睛裡，露出痛楚之色，然後把眼藥水遞給我爸，交代道：“這是牛眼淚，滴了之後能看見髒東西，但有效時間只有15分鐘。”

我爸也學李老道，滴了兩滴在眼睛上，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大門外的老太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道爺，我看見了，但是我感覺它好像進不來。”

李老道看了眼老太婆，解釋道：“虧了你家貼了門神，而且它只是一般厲鬼的存在，否則昨晚你們爺倆都得遭殃。”

我爸應和道：“嗯嗯，道爺說的是。”

一鬼，兩人，隔著院門對峙，牛眼淚的時效到了，那老太婆卻始終沒有踏進院子半步。

李老道對我說道：“康澤，盯緊她，有什麼動靜趕緊告訴我。”說完又再滴了一次牛眼淚。

我趕忙點頭答應，就在我以為今晚要跟這老太婆乾瞪眼的時候，天上烏雲蔽月，狂風大作。

一道尖銳的尖叫聲，響徹天際。

隨後，一個穿著一件紅肚兜兒，皺巴巴的面板，年紀大約有四五來歲的光頭小子走到了門前，身上止不住地往地上滴著水，沒多久地上就是一攤水漬。

我趕忙大喊：“又……又來一個！”

李老道嚥了咽口水，緊了緊手中的銅錢劍，“居然是隻水鬼，好在這是在陸地上。”

我爸不解道：“道爺，這小東西很厲害嗎？”

“在水裡的話咱們只能認命了，但是在陸地上，就不清楚它有多大能耐了。”

兩人對話間，那水鬼徑直走到大門口的位置，手臂輕輕一揮，水漬直接灑在了門神像上。

讓老太婆忌憚不已的門神像居然如衛生紙一般隨風飄蕩，落在地上自燃起來，最後化作了兩團灰燼。

我心裡打起來鼓，“我擦，這麼猛。”

水鬼打頭陣率先邁進院子，老太太杵著拐跟著在後面。

我爸和李老道如臨大敵一般不由得握住了手裡的刀和劍。